尔说:猫看见了……


远远地在菜地边踱步。用爪子触碰一下我们刚刚用铁锹深翻的土块。然后又迅速缩回爪子,绕着菜地转,始终不进入菜地。它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看着我们,呆了一会就走开了。

来它还是来了,冲着我们叫了几声,这次离我们远些,它在院子的铁栅栏下徘徊,后来干脆就卧在那儿,静静地看着我们在菜地里忙乎。我向它招招手,它就在那儿,对我的友好表示无动于衷,居然还朝别处看去。不知看到了什么。

是一只流浪猫,小的时候,冬天,母亲出门,看见它,可怜的样子,就给了点吃的。它就跟着母亲,母亲养了几天,不想再养,女儿不肯。

其实母亲说不养它,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我知道母亲的脾气,母亲嘴上说着要扔了它,或者送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以前家里养猫养狗,母亲都是这么念叨,最后她比我们还上心。

这个猫很奇怪,喜欢吃红薯。母亲还去买,有段时间红薯卖的很贵,母亲还坐着公交车去超市买。

起先,猫是在母亲家的。母亲撵它出去它也不肯,就是不出门。有时候我过去住,能闻到刺鼻的味道。母亲教训了猫好几次,它还会偶尔把屎尿便溺到花盆旁边。

现在好多了,猫大了,也不再象刚来那会,瘦的不成样子,毛发枯枯的。在母亲的照顾下,它的猫皮油亮油亮的,骨架也肥大起来了。

长大了,猫老想着出去,母亲就在菜地的旁边给支了一个小窝。每天早晨,母亲一开门,猫就喵猫着进来了,母亲就喂它吃的。吃饱了,猫在母亲家转上一圈,仿佛巡视一般,然后用爪子扒扒门,母亲就把门打开,猫就出去了。

猫刚在外那会,傍晚,母亲就会惦记。会说,猫不知又疯到哪里去了,还不见。后来,就放心了,猫其实就在母亲家周围转悠,至于它在干些什么,母亲也无从知晓。猫回来后,如果家里没有外人,就会扒着母亲的裤脚,母亲上哪,它就跟哪,很会撒娇,母亲笑着喝斥,它也不松开。

这天上午,我们给母亲房前的菜地翻地,猫不知从哪就冒出来了。现在,它就在那儿卧着,它看见了什么。

我觉得,它一定是在看着在菜地里忙碌的七十多岁的母亲。因为母亲是它唯一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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