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12月9日 |日常
公号发了篇《常州,平平常常过日子的地方|原乡》,这个是前两天从湖塘回乡下与快车司机的对话实录,只删除了对前黄被水淹的批评。
近乡情怯,离家也一样。昨晚睡前订了闹钟,却一次又一次醒来,最后,干脆闹钟没响就起床了,还没睡满5个小时!洗个澡,看了会书。发了条微博,书中读来的:
爱森斯坦曾写到,他支持革命的原因,“与社会不公带来的真实苦难关系不大……反而与所有社会暴政的原型~也就是父亲在家庭中的专制~有直接、完全的联系。”
下楼吃了早饭。退房,叫了辆出租,去往高铁。或许我的脸相让人信任,路上出租车司机又跟我聊了一路,谈生活工作,记录下来,也是一篇世相。当然,这些新常州人充满了对常州的溢美,不像我们,批评居多。这是生活在不同环境感触不同而得出的不同结论。下车时,我跟司机说了句,欢迎来常州。
在常州北站安检,才留意到我用来拎娜塔莎之舞的袋子,竟然是瑞幸咖啡的袋子。这是在杭州时,前夜班工人用它来装他种的送我的茶叶的。
登车,一路向北,安静读书,继续《娜塔莎之舞》,最近被酒耽搁得厉害,这么久没读完。
“在无产阶级心理学中,‘机械化的集体主义’将取代独立人格。”泰勒思想最激进的布尔什维克支持者,梅耶荷德的朋友,1920年成立的中央劳工研究院院长,无产阶级诗人加斯杰夫,描绘了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的愿景,在那里,人与机器融为一体,加斯杰夫设想了一个乌托邦,那里“人”被“无产阶级单位”取代,每个单位都用A、B、C或者325、075等代号来命名,这些自动人像机器一样,没有个人思想,只会一味服从。
这,正是扎米亚京《我们》中描绘的天堂,而扎米亚京的《我们》,则成为奥威尔《1984》的灵感来源。
这我以前还真不知道。
“如他们所说,
一个拙劣的故事。爱情之舟
在现实面前
摔得粉碎。我们的生活
恰好已经过够了。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无益地
用痛苦和侮辱互相指责呢?
对活下来的人~我祝福他们。”
1930年,马雅可夫斯基饮弹自尽,时年37岁,上述遗言是从一首未命名的未完成的诗歌中摘选的,可能写于1929年。
马雅可夫斯基痛恨旧生活方式,队旧生活方式的斗争是俄国建立一种更共产主义化生活的核心革命。但是,超越俗世希望和期待与现实生活发生激烈的冲突。费吉斯说,最近有证据表明,诗人并非自杀,他的情人莉莉·布里克是内务人民委员会特工,负责报告诗人私底下的看法。在诗人密友爱森斯坦的档案中发现的记录,说明诗人一直生活在恐惧中,“他必须被消灭~于是他们把他消灭了”,这是爱森斯坦的结论。
费吉斯在《娜塔莎之舞》中说,诗人之死象征意义明显:苏俄文学中再也不会有特立独行的空间了。马雅可夫斯基的思想毕竟深植于革命前的时代,而他的悲剧也在所有像他一样、将自己的命运和新社会绑在一起的先锋派艺术家身上重复~关于这一点,爱伦堡《人·岁月·生活》中委婉提到的那些像梅耶荷德那样不断被消失的朋友就是明证,嗯,卡尔维诺说的“历史性死亡”。
而肖斯塔科维奇说犹太人音乐让自己喜欢的地方,就在于它“在悲伤曲调上创造欢乐旋律的能力。为什么一个人会唱欢乐的歌?因为他内心的哀伤。”
【斯特拉文斯基回国】1962年9月21日,斯特拉文斯基夫妇乘坐苏联飞机抵达苏联,降落时,他激动和强烈的情绪中哽咽了。
在飞机停下,舱门打开的那一刻,斯特拉文斯基现身,他站在飞机舷梯顶端,按照俄罗斯传统深深鞠了一躬。这是来自另一个时代的姿态。他回到的不是苏联,而是俄国。
当苏联作曲家协会主席赫连尼科夫在机场与他见面时,斯特拉文斯基拒绝与他握手,而是,给了他一拐杖。
这些内容,都来自《娜塔莎之舞》。车到天津前,我读完了最后百余页。这本书确实不错,切入的角度很有意思。其写1812一代,尤其好看。后面写阿赫玛托娃帕斯捷尔纳克茨维塔耶娃肖斯塔科维奇等似乎略少了些。
中午在车上没吃饭,其实车到济南西时,我已饥困交加……
列车行驶在华北平原上,广袤,苍凉,连树也是新的,远处是千篇一律的城市…… 看满屏讨论,我也不懂更不了解情况,但我知道,我们许多人,包括我,也常常陷入错谬。而混淆司法和政治,是远离现代文明世界的人们的惯性,也是一种不幸。这是阴谋论渊薮。
车到南站,向太座报告后,回家。上了地铁,发现又坐反了……
到家,家里温暖如春。唯有书房,凉意袭身……
煮一包方便面,充饥。
接着开始写日课。好久没写了。
回京第一篇。有些急躁。但是,控制,开始注意控制了。前天跟亦农张骏兄聊过,亦农指点说控制。我第一次写毛笔字感受到控制的意义,还是充电宝提醒我走路时应注意控制,我豁然明白,写字也是同样的道理。先控制才有随心所欲。不过道理虽懂,坚持却难。最难,也努力坚持一下,顺带把酒也控制一下。坚持,则有万水千山。
整理公号和流水账。
硬笔抄了宋人孙洙的《菩萨蛮》:
“楼头上有三冬鼓。何须抵死催人去。上马苦匆匆。琵琶曲未终。
回头肠断处。却更廉纤雨。漫道玉为堂。玉堂今夜长。”
出门,去往太座和姑娘租房处。菜市口换乘电梯坏了,知道我要花多大努力才能爬上去么?
到目的地,太座正在做晚饭,不过,实在难吃,我说怎么着你哥也是大厨啊。她后来承认不好吃。
聊了会天。太座挑唆姑娘和我对赌我减肚子事,我不干。最近开销颇多,收入又少,还有蚊子腿上刮肉的重稅,囊中羞涩,赌不起。去年对赌,我就输了5000大毛。
不过,肚子嘛,一定能减掉。不对赌,肯定能减掉。本来,对赌核心是利益输送嘛。 因为还有好些活要做,告别,回家。今天地铁来回,有三位年轻人,一女两男,主动给我让座。我婉谢了。
有希望。年轻人是社会的希望。
票圈最近已经删替了近百位,还要继续删替。下一步,准备开始删从前的同行们。
生活需要转型,就从改变票圈开始。
偶尔看到过去服务过的平台的文字,竟无语凝噎,恨不能化身土行孙……
亚川说时间开始了,想逃也不行。我倒非想逃,反正也无处可逃。只是无颜对自己。自己的名字曾经白纸黑字印在自己如今看到无地自容的杂志上面。
路上买了两个鸭头一点腐竹,权当补充晚饭太难吃,花了21元,也向太座报告了。
晚上写了篇江南旧闻烤咸粥,1500余字。三烤咸粥四烤面。我对咸粥和烤咸粥的热爱,是同等水平的。不过,烤三烤四,肯定当不得的。哈哈
从太座那儿背了一兜书回来,有我买的,有出版社寄赠的。
江苏凤凰文艺出的汪曾祺的书,其中一本谈美食之类的,书名《活着,多好呀》,就是我醉酒落在泰安的那本。活着,多好呀。我现在每天写一遍,自我安慰一下,活着,多好呀。
就是在沸水里,也要越活越好……
孟孟告知评选结果,差不多。恭喜年轻人。
今天开始读陈旭麓的《近代中国社会的新陈代谢》。原本想写的演讲提纲实在沉不下心琢磨,留待明天吧。
关于老朱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