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诗今焚：在你们中间

以外的事情

这个事情已经过去
一个背影拖着，拖着：
看得见的楼群
我感觉迟缓的呼吸
远，并不是够远
只是，有些混乱
吉他在独奏，一个电话
突然折断……

多年以后

我们老了，多年以后
昨天五颜六色的晚宴，有人感慨
一杯红酒飘出你的唇间
曾经执意，曾经留恋
一个个瞬间，一个个模糊的答案

多年以后，我们老了
今天是周末的四楼
双手为一些文字合掌
曾经祈祷，曾经说出银川
一次次的仰望，一次次的看你的长发

多年以后浅浅的飘落

有些东西是必须的

仿佛不可能停下
有些东西不是歌唱呵
指尖流动的雨声
滴答滴答的鼻血
一张白纸的爆炸！
而有些东西却是必须的——

乡  村

让我无以言说的土
渐渐高起来
渐渐刮起了风

秋天里玉米坐在灰色的面庞
9岁的那个时候走上唐河的堤
23岁的表妹呵
一辆自行车载满了青春的美丽！

奔跑着。这个上午写一封信
“张联，下周我将到达小阳沟”

闪亮的日子

可以写生命了
可以端起一杯酒
告诉自己，可以挥霍生命了
可以让涌动的暗流欢畅的奔腾
真的，这个我必须告诉你
可以从车轮的急刹中听不见死亡
这一杯红色的酒！这一朵城市的舞蹈！

在你们中间

她是跳跃的，电话机的嗡鸣
以及两旁的霓虹
要看得见，关于一次死亡
手在行走里的缓慢，他看见了——

是一个指头的滑翔，黑白琴键的抒情
模仿那个猴子的是谁？

是的，是这个世界的狭窄，仅仅是
仅仅是容纳你的模糊的抚摸

在你们中间，死去的是真实
是田野的延伸，我走了
仿佛丛林里的黑猿
在一个酒杯里留下浑浊的身影

滚  动

她们马上到了，母亲
夏天吹过来
有十年在河堤上沐浴清风
水里红鱼的影子清澈
曾经与树林一起滚动
它们飘落，你看见了下坠
白发和青丝
一样的速度和疑惑
这些阴影啊，置放于桌
被光线丝丝缕缕的敲打
这些无动于衷的苹果啊
其中的一个还在震颤
母亲，这是初夏
门外田野全无
一枚月亮悬挂
青草出没梦中
果实一览无余
我滚动，并且迅速爬起

——选自诗集《银川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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