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肥水不流外人田|饭醉党

(图片来自网络)

在中国,无论求人办事,还是意气相投,酒是最好的沟通交流媒介。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工作关系,我需要与各路神仙接触,也就避免不了各种大酒小酒。像我这样多少有些贪杯的人,难免常常小醉不断,大醉也有。

我虽好杯中物,但酒量着实一般。兼之我好热闹,一旦喝得兴起,难免会马失前蹄,醉倒。

不过,自我学会喝酒以来,如果仅仅是业务关系,除非是为了本单位利益,比如涉及广告投放之类的情况,我会放开与人一喝外,其余喝酒,能让我微熏甚至大醉的,只有我的熟人我的朋友。无须提防无须讲究面子的时候,内心的戒律才会容易放松失守。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给自己定了醉酒指标,一年除春节外,不能醉两次。这个指标的醉酒标准,就是喝酒吐了。而那一段时间,我确实是遵循了自己的醉酒指标。男子汉大丈夫,总要说话算数的。

但是,我不是酒鬼,更没有酒精依赖症,对醉酒其实还是挺害怕的。

过去经常有新闻,一群人喝酒,有人醉了,送他回去,到半路,醉鬼说自己能回去,非要一人回去,不是掉落水中,就是倒毙雪堆。还经常有不自觉地酒友,再三劝他不要开车,但非要酒后驾车,直到出事——这种酒友,只要发现一次,便永不再同桌喝酒。因为我肩膀窄,承担不起这种责任。

所以,当我开始主事一方之后,我不仅害怕自己醉酒,丑态百露——这也是我只有万不得已为了广告拼了或者因心情跟朋友买醉时才可能醉的根源;我也害怕同桌相熟不相熟的酒友喝醉,尤其怕女性酒友喝醉——相熟不相熟的朋友醉了,我都会参与打扫战场,虽说打扫战场是胜利者的权利,但这打扫醉酒战场的活,是最难的,不知道把醉酒的朋友或不相熟的酒友送回去后他会发生何种后遗症,我也不想自己醉了让朋友来承担这种不可测的风险和责任。

早些年,我还有些年轻,身体状况也正在峰值,扛得起酒精,经得起折腾。这种情况下,遇上躲不过去的大酒,即使醉酒,过去也从来不会在现场表演,也是怕醉酒责任转嫁。自己的事自然需要自己扛。

所以,我的最好的酒友们都会说,没见学东喝多过。

怎么会没有喝多过!那个时候每年的指标都是从不浪费的,不过就是掩饰得好,即使醉酒要吐,也是离开酒桌分手之后,多在无人处,更多在自家吐!

所以,那一段时间,无论是业务上躲不开的大酒——那是靠勇气征战的结果,还是老朋友相互买醉,在现场,熬到最后,除了话会略多,但还是能够强撑着,把同桌之人送走,或者貌似正常地与酒友分手道别。丑态从来在无人处。

就像古龙的武侠小说《大人物》里那个喜欢系着红丝巾的秦歌一样,人前都扮大英雄,难受出丑在人后,只有自己知道。

不幸的是,有一次,我的丑态终于被人发现了。

2004年的一天,我喝高了离开酒桌,强撑着到了当时居住的东直门外的小区,实在忍不住要吐,我找了个花坛,全吐在了小区的花坛里。当时也无人所见。但当我乘电梯上楼时,电梯工(当时老旧小区都有专职司乘人员)是一位老大姐,虽然每天见面,但她不知道我名字,关切地问浑身酒气的我,我也回答说喝多了。

第二天,小区里有人说谁在花坛里吐了啊?真恶心。电梯老大姐说,好像是佩佩她爸吐的。佩佩是我女儿,当时是小区里的明星,才1岁,人见人爱。小区里的人不知我名,却知道我女儿小名。我没曾想到,我自己不堪的丑态,牵累到了女儿,让我更是无地自容。

也就是这次醉酒后,我再也没有在外边吐过一次。后来有喝醉的时候,即使吐,也总是赶回家才吐!我自嘲说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十余年来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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