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涛:【又是一个端午节 又是一年艾草飘香】(散文)
又是一个端午节
又是一年艾草飘香
◎杨红涛
【作者简介】:杨红涛,1964年生,山东烟台人。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烟台市作家协会会员,牟平区作家协会常务理事,曾在《短篇小说》、《胶东文学》、《三月》、《烟台散文》、《昆嵛》、《烟台晚报》、《烟台日报》等发表文章多篇。《桃花映雪》获烟台市首届网络文化节征文二等奖,《何处飞来一只蝇》获牟平区廉政征文一等奖,《岛夜心灯》获马年写马征文三等奖,《水上花园》获牟平看水征文二等奖。2016年山东省散文学会优秀会员。
又是一个端午节 又是一年艾草飘香
随着“圣诞节”、“情人节”等这些西方节日的逐渐盛行,具有民族传统节日的“端午节”,已逐渐被人们所淡忘,尤其是在城市。偶尔有人想起,似乎吃几个棕子,买几个避邪的香包,也就代表着过了个端午节,而大多数人对端午节的记忆,是被商家或者个体小商贩“卖棕子”的叫卖声唤起,猛然之间想起“端午节”这个概念。即使在农村,也远不如以前那么重视,那么有意义,那么充满浓浓的节日氛围。
记得小时候在农村,每快到农历的五月,就早早的盼着过端午节了。这不仅因为“端午节”可以吃上鸡蛋、鸭蛋;也不仅因为可以吃到母亲亲手做出的棕子;更主要的是感受那种浓浓的乡村节日的人情味和喜庆味。端午节前几天,母亲就开始准备各种颜色的棉线,如果颜色品种比较单调,母亲就会用白色的棉线染出多种颜色(一般5—7种颜色),也可几家邻居联合起来。然后将这些五颜六色的线束在一起,根据每个孩子手腕的粗细围成圈系结剪断,这就是所谓的“五月端午戴鲁束”,我兄弟姊妹7人,所以母亲要做很多的“鲁束”,大多时候也给生活比较困难的邻居家的孩子。戴着母亲做的“鲁束”,那种感觉特别高兴和开心,至今记忆忧新。这不仅是因为母亲做的“鲁束”颜色多而鲜艳,更主要的是有邻居家的孩子戴着母亲给他们做的“鲁束”,我本身所具有的那种优越感和自豪感会油然而生,尤其是戴在女孩子的手腕上,显得生动活泼,漂亮极了(大多数孩子的母亲所做的鲁束,颜色比较单调,母亲所做的鲁束,当时在村里可以称得上首屈一指。)。
当然,端午节少不了艾草和瞌睡草。到山上去拔艾草和瞌睡草是有讲究的,必须是在端午节前一天日落之后,或者是端午节这天早晨太阳出来之前,最好是端午节早晨太阳出来之前(究其原由,我不太清楚,在此不敢妄言,但我想已经有很多有关端午节的文章中已详尽介绍过)。然后将拔回的艾草和瞌睡草用红布条束成一束束的,放在门框上面的门柱上(也有的加上了新鲜的桃树枝,桃树枝的作用是避邪),也有的家庭将束好的艾草等放在门框下的两个门垛上。记忆中,我们很小的时候,到山里拔艾草都是父亲和母亲,后来是哥哥、姐姐们,再后来就成了我的任务。艾草和瞌睡草在当时的山野河边随处可见。放学之后,到山里挖野菜,提前选好地方,等太阳下山之后,将提前选好的艾草和瞌睡草拔下带回家,第二天早晨由父亲或者母亲将它们挂上,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母亲在端午节头天的晚饭后还要忙活一段时间,把积攒了几个月的鸡、鸭、鹅蛋从瓦缸里或者纸缸、瓦团子里取出来,用水将外表清洗干净,装进锅里,烧火煮熟。每次所煮鸡、鸭、鹅蛋的数量大约都在100个左右,具体根据家庭人口而定,孩子一般每人10个,2个鹅蛋、4个鸭蛋、4个鸡蛋,代表着十全十美。其中的4个鸭蛋中,一般是两个咸的、两个淡的。煮的过程中,咸淡没有隔开,煮熟后分的时候,全从外观判断即可。端午节早晨母亲将蛋分好,个人存放个人的,什么时候吃、吃多少,全由自己决定。剩余的全部做为节日共有的早餐。当然,早餐中也少不了母亲头天已经亲手做好的棕子。那时的棕子很简单,只是一些糯米和小米外加几个大枣而已。不像现在的棕子复杂多样,什么馅都有,口味也丰富多样。不过,当时能吃上那样的棕子,已经是很不错了。
过了五月初五,端午节仍没有结束,要等到节后的第一场大雨,河里发了大水,才将手腕上戴的“鲁束”全部取下,放到波浪翻滚的河水中,让河水将“鲁束”带走,以此寄托对屈原的怀念和哀思。
好多年没有过那样的端午节了,为了生计、为了工作、为了家庭,整天奔忙,已没有孩童时期的闲情和好奇。父母均离我而去,谁再会为我煮蛋、包棕子呢,我们又有几人给自己的孩子在端午节这天煮过蛋、包过棕子,给孩子讲过自己孩童时所过的端午节呢?我们孩子的孩子,不知是否还会过上一个真正意义的端午节,或者将来的端午节的内容不知会演变到什么程度。但,我相信,这个已经延续了两千多年的民族传统节日,永远不会被人们所抛弃。大诗人屈原的那种仗义执言的精神也永远会被人们敬佩和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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