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张喜龙:【我家阳台上的一道风景】(散文)
我家阳台上的一道风景
作者|张喜龙 编辑|水云天
这两年,每到深秋,我家阳台窗外防护栏的晾衣杆上,会渐渐形成一道别致的风景:那悬挂在横杆上的一串串削掉皮的柿子,一个一个整齐地排列着,时差,使其呈现出不同的形态和色彩,最早挂着的已萎缩、发软,黯然失色;稍晚的已逐渐变小,失去光泽;只有霜降过后刚挂的几串,水灵灵、圆溜溜、黄澄澄的,十分诱人。
农谚云:“七月枣,八月梨,九月的柿子红透皮。”农历九月,霜降前后,正是我们这里柿子成熟的时节。大路旁、塄埝边、沟沿上,一树树红艳艳的柿子挂满枝头,或大或小,或稠或稀,有的点缀在深绿色的树叶当中,有的与变黄变红的叶子难以分辨,有的赤裸裸地挂在枝头上,不时有软柿坠落。鸟儿在树枝间欢叫着蹦来蹦去,啄着变软的柿子,享受着大自然赐给它们的美味。
这个不热不冷的丰收时节,多彩的原野令人心驰神往。风和日丽的日子,我喜欢骑上自行车,带上一米多长的钢筋弯成的钩子,穿行在乡间小路上,欣赏五彩斑斓的秋色,采摘主人无暇或不屑顾及不久将融入泥土之中的柿子。当然,我采摘的柿子须是个大硬实、外表光亮、能晒柿饼的尖柿或圆柿。这样的柿子树不多,即使偶尔发现,也很难摘。较低的,需要左手把树枝拉下来,右手连细枝折断;较高的,右手用钩子钩住树枝,使劲往下拉,然后再换左手,腾出右手摘,伸长手才够得着的柿子。这样在高高低低的塄坎上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累得人浑身困乏,口干舌燥,汗水不时流入眼睛,稍不注意,就跌倒在地。晚上躺在床上,感到手指粗糙、僵硬,腰酸背痛,腿脚酸软,身上的划痕隐隐作痛。
柿子摘回来之后,我帮助妻子先把柿蒂周边干硬的花瓣一个一个摘掉,接着用剪刀将柿把剪成“T”字形状,再用湿毛巾把柿子表面的灰尘等脏物擦拭干净,然后用刮刀刮掉柿皮,最后把连着柿子的柿把一个接着一个夹在提前拧好的细绳缝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家的阳台上,就渐渐形成了一道诱人的风景。
当然,这道风景,只是我心目中的风景,它与柿饼主产区挂晒柿饼的宏大场面相比实在太“渺小”了。这个时节,在柿饼主产区,那柿农从树上一个一个小心翼翼采摘柿子的情景,那装卸、清理、剪把、削皮的场面,那棚架下自上而下悬挂起来形成的一串串排列整齐、色泽红艳、爽心悦目的美景,哪一个柿子、哪一道工序能少了柿农的手工劳作?我从亲自采摘、整理、削皮、悬挂等一系列程序性的劳动中,亲身感受到了制作柿饼过程中手工劳动的艰辛,加深了对“劳动创造了美”这一美学命题的理解。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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