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周末特刊】滕建国：【乡情之杉木河恋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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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
文/滕建国
清晨。
秋阳从地平线上慵懒地伸着懒腰爬出来，大地、山川、林木，瞬间染上一层金黄的喜庆色彩。习惯于早起劳作的山里人，正行色匆匆地扛着锄头，叼着香烟走向田间地头。
这是我的家乡湘西永顺十万坪！
记得导师黄永玉说过：家乡，是一幅浓墨相宜的水彩画，无论多远、多久，都是那么清晰、那么难忘、那么亲切！我的另外一位大学导师铁凝(中国文联主席兼作家协会主席)也说过：家乡是一轮金黄的圆月，浓缩着化不掉的乡音乡情！
两位尊敬的导师说这番话时，我年方十八岁，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纪。站在北京清华大学的校园里，似懂非懂。
岁月如梭。四十年看枝上叶绿，四十载看花开花落。当年懵懵懂懂的少年如今已是快做爷爷的人了，四十年往返故乡，四十载来回奔波。两鬓飞霜之日，终于完全明白了导师当年的话语：故乡，是每一个游子朝思暮想的最终归宿！
这一念想，尤其是在近年来更为突出！
一、杉木河恋旧
AUTUMN
文/滕建国
故乡十万坪有一个在我眼里风情万种的风景区，名曰杉木河。如今，经过几任地方党委书记的拼搏奋斗，沿河两岸盛开着美丽的格桑花儿，昔日崎岖不平的山路早已是笔直的水泥大道。一排排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取代了古镇旧时矮小的石屋木屋，而我最为怀恋的便是这旧时的石屋木屋以及窄窄巷子里儿时的打闹。
初中时，杉木河是每天晨跑必去的地方，无论刮风还是下雨，无论晴朗还是下雪，三年间从未间断。一口气跑到水库下，稍做歇息，再一鼓气登上大坝，然后沿路跑回学校。
来回的路上有苍松翠柏映入眼帘，有一泓飞瀑倾泻而下，有印满沧海桑田的石屋木屋在窄窄的巷子里伴着小桥流水安然悠闲。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曾陪导师黄永玉先生回杉木河小住，时任州委常委统战部长的凤凰侄女滕万翠一同做陪。那时，石屋木屋还能依稀看见一些，窄窄的巷子还能寻回一些儿时的记忆！香甜可口的米酒，入口即化的油粑粑，颜色鲜黄带绿且满是香味的绿豆面，远胜王村古镇口味的万坪米豆腐，以及如今已申请国家专利保护的水豆腐、炸豆腐，都是那么回味悠长地引人流口水。沿河两岸生活的乡民多是依靠打铁为生，钉钉铛铛的打铁声，沿街叫卖的吆喝声，温暖滋润着边陲古镇的乡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数年后，我陪时任国家工商总局局长周伯华再次返乡，一起同行的有塔卧老乡今黄金茶业集团董事长杜崇烟、龙山老乡原州委常委吉首市委书记徐克勤。
这一次未去杉木河，去的是原属十万坪管辖的毛坝乡。毛坝乡是革命前辈李烛尘的家乡，为新中国革命建设散尽万金家产呕心沥血的李老十七岁离开家乡，终老时方回故里一次。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漫步青幽幽的石板街，李老说了一句感人至深的话语：几十年来走遍了天南海北，无论是客居天津的日子，还是移居北平的时光，我最留恋向往的地方还是故乡。毛坝的山水养育了我，我希望百年后能回归这一方山水。
李老最终未能回归家乡的山水怀抱，这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又何尝不是大多数在外游子无法归来的最终遗憾！
故乡是一轮金黄的圆月，照亮每一个游子归来的路途。但愿这归途平坦，充满阳光。
(长篇连载，待续)
文中图片来于网络
作 者 简 介
作者简介：滕建国，苗族，祖籍湖南麻阳高村。现居长沙，中共党员。中国作家协会一级作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一级画家，正厅级副秘书长。著有画集一部，长篇章回小说一部，先后在国家级文学刊物发表小说、散文、诗歌六百多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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