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许峰/我心中的那座桥
我 心 中 的 那 座 桥
许峰(重庆)

我心中的那座桥——重庆嘉陵江大桥。据我父亲讲,这座桥于1958年开始建设,由于那年开始了大跃进运动,大炼钢,农村还砍掉树林的树给土髙炉烧火炼钢,毁坏了大片树林;为了提高钢产量,家家户户把煮饭用的铁锅、锅盖、锅铲等等凡沾铁的都拿出来炼钢。还搞起了放卫星,水稻亩产上万斤,肥猪肥过大水牛等等、各行各业都虚报产量,并喊出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的口号。在这种盲目疯狂的运动下,嘉陵江大桥建设也进度缓慢。后遇60年至62年三年自然灾害,途中建好的上清寺江边、嘉陵江中间、华新街江边的三个桥墩孤零零耸立在江水中。在建桥过程中,苏联领袖斯大林去世后,由赫鲁晓夫执政,他利用我国灾害年之际,妄图卡我脖子,让中国建不出跨江大桥,撤走了苏联专家。直到上世纪的1964年开始,国民经济恢复了正常,组织自己的建桥专家和建桥者自力更生修建嘉陵江大桥。终于于1966年2月20通车。通车剪彩那天,大桥两边人山人海,彩旗飘舞,锣鼓喧天,为重庆第一座大旗鼓掌欢呼!清澈的嘉陵江水在我心中荡漾,桥上的明亮灯光映红一张张欢笑的脸庞。啊,美丽的嘉陵江,啊,壮伟的嘉陵江大桥!这就是我当时心中涌出的诗句永远写在心里。十大元帅之一的叶剑英还留下了“嘉陵江大桥” 五个大字的墨迹。至今这几个大字仍在桥两头熠熠生辉。

嘉陵江大桥位于渝中区上清寺与江北区华新街之间,桥长600多米,桥宽21.5米,其中车行道14米、两边人行道各3.75米、正桥5孔、引桥7孔;主桥为铆合钢桁架双悬臂桥。这座大桥的建成,结束了重庆无桥梁的历史。
我每每从嘉陵江大桥走过,总会忆起小时候母亲从观音桥近郊农村带我进城(那时到市中区上寺、两路口、人民文化宫、解放碑去都叫进城),当时只有一条路,到董家溪轮渡坐船到牛角沱下船再爬上千步石梯到上清寺沿途走到解放碑,总觉得新鲜闹热。但要进一次城还是为交通不方便而看年看月进一次了。听说嘉陵江要建大桥,不知多少个家庭高兴得不得了。那是在1965年我在重庆十八中读书时,学校组织我们到华新街下面的董家溪嘉陵江边挑河沙、鹅卵石浇铸引桥桥墩的事情……
全区在“我为建桥做贡献” 的号召下,学校的师生、工厂的工人、农村的农民、解放军官兵、各单位干部都分期分批到华新街下面的董家溪河边挑河沙、鹅卵石去浇铸引桥的桥墩。记得当时我16岁,居然挑了150斤鹅卵石,班上有同学给我取了一个外号“全劳动力”。那时,人们为了建好嘉陵江大桥,支援建设大桥的队伍都竖起“我为建桥作贡献!”、“自力更生建大桥,何惧赫鲁晓夫撤专家!” 等长志气、树雄心的标语横幅。在那热爱重庆,建设重庆的无私奉献精神的重庆人民手中建起了这座经历风风雨雨的雄伟的嘉陵江大桥。当这些难忘的记忆让我站立在这座已经历55年的狂风暴雨的考验的桥上时,我感到我为建桥做了的微薄贡献而骄傲自豪。

心中的那座桥,总是那样难忘。无论是远走他乡,飘洋过海的重庆人,心中总涌动着家乡的嘉陵江水,梦中也会出现那在江水中耸立那座嘉陵江大桥。月影万变,逃不出阴晴圆缺,家乡嘉陵江大桥不变,更增添了远在他乡的人对它无尽的牵挂和思念。前不久,我的一个姓胡的文学写作朋友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八岁时就随同父母和两个哥哥从江北区到当时名叫渡口的地方建设钢铁厂(后叫攀枝花钢铁厂),只好在那里安家落户了。他现已56岁,在银行工作。他时不时打电话问江北区変化成怎么样了?他原居住的老家溉澜溪怎样了?嘉陵江大桥怎样怎样了?我对他说,家乡变化越来越好了,越来越美丽繁荣了,你的老家也让你回来找不到了,嘉陵江大桥虽然老旧了,但还是雄纠纠,气昂昂的矗立在江水中,旁边还新建了一座渝奥大桥哩。他又问,对岸的纱帽石(因石顶像一乌纱帽而得名)还在不在?记得小时候我们还从董家溪游到对岸河边的纱帽石去玩,高大的纱帽石让我们爬得气喘吁吁。我回答他说还在,只不过站在大桥上看那纱帽石已显得很矮小了。他还记得大人们说,这纱帽石很神奇,沿江两岸的人把它订作测水位高低的标志,知晓涨水大小,江水淹没了纱帽石顶说明涨大水,江边居住的人就撤离,江水在纱帽石底就说明未涨水。我赞扬他说,老胡,你记性真好,这么多年的还记得嘉陵江大桥和纱帽石。他说,小时的记忆是永远难忘的。我对他说你退休了一定回老家好好看看。他高兴地回答:一定一定,早就盼望这一天了!我对他说,到时你回重庆老家绐我打电话,我在嘉陵江大桥上等你。

我读高中二年级的孙子见我在写这篇文章问我:爷爷,重庆那么多美丽壮观的大桥你不写,偏偏写这老旧的嘉陵江大桥呢?我慢慢的绐他讲了这座大桥的故事,他听出神了,说,爷爷,原来是这样啊,值得写。我对孙子说:嘉陵江大桥在我心中留下了许多难忘的故事,留在饱经风霜的桥上。无论现在重庆建了许多美丽壮观的大桥,嘉陵江大桥有它特殊的年代的的精神和故事,像脐带一样连成我的血脉,让我时时恋起它。它像一幅古香古色的淡墨画,浸润在我的心底,悬挂在嘉陵江上。
许峰,笔名老土。重庆新诗学会会员、重庆江北区作协会员、江北区观音桥作协理事、重庆二月文学社会员、中国微型诗社会员。有小说、散文、诗歌等作品散见报刊杂志。出有诗文集《俗世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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