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河舒豆腐
“探秘”河舒豆腐
每每有外地朋友问我在哪里供职,我说:蓬安河舒。朋友就会脸带笑容、眼睛放光地惊喜:河舒?河舒好啊,河舒豆腐远近闻名,据说很好吃,是吗?它是怎么做出来的呢?
听到这样的询问,我很自豪,也很惭愧。自豪的是,我工作所在的河舒,还有这么出名的食品。惭愧的是,在河舒工作15年了,吃了无数的河舒豆腐,真的还不知道河舒豆腐是怎么做出来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
我不能再当河舒豆腐的局外人,我要对得起朋友再这样的询问。冬月初一,阳光明媚,我走进了河舒豆腐的世界。
在一刘姓豆腐作坊,我看到,一排大土缸子里泡上了精选的颗粒饱满的黄豆,都是提前一天用井水淘洗干净并用井水浸泡在缸里。打磨豆浆的过程已经机械化了,刘老伯说:“原来的小磨细推早已满足不了市场的旺盛需求,每天几家大餐馆预定的新鲜豆腐一定要预备好,早上6点过,餐馆的老板就要派伙计到家来取,怕来晚了拿不到。”说完这话,我看见老夫妻满足的笑容。
“豆浆与豆渣的过滤非常重要,过滤网一定要细,豆渣才能不漏到豆浆里,才能保证豆腐的口感细腻,颜色白嫩。”刘老伯说。
点豆腐的一幕最精彩。把锅里的豆浆原汁熬到一定的程度,就要用他们特制的石膏水点卤了,刚刚看见的一锅乳白色汁液在那神奇的石膏水点过之后,慢慢凝固为鲜嫩的豆花,这个时候的豆花是可以舀出来撒上姜葱和一滴红油当做豆腐脑吃的,也可以做白糖豆花吃,也可以什么也不放,吃原味的豆花。刘老伯说:“选黄豆、用井水泡制、石膏点豆腐和制作豆干、卤豆腐、水豆腐、白豆腐等各种系列豆腐,都是按祖传工艺制作。刘家祖祖辈辈都是做豆腐的,一直是小本生意,到儿子一代,年轻人不断探索,技术不断创新,观念在转变,才开办了豆腐加工厂,规模扩大了,产品也丰富起来了。”
来到敖姓豆腐作坊,我正好遇上豆浆在不锈钢制作的大桶里冷却,冷到一定的温度,再用石膏水冲浆。好客的女主人盛了一碗热腾腾的豆浆让我品尝,不知道她哪里那么快就拿来了桶装的白糖,放了一点在原味豆浆里,再小心地放一把汤匙,递给我。我们站在后院边闲聊边喝豆浆,太阳在院外探头探脑,把这个小院子洒上一层金黄的光芒。
冲浆是非常关键的一个环节,因为豆腐马上就生成了。我看见“敖掌门”的老父亲在缸子里舀好两桶热豆浆,“敖掌门”夫妻俩就奋力抬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那里也有半桶原浆,“敖掌门”端了一小盆子石膏水,老父亲和他的孙子分别提起一桶豆浆,各约25公斤,三人同时从空中向装原浆的不锈钢桶里冲下去,这就是所谓的冲浆,动作太快了,只一眨眼功夫。
在楼上转悠了一圈,看了他们储藏室的黄豆,都是颗粒饱满色泽金黄的优质黄豆,老父亲还专门演示了筛选黄豆的过程,77岁的老人,端起筛子转得溜圆。劣质的黄豆被晃悠到一边,挑选出来,只留下大颗的豆子做豆腐。
豆腐装箱也有讲究。把冲浆以后凝固好的豆腐脑,盛装在一排排不锈钢箱子里。“豆腐装入模型箱的时候,先要把表面有空气泡的一层去掉,否则出来的豆腐压不紧,下锅煮了就要烂成渣滓。”“敖掌门”说。原来制作豆腐的工艺还真是一步不能错哦。
河舒豆腐精细加工出来的美味佳肴,还得益于河舒豆腐大厨们的心血。他们制作了100多个花样品种:烂肉豆腐、麻辣豆腐、鱼香豆腐、雪花豆腐、熊掌豆腐、啤酒豆腐、酸菜豆腐、青椒豆腐、桂花豆腐、糖醋鸡块豆腐;更为奇特的还有我们闻所未闻的口袋豆腐、怀胎豆腐、四喜豆腐、爬丝豆腐、一清二白豆腐,甚至还有凉拌豆腐、水煮豆腐等等。俗话说“当做不做,豆腐放醋”,那意思就是说如果烹制豆腐的时候是不可以放醋的,加了醋味道就会不好,但是河舒豆腐却偏偏敢于突破传统似的,居然还有风味独特的“糖醋豆腐”,让人闻之便觉新鲜不已。
河舒豆腐的历史渊源可以追溯到清代。相传清顺治年间,河舒便因其一块小小的豆腐而名声远播。曾听当地老人介绍,河舒豆腐有两大特点:一是绵软,端在手上东摇西晃不垮墩子,入锅煮不烂;二是味道鲜美,给人以舒适柔和的感觉。奇怪的是,做河舒豆腐的人到了河舒以外的地方,无论如何就是做不出河舒豆腐的味道。
豆腐营养丰富,价廉物美,是普通百姓的家常菜,比起鸡鸭鱼肉山珍海味,豆腐和白菜一样,都属于“寒品”,因此古时俗语用“食豆腐白菜”来比喻某些居官清贫、待遇低下的官员的寒酸生活,如民国时何刚德《客座偶谈》卷四载:“科举时代,儒官以食苜蓿为生涯,俗语谓之食豆腐白菜。”可见,食豆腐具有耐守清寒或不慕富贵的文化含义。河舒豆腐外观洁白细嫩,色味俱佳,不比珍珠美玉的晶莹清润,不同于珠光宝气的豪华富丽,它是朴素美丽清高淡雅的。
社会上有一说法:做人也要像小葱拌豆腐一样,清清白白。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