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文学】盛中波||龙凤之喜

龙凤之喜

文/盛中波

上世纪90年代初，妻一胎给我生了两个孩子，而且一男一女，人称“龙凤胎”。我这不显山不露水的人，一时成了“新闻人物”。长辈们见了我都说我家祖上积了大德；同辈们见了我都羡慕我有福气，贺喜之声不绝于耳，我心里自然也美滋滋的。

看着新出生的两个孩子逗人喜爱的小摸样，过去比较懒惰的我，一下变得格外勤快起来。什么买奶、洗尿布、打洗澡水等，一应活计全部包揽。可不出几日，我便深刻地体会到了一个初做父亲、尤其是同时做两个孩子父亲的艰难。两个孩子刚出生不久，就不幸双双染上了肺炎，住进了本市的儿童医院。当时，正是北方数九寒天的冬日，我一边要在家照顾月子里的妻，一边又要抽空往孩子住的儿童医院跑，整日忙得脚打后脑勺，十分辛苦。

终于盼到两个孩子出院了，我便又开始了买奶、洗尿布、打洗澡水的“生涯”。尤其洗尿布——现在的孩子都用柔软舒适的尿不湿之类的一次性产品了，可当时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还没有卖这类高级产品的，只能用手洗尿布，一日少则四五十块，多则五六十块。有时没洗完这批，又换下了一批。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磨出了茧子和水泡。更可怕的是夜晚，两个孩子哭闹的男女声“二重唱”，搅得我整夜睡不好觉，我还得起来给两个孩子热牛奶，帮妻喂孩子。

有一天夜里，我迷迷糊糊起来给孩子热奶，一不留神，滚烫的热奶洒了我一脚，立刻烫起了一层大泡，疼得我直叫唤。

一日，我正在厨房给孩子洗尿布，妻高兴地叫我说：“孩子会笑了！”我急忙跑到孩子身边，妻举着带响的玩具逗孩子，只见胖乎乎的儿子先笑了，随即女儿喇叭花一样的小嘴也绽开了，腮边还呈现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是那么招人喜爱。看着两个孩子可爱的小摸样，乐得我急忙取出照相机，把这对小兄妹的甜甜笑脸摄入镜头。

转眼两个孩子八个月了。儿子比女儿“捷足先登”一步，能叫“爸爸、妈妈”了，平生第一次听到孩子叫我爸爸，叫得我心里甜滋滋的，激动的泪水差点涌出来……

我自认为儿子比女儿聪明。所以，只要有空，我总愿抱儿子，妻就抱着女儿在一旁嘲弄我说：“爸爸重男轻女，总不抱女儿……”为了堵妻的嘴，我只好笑嘻嘻地把女儿换过来抱，说：“瞧妈妈说的，女儿我也一样喜欢。”可是女儿偏偏不争气，刚到我怀里就给我浇了一泡尿，让我哭笑不得。

自从有了这对“龙凤胎”，我的生活真是乐中有苦，苦中有乐。而最令人难忘的，却是那份积淀于心、沉甸甸的充实和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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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中波，男，汉族，长春电影制片厂电影工作者，曾发表过民间故事、小说、影视剧本、话剧、舞剧、小品、相声、山东快书等作品及大量诗文。

主编：陇上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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