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团场苜蓿菜
每年4月,拖拉机可以下地播种的时候,桃花开得正旺,连队的苜蓿田里,苜蓿芽儿已经冒出地面来,这时,正是掐苜蓿吃最好的时节。
团场人都知道,要是等到棉花播种完了,再想起吃嫩苜蓿,只怕那时田里的苜蓿已经十几厘米高,与你盘中的美味无关了。
从上世纪60年代开发建设农场起,大人小孩就开始吃苜蓿菜。那时,许多连队没有现在的温室蔬菜大棚,每年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辛勤劳作的职工,只有趁下工时间,匆匆忙忙地掐上几把苜蓿,充当一家大小饭桌上的菜肴。
苜蓿田大都是连队管理的,为了照顾职工生活,大部分连队允许职工和家属采掐。下野地五场(现一三三团红光镇)六连青年职工鲁大亮刚从甘肃定西娶回的媳妇叫彩花,她来农场才一年,做苜蓿菜的手艺就在连队家喻户晓了。
彩花掐苜蓿特别仔细,她小心地避开老苜蓿秆儿和杂草,掐的苜蓿芽儿都是肥肥嫩嫩、叶大秆儿壮。她的手儿还巧,不一会儿就弄了半背筐。
回到家,彩花把嫩苜蓿倒在大盆里,再仔细拣出杂草,然后端到连队自流井边,用干净的井水淘洗好几遍,回家后放入锅中烧开焯水。如果是炒菜吃,嫩苜蓿不能焯水太久;要是拌凉菜,她就会多煮一会儿,直到煮熟才捞到凉水盆中,用手捏干水分,捏成馒头大小的、绿绿的菜团。很多时候,彩花都会把捏好的苜蓿菜团儿给左邻右舍送去几个。
每每彩花做苜蓿菜,干活回到家的鲁大亮都会先吃一碗凉拌的。只见彩花麻利地把苜蓿团儿用筷子挑开,倒上一勺炝过的、从甘肃老家带来的胡麻油,再撒上一点儿盐,一点花椒面儿,即使没有葱蒜,鲁大亮也非常满意地大口吃起来了。
记忆中吃过最好吃的苜蓿菜,还是下野地五场十五连老职工唐士坤做的菜。
唐士坤退伍分配来到农场后,一直在炊事班工作。他做的苜蓿菜有三道:一道是每逢连队杀猪,老唐会把猪血淖水,粉条煮软,然后热锅中倒入一大瓢菜油,放上葱蒜姜辣椒炒出香味后,倒入淖好水的苜蓿,放上盐翻炒几下就出锅啦。老唐的第二道苜蓿菜是用腌肉、土豆条儿炒苜蓿。那时候连队食堂每回杀猪后,总会留下部分猪肉用食盐放在大缸里腌起来,以备食用。播种季节,连队职工非常辛苦,这时老唐就会趁苜蓿鲜嫩时节,泡好咸肉,准备苜蓿、土豆等食材,很大方地炒上两大锅咸肉土豆苜蓿菜,让在春耕春播季节辛苦下田的职工们解解馋。老唐的第三道苜蓿菜则简单多了,就是把连队食堂咸菜缸里的酸白菜、咸萝卜条儿捞出来泡好切碎,然后和嫩苜蓿一起炒好,倒进水烧开,放入擀好的面条或者面片,老唐起名叫“苜蓿烩面”。在食堂打饭吃的青年职工们,经常吃到老唐的“苜蓿烩面”,吃不饱的,可以再加上一个玉米面窝头。
农场开发建设最初的20多年里,苜蓿菜不仅成为职工们的一道时令美味,更是第一代开发建设者家家户户的“救命菜”。要是没有那时候的苜蓿菜,哪儿会有如今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新型团场,哪儿会有如今丰富多彩的幸福生活?
一生不忘,感恩苜蓿菜。
文章来源:胡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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