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非棋

文：谢厚堃  聂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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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发过一文为《换个说法，效果迥异》。发那文的原因除了文章本身不错外，还为我后来推出的文章作铺垫：因为我后来推出的许多精彩文章都是寻常题材的“换个说法”。如写老师是“黑户”，如写两个小丫头惹不起的人，如写某某人的减肥之难，如写体检打针等等。“换个说法”包括把旧话套话换成富有个性的语言，把常见的高大上立意换成更有人情味的生活之趣，把俗套陈旧的内容换成富有生活气息的点滴。

开学之初我就说，类似下棋的题材不要写，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难以写新。但上周十班谢厚堃同学不仅敢写，而且写得出“棋”不意，又让人顿生感慨。

文章如下：

我用手一推“車”，笑道：“将军。”（此事应发生在运动会时的班级大本营。开篇即“将军”，几乎省掉了整个搏杀过程，这便是“新”。那个“笑”，多伤对方啊！）

黄显烨那是一脸无辜，说：“我输，是因为寡不敌众。”他抬起他的手，用手指指着，一个个的点人头，口中念道：“一，二，三，四，五……五个军师，我打个毛啊。”然后嘴角微微翘起，略带不服和不甘。（原来是五对一，黄显烨也挺不容易的！）

反观我方主帅叶嘉旭，虽然胜得毫无悬念，但也是尴尬不已，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他干的。叶主帅到死也就一句话：“我就是一个……被架空的傀儡主帅！”（原来谢厚堃自己也不是主帅！这棋下得……对手痛苦，己方主帅也痛苦！）

他的吐字抑扬顿挫，他的行为杀伐果断，一看就是领导型人才，可惜啊——我们五个，比他领导还领导，社会还社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言以蔽之，还是我们看棋的牛。（看棋的人多势众，下棋的身单力薄，于是成了傀儡，真正的傀儡！）

我们围坐在一起，继续进行一场场生死攸关的角逐。围着的人，或是探头探脑，或是托颔深思，更有甚者在那儿抓耳挠腮。如果站远点，还以为是公园里的老大爷们在下棋呢，一口一个将军的，神气极了。（那场面，想想都令人心醉！）

再想一想，又是另一番感受了。时过境迁的数十年后，我们又围坐在一起，一起下棋，旁观者指手画脚，下棋者举棋不定，叽叽喳喳，热热闹闹，总能听到欢笑声和击掌声。那种感觉多么令人神往……（文章出人意料地一宕，穿越时空，来到未来。当年的主帅与看棋者如能再现当年的情景，又是一番何等的风景！）

我爷爷总说；“现在想找老友下棋，难咯。”虽然他是笑着说的，但总感觉一点都不笑，一点都不。（爷爷之言，让人心沉重。珍惜青春，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珍惜那些指手画脚抓耳挠腮举棋不定吧！）

我希望我以后不像他这个老人家。（文章以美好的祝愿收。）

厚堃此文高明之处在于：他写下棋却不重在下棋的过程，而重在下棋的人。输赢无足轻重，美好的时光才让人回味不已。而爷爷的话让文章的主旨更加厚重：我们要珍惜当下，不让以后下遗憾！

棋，是棋。

棋，非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