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夜读】安徽《榆钱儿粥》作者•张甲夫 主播•孙春苓
文/张甲夫
已是古稀之年，可有些习惯仍难以改变，比如说爱吃榆钱儿。别人说榆钱儿里有虫子，我说那是高蛋白。别人说榆钱儿上全是灰尘，我说大象和鹦鹉都找土吃呢，人也一样。总之我只要有机会，只要在黑龙江，年年五月得想办法吃几次榆钱儿。
小时候摘榆钱多生吃。人爬到树上，找朝阳的方向，枝杈粗壮，榆钱儿厚的地方，往大树杈上一坐，拽着一个树枝，一把一把撸下来。大把大把往嘴里填，比牛马吃草嘴张得还大。那年代家里没闲钱给买零食吃。苹果和梨只有到过年时能见到，香蕉芒果直到改革开放后才常见。
记得三年自然灾害时，我没少上树撸榆钱儿。说起来还真挺可笑的，家里除了筐和面袋子没有什么能装东西的器具。所以一个半大孩子上树撸榆钱儿，只能拿一条能装五十斤面的面袋子，好像准备干一个多大的工程似的。坐到树上撸个十多斤就半面袋子了，然后背回去交给奶奶。奶奶把榆钱儿洗干净后，和淘洗好的米一起下锅捞成干饭吃，或放到粥里一起煮成粥喝。当时觉得比单独吃哪样饭都好吃。
现在退休了，有了更多时间琢磨吃和玩了。有一天，她姐妹们相约去游日月湖公园，约我列席参加。我一听，求之不得，帮我撸榆钱儿的人这不就有了嘛。
到了那天，老早起来吃了饭，按点儿到了约好的她们小区南门。顺南环路东行。走到快拐弯的丁字路口旁，发现一棵三米多高的小榆树上面结了很多榆钱儿，真是䂿破铁鞋无覓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伸手撸了一把放到嘴里，一边嚼一边品滋味。还真不错，人也仿佛回到童年，嘴里甜滋滋，比吃苹果和香蕉还好吃。她们见我真撸上榆钱儿了，也就都伸手帮忙了，她三把你五把，一会儿的功夫，撸了半塑料袋了。
吃过午饭，从北环往家走，又碰到了三、四米高的小榆树，上面一嘟噜一串串结满了榆钱儿。我个高把树枝拉下来，太太手快，一把接一把撸起来。这下可到好，我俩成了风景线了，过往行人好奇的一个劲地看。有年岁大些的老头上前搭讪，说起年轻时小城四周城墙和一圈大榆树，立夏之后上树吃榆钱的乐趣。年轻人则满脸狐疑，以为我在为家里养的鹿什么的宠物采摘树叶呢。他们可不会想到榆钱是能吃且非常好吃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开始筹备做榆钱儿粥。先把煮好的红小豆下锅，再把圆葱、山药、生姜、银耳、南瓜、地瓜、胡萝卜、苹果、西红柿各少切一点下锅煮开，再打入荷包蛋，十分钟后捞出荷包蛋后，把大米、小米各半下锅，然后陆续加入大枣、枸杞、葡萄干、桂圆煮五、六分钟，最后加入主料榆钱儿，再煮五分钟，一锅香味扑鼻的榆钱儿粥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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