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文苑】《那时候，我们很快乐》
那时候，我们很快乐
那时候，我们很穷。
那时候，我们很快乐。
工作的闲暇里，我们报考了自学考试。因为穷，我们俩和在一起买了半套自学课本，同时对对方说：书非借不能读也！好好努力，借书读，记得牢，照样过关，谁怕谁啊。
没事的时候，我们相互提问一下自考的知识点，进行记忆的较量，甚至会像孩子一样打手掌来惩戒对方。然后，还会很严厉的告诫对方：记牢！这就是考试题，马虎不得。继而，相互大笑：好，你就是命题人，听你的准没错。
我们抢着看借来的书本，大声快速的朗读着，相互提示着，生怕遗漏了什么问题。
我们有时会像学者一样讨论各类问题，订正对方的记忆偏差和语言错误。
我们第一次去市里考试，每人兜里只有五十元钱。去掉来回的路费，吃饭和住
宿只能捡最便宜的地方。于是，我俩在凄风冷雨中住进了一家最便宜的干店里——
准确地说是一间楼梯拐角的储藏间——满屋散发着霉烂和潮湿的气味。我们只有相
互安慰：便宜没好货，将就吧，反正就两夜。然后，我们匆匆进入角色——认真苦读，备战第二天的考试！
我们不知不觉看书就看到了后半夜，突然听到隔壁的鼾声此起彼伏，足有几十
个壮汉的鼾声！那鼾声，咬牙声，还有说梦话的呓语，黑夜里听来，让人毛骨悚
然。我俩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房门：啊！掉了一块儿木板！我们立即起来，拿起一
只枕头，拉过破烂的木桌堵在那里。刚刚堵好，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俩相视不
语，就那么对望着。
“开开门吧，我是来拿被褥的。”——老板娘的声音。
我们猛然松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隔壁住的什么人啊？”
“十几个民工。”
我俩相视对笑：女民工！睡觉吧，明天去找工作。
朦胧中，我们还相互说着：我们是不是该轮流着睡啊？女人长得不漂亮安全系
数就会高些吧？——我俩在取笑中入眠。
考试结束，突然下起大雨。我们谁也没有多余的钱买伞，只有顶着自己的上衣
走向车站。此时也没忘记取笑自己：我们是不是比过去穷秀才赶考要好的多啊，没
有住寺庙啊，还有汽车坐啊。
考试成绩出来了，我们双双全部过关，我俩热烈拥抱紧紧握手，相互祝贺，为
此，我们特意到街上的羊肉面馆，以AA制的形式，每人吃了一碗羊肉面，以示庆
贺。吃饭过程中，我们把碗碰得当当响，就像别人把盏碰杯一样，足够热闹。虽然
引来了许多奇异的目光，而我们则只顾低头喝着面汤乐呵着，快乐极了。
吃过饭，我俩站在街口信誓旦旦：来年再战再胜！
击掌以定！
那时候，我们很穷；那时候，我们很快乐！
作者 吴英杰，网名泠润，河南淮滨县人，县一中语文高级教师，在多家文学网站发表散文，诗歌和小说，泠泠水润诗社发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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