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奇人】黄先生篇——敛骨

以下为黄先生本人视角为大家讲述的故事：

拾金是仵作中的一项工作，其实，就是为了更好地保存骨骸，开棺拾骨放入金坛再安葬。

而放入金坛时，称装金，下葬时，称安金。作为一个风水学者，多多少少也会仵作中的工作。

我读初中时，当时，我爷爷奶奶要拾金时，并不用请仵作，而是我爸和我大伯他们去完成。

那时也带了我和我爸去，顺便教拾金的过程，及装金的规定。

我正是这时学会这些。后来我却因学会而不择囗舌惹上一柱事非，这事不算太诡异，但是却是一件真实的奇人故事。

那是我高考后，时间比较空闲，我爸就教我风水术，可这门东西并不是呆在家里学就能领悟。比如，佳穴的结穴处定有窝钳乳突。可能大家能理解窝钳乳突的形状。可穴星（佳穴所在的那座山）满山都有窝钳乳突，究竟那里才是真的。

这就要多到实地考察那些佳穴名坟。所以，一到星期天休息，我爸便带我跟我哥去行山，看看实例到底是怎样结穴，以及追龙，辨龙脉之大小主次贵贱。

在这个假期的一个星期天，我爸带我和我哥去山上实地考察时，在上山差不多经过一户正在葬坟的人家时，听到了他们对仵作把骨头一把一把杂乱地放进金坛的做法提出疑问。

仵作就跟事主家说，放心没问题的，一但葬下去后，先人自己就会翻坐正。仵作的回答让我和我哥忍不住笑，当年，我二十岁不到，我哥也就比我大二、三岁，大概因为年少轻狂，不懂世事，也不识规举，还笑着说傻子才会信这鬼话。

因话音太高，他们也听到我们所说的话，谁知，当我们准略从他们坟边经过时，被仵作叫住了，还说他是不懂怎样装金，想请教一下我们是怎样装金的，还让我们去示范下装金的过程。其实这仵作是想要回面子，二来也想为难一下我们，来巩固一下自己在仵作中问题的权威。

而我爸为了息事宁人，一直都是向他道歉，还说我和我哥这二个小子乱说话，而仵作一再进逼，想修辱一下。

我爸被逼到没退路，就说示范一下没问题，但要问一下事主家答不答应，要是答应，完事后要给我们每人一只红包，至于红包多少随你们给，我们每人要一个只是讨个彩头。

事主本身对仵作的做法就有疑问，现在有一个会的帮装好，事主也很爽快答应。

当我爸想走过去时，这仵作却推说，人家差不多到吉时下葬了，叫那二个后生来装，年轻人手脚麻利点，快点搞定。

他以为我和我哥就算会装，也不敢动手去做，就是想让我们出丑。说实话我只是对我爷爷奶奶熟悉亲人做过，对生疏的还是有点抗拒。

我也不知怎样好，也有点怕，我爸看到我有点害怕，在我耳边说，就像以前拾爷爷奶奶时的心情就行了，心里想着不是自己对他不敬，而且是帮他，有什么也不怪自己。

我爸还说，这事是我自已惹的，想帮也帮不了你，还是自己去解决，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跟我哥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做，在开金坛盖前，为了敬重死者，我先点上一柱香插在金坛旁边，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打扰一下，就打开坛盖把骨头拿出来放在那张三色布上，而我哥就把骨头摆回成人形。

正确的装金是从脚指骨一直装到头骨，先在金坛底摆五堆细小的骨头，分别前面二堆是左右手指骨，后面二堆是左右脚指骨，中间那堆是身上各处的细小骨头。

可现在这些细小的骨头全部打乱了，而且手脚指骨都缺少并不多，所以我就把所有细小的骨头并为一堆，放在金坛底中间，之后就把小、大腿骨竖着放在坛里，再分别放盆骨、胁骨，在两边还要放手骨，还要把腰骨一节节套起放在后面，最后有头骨放在上面，实际整个形状就像一个人蹲在坛里。

当这仵作看到这时，知自己的底全现了，一开始是做工偷懒，被人点出后又想大别人，想要回面子，可现在……

我爸早就知这仵作的底，跟他师父还有交情，以前就是他师父教过我爸仵作中的内容，早几年己去世了。

我爸看在故交面上，为了让他下台，就说出了这仵作的师父的有关情况，还说你师父死得早，还没教会你这些吧，这仵作打蛇随棍上赶紧说却实不知道这些，多谢指点了。

这仵作也知道我爸是谁了，因为他师父以前曾在他面前说起过我爸。态度也变恭敬了。这件事算过去了。我爸说这仵作以后办事也不敢也偷懒了。

过后，我爸对我跟我哥说，还算没给他丟脸，看你们还乱说话乱惹事，那吋，我当然不受，是那仵作的错，而不是我！

我爸说，就算你看到些自己看不过眼的事，又不想跟人家积怨，你就要好想想有没有能力解决，以及想想处事方式怎样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