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大 哥
大 哥
那天上午,我正在上课,校长推开教室门示意我出来,没等我开口校长就着急地说:“你家出大事了,你哥让一个大卡车碰了,腿砸断了,可能保不住了,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你赶快回去看看吧。”那时学校只有一部电话,在校长办公室,他接了电话就急急地来告诉我。
下课了,我拿着教案本交到教导处,匆匆下楼,跑回租住的民房里,拿出自工作以来仅有的一个存折,取出里面的全部存款1200元钱。我拿着钱跑到公交车站,又跑到长途车站。车开了一会就停下了,我急得冲司机喊:“快走呀!我有人命关天的急事!”司机耐心地说:“就等一会,马上就走。”我说:“什么马上?赶紧开门!我要下车。”司机仍然耐心地说:“你下去也没车,马上就开。”车很快就开动了,经过沿途站点一路向前,一个半小时后到了县城,车还没停稳我下来了。
一路上由于惊吓肚子剧烈地疼痛,我捂着肚子,喊着出租车,说快去关中医院。司机以为我病了,温和地问:“能上车不?要不要扶?”我摇摇头,上了车。司机说:“坚持一会,马上就到。” 我说:“不是我,是医院里的病人,快点吧。”车很快就停在医院门前,我拉开车门就跑,司机喊着:“哎,还没给钱呢!”我回头扔给他5元钱,跑进了医院。
我一口气跑到三楼住院部,问了护办室后直奔病房。我像个疯子一样冲进病房,一把提起盖在我哥身上的被子扔在一旁,看见他的腿还在,禁不住放声大哭,病房的人看着我,不知说什么好。我哭着:“哥,你腿还在,你腿还在……校长说你腿砸断了,保不住了……”我两手摸着我哥的腿,来来回回,怎么也不肯放手,好像这腿就是我的及至宝贝,一放手就会不见的。我哥也哭了:“别哭,别哭,不要紧,能治好,别哭了。”我回过神来,把被子给我哥盖上,这才看见我哥脸色蜡黄,像瘪了的气球,整个人都蔫了,我心里难过极了!哽咽着说:“哥,为了咱家你受苦了,你受苦了。”我哥说:“不要紧,就好了,别哭了。”他递给我一张卫生纸。唉!原来我哥只是脚受了伤,身体完好,我擦着眼泪,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这时才觉得肚子一点也不疼了。
我买了营养品和水果让我哥吃,我哥说吃不了这么多,慢慢吃吧。我掏出钱给他,他不要,说钱交过了,还有钱呢。我说你留下吧,不用了再给我。我哥这才接过钱放在枕头下面。临走,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哥不要着急,安心治疗,好好养身体。
出了医院,我火速赶往车站,要回家看我一岁多的小宝宝和老妈。那时工作忙,孩子小就放在老家了。我匆匆看了孩子和老妈又往车站赶,我必须在天黑前赶回去,不能耽误明天上课。我一路奔跑上了车,回到房子里时已是晚上9点多了,身体困乏极了,没洗脸,没洗脚,没脱衣服倒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又站在了课堂上,校长看到我惊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你哥怎么样啊?”我向校长说明了情况,他歉意地说:“唉!都是昨天打电话的人没说清,把你给吓的。”周末到了,我心急如焚,一路倒车直奔医院,我哥好多了,他说做手术前把他疼极了。我哥是个意志力极强的人,出事时是晚上9点多,一根木头滚下来,他紧躲着还是碰到了脚上,脚跟骨一下就裂了。他以为不要紧,没去医院,让人扶着回家了。整整疼了一晚上,实在忍不住了第二天早上才去的医院。唉!要是当时去就好了,不受那么多疼痛。我哥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是家中老大,操心照顾全家人,却从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两周后我哥出院了,还打着石膏,医生让他在家里修养。那时家里没有电视机,我怕他着急,从学校图书馆借书往回背,让我哥看。老妈说我哥看得很入神,吃饭时叫几声都不答应,好像没听见似的,天那么热,晚上了还开着灯看到很晚。
每个周末我买好鸡鱼和排骨带回家,和我嫂子做好,让我哥吃了增加营养,希望他的脚伤能快点好。10个月过去了,我哥的脚基本好了,能放下双拐,勉强地拖着鞋子慢慢走路,我高兴极了!顿时觉得院子里阳光明媚,树木翠绿,花草鲜艳,连鸟的叫声都是那么好听。
我跑遍全市,给我哥买了又软又棉的拖鞋,看着他慢慢地在院子里走,我心里舒畅了好多。常言往事如烟,但每每想起我却总觉得清晰可见,仿佛就在昨天,就在眼前。
亲情,像时光,像流水,伴着我在人生的路上走过每一天,使我在温暖的阳光里信心百倍地向前,向前……
插图/陈颖
作 者 简 介
成永青,笔名蓝洋;陕西省宝鸡市教师,现代作家文学特约作家;喜欢文学中的生活,喜欢生活中的文学。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顾 问:王树宾 戢觉佑 李品刚
总 编:琅 琅
副 总 编:蔡泗明
执行主编:倪宝元 吴秀明
责任编辑:汤燕萍
稿件请用word附件形式发至:183074113@qq.com,并注明姓名、笔名、微信号、作者简介及照片。从即日起,给作者发放稿酬,文章刊出一周后通过微信发放,请加主编微信hyd196711。稿费全部来自赞赏,20元以上(含)的80%发给作者本人,其余留为平台维护。七天内阅读量超过一千的,另奖励20元;超过两千的奖励5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