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香山冬意

香山冬意

北京的香山又叫静宜园，是中国的四大赏枫胜地之一，位于北京市海淀区西郊，距市区25公里，全园面积160公顷，顶峰香炉峰海拔557米，是北京著名的森林公园。

――题记

过了立冬时节，冬天就算正式来临了，各种美景也做好了迎接冬天的准备。混着暮秋的景致，趁着天上的乌云打起盹，我“偷得浮生半日闲”，伴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去感受京城雪后不一样的香山。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一跃而起，激活了一段空间后，又静下去。山腰间不时传出阵阵鸟鸣，从浓密的雪雾中钻出来，喧闹痒了听觉，继尔也归于静处了。别有一番韵味。

北京的园林源远流长，远在春秋战国时期的燕都蓟城，即开始有了北京最早的园林。古代园林一直是以皇家宫苑为主线不断发展，与其相随的是坛庙、陵园、宅邸、寺观园林以及名胜风景区的出现。宫苑园林大部分为明清两代所建，清康熙、乾隆时期北京园林的规模、造园艺术达到历史的顶峰。北京西北郊形成圆明园、畅春园、静宜园、静明园、清漪园5座皇家园林荟萃之地。园域广阔、建筑雄伟、景色幽美、艺术精湛，尽纳天下名园胜景于其中，既庄重雄浑又精巧秀丽，成为中华民族文化的结晶。

眼前风景雪来佳，着了冬雪的香山似一本书，闲中读来，笔触悠然，行云流水。翻阅《清·乾隆皇帝咏香山静宜园御制诗》，描写香山之冬的诗，有三题五首，今天选取两首，一是《初冬香山》，二是《初冬香山即景》，共赏——

初冬香山

名区信是出凡尘，几度清游兴会新。

景向淡中宜藻缋，山从老处见精神。

籁声出树铿鸿乐，旭影依窗酿小春。

槐落枫稀添飒沓，顿教留绿爱霜筠。

初冬香山即景

一年一度此临登，阳月偷闲兴偶乘。

野菊有花尚霜傲，寒林无树不烟凝。

山勾紫翠依空净，水纵波澜彻底澄。

信宿如将拟假驿，景佳也觉似嘉陵。

两首诗分别写于1747年、1765年，之间间隔近20年，写第一首诗时，是静宜园刚刚建成的第二年，乾隆帝36岁，到写第二首诗时已经54岁，从诗中描绘，可以看出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

香山静宜园是北京西北郊“三山五园”重要的组成部分，作为帝王园囿圆明园不愧为“园中有园”的巨作，但就其园林地形塑造而言，无非是平地上挖湖堆山，把原有丹淩片改造成为有山有水的园林空间，终究难得山水之真意。香山具有得天独厚、奥旷相宜的自然山林环境。其地历史悠久，寺院荟萃，名胜棋布，古树繁花、林泉丰茂。从西山整个地形地势看，香山主峰神秀，山后群峰连绵，山前峰峦迭嶂，三面环山，视野无垠。

怀古说今，正值立冬节气。香山已经有了初冬的氛围，走在园内，略感寒冷。蜿蜒山路十分幽静，空气清凉，如湿了的翅，静垂了下来。特别轻易的就让人一下子放松了身心，尤其是下过雪后，山路两旁堆满残雪，为单调的冬季平添了一抹色彩。初生阳光散在白雪上，看了让人心情豁然开朗。

香山的冬天跟春天的香山比，冬天的香山没有那么多五彩缤纷；跟夏天的香山比，冬天的香山又没有那么茂盛；跟秋天的香山比，冬天的香山又没有那么火红；冬天的香山是雪白晶亮的。香山的冬天，青山隐隐，苍松、翠柏、红叶、霜菊自然成趣，给人以宁静、致远的感受。香山的春是炫幻的，香山的夏是肉感的，香山的秋是丰腴的，香山的冬是内敛的，是含蓄的，是深刻的，是理智的。

自然在北方的雪是冰冷的，下雪的天气反叫人有点害怕。可是北中国的冬天除了香山，而能看见这样的风景，香山真得算个宝地。假若单单是雪景，那也算不了出奇。请闭上眼睛想：一座山，有雪有树，全在天底下晒着阳光，暖和安逸地睡着，只等春风把他们唤醒，这是不是个理想的境界？树和雪整个把香山裹了起来，只有半山的平台那里缺着点口，这雪和树在冬天特别可爱，好像把香山包裹起来，他们安静不动地低声说：“你放心吧，这儿准保安全。”真的，来登香山的人都面带微笑，他们一看那些大树心里便有了着落，有了依靠。就是这点幻想不能一时实现，他们也并不着急，因为这样美丽的香山，干啥还希望别的呢！

枯冬漫长，香山的树极富情调，心绪盎然时，它们饱蘸墨汁，在不同山势间，或漫步或疾走，把心灵的积贮调动起来，让冬天过得细而不腻，盈而不溢。冬日里最经看的还是由苍松、翠柏、红叶、霜菊挥毫而成的书法。他们或枝丫端庄，或旁逸斜出，沿着山势的宣纸，挥洒起冬日的闲情逸致来。

翠柏们毫无疑义地拔得草书的头筹，既有怒气的飞舞字形，又有笔画连绵的个性。霜中它优美，雪中它优雅。行书是红叶们所擅长的，端正平稳中不失飘逸风情。寺前的霜菊们，把楷书写到了端然舒朗，与游客们删繁就简的心态相和。苍松的隶书工整精巧，透着方正平和之气，喻意四海一统。

此时的香山人很少，静悄悄的，寒风吹得枫栌左摇右摆，大风过后叶子纷纷落下，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还留着积雪。四周山上的羊肠小路上是亮晶晶的，原来都是冰。

香山给人感觉很纯净，远离了喧嚣的都市，摒去了心中的杂念全身心的投入自然之中，使繁复的心灵得到了升华，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一两只不怕游人的小松鼠，还有喜鹊叽喳为伴。

这就是冬天的香山。

插图/陈颖

作者简介

邵建，江苏响水人，爱好文学，各级媒体、期刊发表现作品百万余字，现居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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