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窗外春风千万枝

窗外春风千万枝

正是一年花好时，却因“冠状”意迟迟。

窗前思绪应多少，已发春风千万枝。

——题记

已经第三个春天，住在这个小山坡上，我习惯伫立窗前，看窗外的山，看窗外的海。我住四楼的宿舍，有一扇向南开的小窗，窗前一个篮球场和周围灌木丛林，再向外是一处海湾，海的那头是山，山的外头还是海。看不了那么远，但我知道，海的外面还有几个岛。

我特别爱惜今年的春天，所以在窗前看得认真。几棵芒果树排列篮球场两边，树干高与窗户平齐了。我老家那边的芒果树就很矮小，跟这里不一样，芒果树最顶层是春天里换的新叶，嫩绿色的，特别衬托出芒果树褐色的花粉。芒果树的花，在12月份就开始开了，经过风雨的蹂躏，坚持到了春天，现在有的已经挂果子；虽有些小，却有几只调皮的麻雀开始偷食了。灌木丛里还有龙眼树、相思树和一些不知名的树；树是窗前的主角，树的叶子在春天里增添了不少新鲜的绿，层次分明，别有韵味。但最醒目的还是一种叫三角梅的花，生长在篮球场最远的一个角落，藤蔓披满一片，天暖时就会开出紫色的花；看它不像花，更像叶子，一片一片的。冬天里也会开，只要天气晴暖，一年四季都有。我每次看到它，感觉暖暖的。在这春天里，映着山的颜色，映着海的颜色，就特别有春暖花开的样子。

我喜欢伫立窗前，并不是陶醉于眼前的风景，而是沉醉于远方的思绪。以前总觉得，远方是用来眺望的，现在才体会到，远方也是用来回望的。人生路上，走着走着，把故乡留在了身后很远的远方。在我心里，春暖花开的地方，是我永远思念的那个故乡。我想象得到，父母也会在窗前张望吧！窗前总比门前看得更远一些，那边春天也有枝繁叶茂的树，也有开着花的果树，还有一些野花野草。那边没有海，却有一片水汪汪的田，水田里有清明节前刚插上的禾苗。清明节我打电话回家，母亲说，她同我有心灵感应，她叫我不要担心家里。我看到母亲衰老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眼前浮现以前我和母亲一起插秧的情景，母亲那时还笑我插得歪歪扭扭。而此时，我和父母在窗前交集的春天，已过去了二十多年。

故乡的雨下在清明节，我这边的雨却下在谷雨的时候。春雨是缠绵的，也是多情的。我看见雨，滴落在窗前的树叶上，不见了影子，每片叶子都点点头，好像把雨都收进了心里。“淅淅沥沥”的声音，如它们的交谈。听得出来，它们心里美滋滋的。妻子说过，她也喜欢在窗前听雨，春雨最让人陶醉。愿得这雨声，也能把我的心声在窗前倾诉，我打电话给妻子说：“下雨了！”她说，是啊，她听见了。雨晴后，山和海都洗得一个清爽，我的心灵也被洗涤了一次。在窗前，彼此的思念清澈得像这敞亮的天地。

每天清晨将醒未醒的时候，听到窗外“嘤嘤”鸟叫声，好像有人与你在梦中对话。若在家里，一岁的女儿就会在这时候醒来，指着外面，要你带她去外面。最近忙累的妻子，周末就特别埋怨没有睡好觉。只是她不知道，小女儿爱听窗外的鸟叫声。要是我在家里，就会带她出去。不怎么会走路的她，会在公园里小跑起来，会捡一些小石块，会捡一些掉落的花瓣……我已三个多月没有回家了，她会不会也想念我。这个春天，还没来得及分享，它就要过去了。

这个春天，让人更加向往窗外的世界。

这个春天，让人更加怀念从前的日子。

这个春天，让人更加思念窗前的人。

春风吹过来，窗前的人最容易动情了。从远方、从大海、从高山、从绿野吹过来，带着颜色、带着声音、带着芬芳，慢慢地靠近你，轻轻地拥抱你。这时候，似乎有人与你在窗台轻声细语。站在窗前，风被一点一点的收集，时光被一点一点的对焦。此窗前看着彼窗前，今日之窗前看着昨日之窗前，昨日之窗前看着未来之窗前。

每一个房都开一扇窗，每一个人都有一扇窗。窗前有不同的风景，也有不同的人生。

2020年4月25日于厦门

插图 / 作者提供

作 者 简 介

覃金诚，网名：爱在云端。1983年9月出生，新厦门人，诗歌初学者，“之乎吟古韵，风雅觅知音；相忘凡俗事，多情学作文。”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   王    鹏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监制：陈俊泽

编审：孟芹玲  何爱红

主编：孔秋莉  梁会娟  孙  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