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滴化雨伴笔耕】杨勃//山脚下的小屋之挖坑（小说连载）
山脚下的小屋之挖坑（小说连载）
山脚下的小屋之挖坑（小说连载）
文/杨勃
题记：谨以此文献给逝去的爷爷和快乐的童年，并致激发我写作的可爱女儿。文中故事一部分为作者亲身经历，一部分是上一辈老人的口口相传，如有雷同，均在情理之中。
挖坑
场面上突然有狼出现的原因，不久便被弄清楚了：秦岭里炸山开矿，鳞毛走兽被吓得逃往后山，有一些则慌不择路，一头撞到山外来了。村里场面上出现的这只狼，很可能就是其中一只。
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只狼是不请自来！
在之后的几天里，人们不断的发现狼在村子周围活动的痕迹。比如：地里清晰可见的狼的爪印，沟坡上偶然发现的、夹有骨头和羽毛的狼的粪便。很快，不小的恐慌经过好事者的渲染，很快就笼罩了整个村子。村里人下地干活时都结伴而行，有人甚至背了铜锣在肩上。中午时分，大人们把孩子看得格外紧。平时，大人们对于孩子中午不睡觉、下到沟里戏水耍闹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现在，栓子、小虎、柱子和其他小孩儿们，被大人们牢牢看住，强迫他们中午睡觉。甚至，栓子的妈妈拿了针线活儿，搬个板凳，坐在他跟前监视他睡觉。晚上的时候，天稍一黑，家家关门闭户，场面上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被一只狼搅和的让大人小孩儿都觉得憋屈起来。
吃过下午饭，二黑拿了斧头和绳子，准备去山沟里砍一些木棍，给黄瓜、西红柿搭架子。他走到门口，被媳妇儿叫住了：“二黑，别去了沟里，操心！”
“操心个啥？一只狼崽子就把人吓成这了？”二黑瞪着眼睛，愤愤地说。
栓子听到父母说话的声音，便跑了出来。看到二黑要出门，栓子便问道：“你要去哪里？”“到沟里去。”二黑因心里憋着气，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我要去虎子家玩弹子。”柱子小声地说。
二黑放缓了脚步，想到大人孩子们的近况，听到栓子怯怯的声音，他心中腾起了无名之火。但他强忍着怒火，让自己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说：“好吧，我也准备去虎子家说句话。”说罢，栓子跟在二黑身后，朝虎子家走去。
虎子的爷爷正在院子里劈柴，小虎则把劈好的柴火捡起来、整理好，然后整齐地码放在墙根儿。看到二黑进了门，虎子爷爷招呼道：“二黑，坐！”
小虎喊着栓子的名字，高兴地跑了过去。“昨天，咱们的弹子还没有分出胜负呢，今天接着来。”小虎小声地对栓子说。于是，两个小孩儿便在地上玩起了玻璃弹子来。
二黑把斧头和绳放在台阶上，然后缓缓坐了下去。他从口袋里摸出纸烟，像是老人般，笨拙地摸出火柴，“嚓嚓”好几下才划着。烟点着了，二黑狠狠吸了一口，然后让淡蓝色的烟雾缓而沉重地从鼻腔和口腔中喷出。
“叔，”二黑开口了，接着他又说“村里闹狼的事情，你怎么看？”
虎子爷爷没有马上回答，继续劈着柴，直到把一根粗槐木砍为两段才停下来。他边用手拨去木墩上的刨花，边答道：“年代不同了，旧社会里狼多人少，稍不留心，就会给狼钻了空子，发生危险。当年，有一只特别狡猾的没尾巴狼，常常趁人不备偷偷溜进屋子里，举着爪子挂在门背后，有人给起了个名字叫 “贴墙挂画”，狼等人睡着了，便从门背后下来，把妇女怀里的孩子偷偷叼走。有一年冬天，我出城门去看冬麦长得怎么样，好家伙，一出城，就看五只狼在场面上晒太阳，真是怕怕！”小虎爷爷顿了一顿，似乎是在努力的让自己摆脱过去哪恐怖的回忆。
“可现在”，小虎爷爷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接着说：“天下太平，一只贸然到来的狼，有啥可怕的？现在应该是狼怕人，而不是人怕狼。！
“那如果是这样，我想除掉那只狼！一来消除村里的恐惧气氛，二来也臊一臊那些到处乱说、故意夸大危险的人的脸！”二黑目光坚毅地说。
“可你用什么方法除掉狼呢？”虎子爷爷随着有节奏的劈柴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问道。“叔，我原来听你给我们讲过用木板抓狼的故事，我想试试！”二黑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小虎爷爷停止了劈柴，稍稍直了直腰，用一种关切的目光看着二黑说道：“娃，这种方法也是我在清家（清朝）手里听老一辈人说的，是不是能抓到狼，后人们谁也没试过呀！”
“我看行！”二黑坚定地说道。接着，他又说：“我想试一试！”
小孩儿总是喜欢偷听大人讲话的，小虎和栓子虽然在玩儿弹子，但他俩的耳朵却没闲着。一听二黑说要捉狼，他们先是睁大了眼睛，继而便大声喊道：“我也去，我也去！”
二黑严厉地训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小虎和柱子听到不敢吭声了，但他们再也没有心思玩弹子了，而是并排坐在台阶上听爷爷和二黑谈话。
小虎爷爷两手拄撑着膝盖，一使劲儿，站了起来。
“好，试一下也行。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爷爷被二黑的勇敢与爽直感染了，他也下定了决心。
“那什么时候动手呢？”二黑问道。
“你先去砍柴，我来做准备。”说着小虎爷爷离开了柴垛，朝堆放杂物的前房走去。
“爷爷，我们也要帮忙！”小虎和柱子喊道。
“好，你俩要帮忙就把院子打扫干净，收拾整齐！”说完，爷爷头也不回地向前院走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小虎爷爷从前院储放杂物的棚子里，找出一块儿约四尺宽两寸厚实的桐木板。然后，用凿子在上面凿出了一个茶碗大小的洞。而真正要准备的，其实是土工作业。
第二天一大早，二黑就来了。他和虎子爷爷把桐木板、两把铁锨放在了架子车上，然后，二黑拉了架子车，爷爷跟在后面出门儿去。
小虎看到二黑叔和爷爷的一举一动，感到非常好奇。他实在想不通，仅仅用一块木板，怎么能够抓住狼呢？难道木板上有什么法术和魔力？
二黑和小虎爷爷出了门，径直向西边的禁沟走去。沟边有一块荒地，两人便在这块荒地前停了下来。
“叔，就这儿吗？”二黑问道。
“是，我昨晚想了很长时间，想来想去，就这块儿地方最合适。我下沟拾柴的时候，总能在这里发现狼粪，想必狼经常从这里经过或停留。”小虎爷爷解释道。
“那就挖吧。”说完，二黑从架子车上取下铁锨，撸起袖子准备开挖了！
“别急，二黑!”小虎爷爷拦着二黑，接着又说道：“一定要按木板的尺寸来挖！”
“你看我！”二黑拍了拍脑门儿，哈哈的笑道。
二黑和小虎爷爷把木板放在地上，小虎爷爷用铁锨沿着木板画出了木板轮廓，接着，二黑把木板抬起来翻到边上，小虎爷爷再用铁锨在木板的轮廓里，画了一个小一号的轮廓，然后才对二黑说：“开挖吧！”
于是，二黑挥动铁锨在内侧的轮廓里挖了起来。
快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一个约1.5米的深坑终于挖好了！
小虎爷爷边把一把平头铁锨往二黑手里递，边嘱咐道：“坑的四周一定要铲的平直！”
二黑仔细的修整着坑内，尽量使坑壁平直光滑，小虎爷爷则在坑沿下方，用铁锨刻了一圈宽、深约五公分的凹槽。等所有的工作完成之后，二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小虎爷爷说：“亭叔，你试一试，看合适不合适？”
于是两人把木板抬起来，对着刻好的凹槽慢慢放下去，等快要合住的时候，他们同时一松手，只听“嘭”的一声，木板严丝合缝地盖在了坑上。由于四周凸起的边沿，木板被牢牢地卡住，不能左右前后移动。
“好了！”二黑拍打着身上的土说。
小虎爷爷绕着四周转了一圈，再用脚蹬了蹬木板，看到木板微丝不动，便“嗯”了一声说：“没嘛达，回吧！”
于是，两人收拾好工具，二黑拉起架子车和小虎爷爷向村里走去。
接下来，就该捉狼了！
（未完待续）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杨勃，中学历史教师，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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