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孝宗空有恢复之志

宋孝宗被确定为太子时已经在宫中养了近三十年,而即位时已经三十六岁了。孝宗即位伊始,他便给岳飞平反,又将秦桧时期制造的冤假错案,全部予以昭雪。他整顿吏治,重用主战派,重新拜张浚为相并积极备战,颇有恢复之志。“孝宗是南宋最想有所作为的君主,也是南宋唯一志在恢复的君主。”(虞云国《细说宋朝》)

宋孝宗剧照

在筹划近一年后,隆兴元年(1163)四月,宋孝宗为了防止主和派的反对,绕过三省与枢密院,赵眘以张浚为主帅,下达了北伐的诏令,史称“隆兴北伐”。宋军出兵一个月后,陆续收复灵壁、虹县和宿州等地,但由于前线将领失和,最终反胜为败。无奈之下,隆兴二年十二月,南宋最终与金国再次达成和议,史称“隆兴和议”。

“宋孝宗锐意恢复,王夫之说他是'怨不可且夕忘,时不可迁延失’,已到了心心念念的地步。隆兴和议决不是宋孝宗期望的结果,却是他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同上)孝宗为了恢复,首先从整顿内政入手,他减轻赋税,安定民心:改变他改变盐钞,活跃经济;他削减冗官,整顿吏治,安定政局。

在军事上,他不忘整军兴武。孝宗曾在五年间,举行了三次大规模的阅兵,以激励士气,振奋民心。他还积极选拔将领,自己也学习骑射,南宋军队的战斗力有很大的提升。

张浚病逝后,孝宗把恢复的希望寄托在虞允文(危难之际,他指挥了采石之战并击退了金兵)的身上。他准备让虞允文率一军从川陕主攻,自己亲领一军在淮南出师,兵分两路伐金。正当他和虞允文君臣二人同心协力,谋划北伐时,虞允文却在淳熙元年(1174)因积劳成疾在四川去世,对孝宗的北伐大计造成沉重打击。“淳熙间,孝宗常慨叹:一未能恢复中原洗雪国耻;二未能彻底改变国弱民贫的局面。他知道前者短期内已无指望,后者只要君臣一心还可以实现,因而在淳年间尤其关注财政与经济,颁布注重水利的诏书,制定鼓励商业与对外贸易的政策。他自己虽对恢复中原失去了信心,却仍希望后继者有朝一日能完成自己未竟的大业。”(同上)

宋孝宗剧照

虽然恢复之志最终无法在短时间内得以实现,但孝宗仍不失为南宋最有作为的皇帝。“孝宗之所以壮志未酬,除了南宋内部的原因外,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外部原因。南宋的宿敌金虽没有了当年'靖康之变’时的骁勇善战,但孝宗却碰上个强劲的对手金世宗完颜雍。金世宗被朱熹称为“小尧舜”,他统治金近三十年,与南宋孝宗统治时间大体相当,他一生只使用了'大定’一个年号,期间是金朝政治最安定、经济最繁荣的时期。他任人唯贤,重用汉族知识分子,'躬节俭,崇孝悌,信赏罚,重农桑’,经济迅速得以恢复。金世宗治下的大定时期被誉为'大定盛世’,南宋在这时候能保持与金的大体均势,已是很不容易的事了。”(陈胜利《弱宋:造极之世》)

孝宗锐意北伐,却遭遇不利的内外条件,内有太上皇掣肘及诸主和派大臣的阻挠,外有金世宗难分伯仲的对手,历史机遇对于宋孝宗也是缘悭一面。从上述原因看,宋孝宗的恢复之志落空,也只能徒唤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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