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作品：阴阳李生序列（连载之六）

阴阳李生序列

李生与孙家聋舅爷（六）

文：赵亮

第五回说到芦村集的形成和李家的兴盛，话说李生老祖为了报答李家恩德下了本钱，使了阵法强势发穴，旺得李家出了一任颍州知府，逆天发穴李生老祖爷遭受了天谴，二十来岁就瞎了双眼。投桃报李，李家人为了回报，不嫌弃瞎了眼的李生老祖爷，招他为成龙快婿，也成就了赵家李家的好姻缘。先祖瞎眼阴阳先生赵李生娶了李家的女儿，繁衍后代子孙，至今日赵家也是人丁兴旺，此是后话暂且放下。

与赵李生生于清末民初同样以堪舆看风水看相算命出名的还有邴集南孙家老老聋舅爷，南孙家也就是我嫡亲的太奶及奶奶的娘家，说起赵孙两家联姻更有一番玄虚。

孙老舅爷家是祖辈相传的风水先生，与李生老祖阴阳眼以看阴宅风水为主不一样，孙家是堪舆阴宅、观阳宅风水、看相算命、预测婚姻未来样样兼顾，而且每一辈必有一个男丁天生失聪作为“阴阳三”传人。在爷爷奶奶的讲述中，跟李生老祖同时代的孙老老聋舅爷最出彩的是蒋娘店得宝致孙家暴富的故事。

邴集蒋娘店，距离南孙庄一箭之遥，虽然是不足千人的小村庄，却因“莘城遗址”而闻名遐迩。《万姓统谱》载，夏启的支系子被封于莘；《国名纪》说，莘国，姓姒，是周文王妃子的娘家。口碑相传里蒋娘店曾出过一位姨娘。春秋时代，有一个国君的姨娘居住在莘城（也叫新阳城），她的外甥应该是某个诸侯国的国君，后来叛军前来侵犯，攻破城池，姨娘被叛军杀害，而且头颅也被叛军割走了。没办法，国君便给姨娘镶了一颗黄金头颅。为防止人盗墓，迷惑盗墓贼，便从四个城门抬八口棺材出来，在城四周各埋八座墓，历史上便称"四门八古堆"。这个传说中的八个古堆，即是目前界首光武镇的于古堆、米古堆、刘古堆及邴集乡的黄古堆。

蒋娘店历年不断出土文物，大多是战国时期的空心砖，汉代的铜镜、铜剑、钱币。民国初年尚存三间大殿，后因年久失修，大殿倒塌。后来村民从倒塌的殿基下面挖出一个铜神像，铜像有一米多高，重约二三百公斤，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查阅资料，民国初年芦村邴集行政区划属于沈丘，实则是三不管地带，爷爷奶奶所说的孙老舅爷暴富一事，应该就是民国初年娘娘殿倒塌村民哄抢挖掘文物之时。暴富的孙家盖了宅院，土地连片，骡马成群，很是风光，可也出了怪事，本来每一辈出一个失聪的男丁而且只聋不哑，老老聋舅奶奶却连续生下了三个又聋又哑的儿子。老老聋舅爷深感蹊跷，经人指点就找到了我家李生老祖，爷爷奶奶说的玄乎，说是瞎眼的李生老祖在我家太爷爷的牵扯下，围绕孙老老聋舅爷的老坟地转了一圈，用拐杖指着坟地后面说“挖吧，挖出来下辈小孩就没事了！”，孙老老聋舅爷当即就跪着李生老祖说“你真神了！”。

爷爷奶奶神神秘秘地说，当天趁着夜色，从孙老老聋舅爷家祖坟后边挖出来好多金银财宝，包括被称为“葡萄奶奶”的蒋娘店姨娘殿铜神像。爷爷奶奶说，金银财宝都有灵气，孙老老聋舅爷家坟地风水好，宝贝都自动跑过来了，宝贝多了妨人，妨得孙老老聋舅爷的仨儿子都又聋又哑。挖出来以后，到了我奶奶辈的男丁又都正常了。

爷爷奶奶的讲述，小时候我真是觉得好神秘好诡异，现在我想明白了，有句话叫“财不配位，必受其殃”，金银珠宝哪会自己长腿，一定是孙老老聋舅爷不知以什么样的门道弄到手后，自己埋到坟地后面的。至于一夜暴富后生了仨又聋又哑的儿子，只能这样解释：老天爷不会让太阳只给一个人晒暖，你有得到必然有失去，尤其是为富不仁者，享受不起巨额财富，无福消受，必然会有接二连三的不祥降临。这个理儿大家都懂。

之后便就是赵孙两家联姻，孙老老聋舅爷对李生老祖一百个信服，一定要结为亲家，于是我的太爷爷就娶了孙老老聋爷的女儿。因为泄露天机遭报应早年就失明，李生老祖就不允许后辈子孙当风水先生，虽然家族一直贫寒，却也都平平安安。到了我这一辈，踏上工作岗位就在芦村、邴集工作，那时段邴集黄古堆、蒋娘店人多以外出算命为生，打击封建迷信就收缴了不少《麻衣相法》、《柳庄相法》易经风水的书籍，我也无师自通地研究了一番，咱信仰马列，对这左道旁门的东西也就是批判地吸收，算不上秉承李生老祖的衣钵。

孙家舅爷传承至今的是孙老聋舅爷，二十年前搁沙北一带信服他的比较多，2000年前后搁太和县李兴镇孔家门楼给人看坟地“使腥”，孙老聋舅爷被发现，坏了名声远了他乡。“使腥”就是阴阳先生在看风水之前事先布局，给事主带来恐惧心理，便于诈取钱财。当时，孙老聋舅爷事先在人家坟地埋放了一个小乌龟，哪知道这乌龟是个南美鳄龟，孔家人有有见识的，当即表示质疑“坟地里咋有个外国的老鳖”？情急之中孙老聋舅爷也不聋了，在事主家人的辱骂之下竟然撒腿就跑，结果彻底露馅儿了……

我对孙家老舅爷家的感情真的亲近不起来，根本原因是是我小时候刚刚懂事，家里来了一个河南禹州煤矿的黄大伯，住在家里哭哭啼啼不走，父亲一个劲向他赔不是。他是父亲的朋友，经父亲介绍，黄大伯和孙家嫡亲舅爷一起去云南贩马，俩人住在干店里，第二天一早孙舅爷不见了，黄大伯身上三千元买马的钱也不见了……孙老舅爷一直躲着黄大伯不见，那时候三千元是巨款，后来黄大伯回到禹州寻了短见，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很大创伤。

孙老聋舅爷现在在河南周口许昌交界地段混的风生水起，当地人称之为孙神仙，看到此文的河南朋友记住：有的聋子不是真的聋，鳄龟对风水没一点好处。哈哈～～

赵亮先生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