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红:计量经济学象牙塔里的坚守着

7月21日,“中国经济学奖”揭晓,耶鲁大学Malcolm K. Brachman 经济学教授陈晓红是该奖得主之一。据悉,中国经济学奖是中国目前规格最高、奖金金额最高的经济学奖项,也是目前国内唯一授予经济学家个人、以奖励其在计量经济学领域所做出的贡献的经济学奖项。

据了解,中国经济学奖由多位著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作为顾问和20多位世界著名经济学教授一起,评选最具杰出贡献的中国经济学人。它的奖励对象是自1978年以来,将经济学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对发展和改革重大政策制定作出杰出贡献的经济学家。

“陈晓红,何许人也?”“荣膺该奖项,一定是其在计量经济学领域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为什么是她?”不少人在问。

卓尔不凡的经济学人

陈晓红,1986年本科毕业于武汉大学数学系,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经济学博士,现任耶鲁大学Malcolm K. Brachman 经济学教授。此外,她还是上海财经大学经济学院特聘教授。陈晓红的研究领域涵盖了计量经济学理论、半参数与非参数估计、Sieve方法、非线性时间序列等。

追寻陈晓红国外留学和研究的足迹:UCSD的博士,芝加哥大学经济系助理教授,LSE的Reader(副教授), 纽约大学经济学系的教授,第一位来自大陆的“计量经济学会院士”……一路走来,陈晓红的履历和头衔堪称完美。

多年来,陈晓红在同行评议或编纂的诸多顶级学术刊物上发表了几十篇具有很强影响力的论文,并于 2012 年合著出版了一本权威性专著。她荣获的奖项包括,Econometric Theory 期刊的 Multa Scripsit Award,应用计量经济学的 Richard Stone Prize,以及理论计量经济学的Arnold Zellner Award。期间,陈晓红还先后担任了Econometrica,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Quantitative Economics, the Journal of Econometrics, Econometric Theory, the Econometrics Journal, the Journal of Nonparametric Statistics 等学术期刊的副主编。与此同时,她也是 the Centre for Microdata Methods and Practice(英国,伦敦)的国际会士,和 the Journal of Econometrics 的会士。

陈晓红教授曾多次应邀担任计量经济学会所举办国际学术会议的评议委员会成员,并于会议上作受邀报告。她还受邀为多部权威性学术系列丛书撰写专题综述章节,分别发表在 Handbook of Econometrics 卷 6B (2007),the Journal of Economic Literature 卷 49 (2011),Advances in Economics and Econometrics (计量经济学会第十届世界大会论文集,2013),以及 Annual Review of Economics 卷 8 (2016)。作为世界计量经济学领域的顶尖专家,陈晓红教授在计量经济理论,非参数检验等领域做出了突出贡献。

“能够在世界这些最顶尖的大学里面纵横驰骋,除了陈晓红,还有几人?”有媒体发出如是感慨。

 计量经济学研究最顶尖的人物

有人说,陈晓红是一个敢于和勇于坐冷板凳的经济学人。自踏入计量经济学领域,她一坐这个“坐冷板凳”,就是二十几年。

现代经济学大体上可以分为微观经济学,宏观经济学,计量经济学三个部分。计量经济学主要致力于改进现有的统计学方法并提出新的方法,以估计和检验微观和宏观经济学中的各类理论模型。为了实现这一目的,计量经济学需要提出一种方法论,来处理经济数据在其收集过程中产生的误差和(由于经济人的最优化行为而产生的)内生性。

陈晓红教授的主要研究领域包括筛分(sieve)广义矩估计方法以及对多种半参数和非参数模型的估计和推断,包括测量误差模型,缺失数据模型,copula 模型,非线性时间序列模型,资产定价实证分析模型,潜在差异性模型,以及对部分识别模型的稳健推断。从文字表述来看,这些都是一些枯燥无味的概念,然而,在陈晓红看来,这些符号、字母和其中隐含的理论却插上了兴趣的翅膀,在她的实验室里是一些会和她对话、辩论的东西,其中的文字、数字与符号一个个变得熠熠生辉。

值得一提的是,2007年,陈晓红受邀在Handbook of Econometrics的第六卷里面撰写了关于筛分方法的专题章节。她在文中令人信服地阐述了,当考虑有内生性和潜在异质性的复杂半非参数模型时,筛分方法在估计和统计推断上具有很大的灵活性和优势。她这篇专题章节此后被大量理论和应用计量经济学家引用。“需要指出的是,在Handbook of Econometrics 里面写专题的都是这个领域的最高手。”业内人士如是说。陈晓红最大的贡献就是和艾春荣教授一起,把“一般矩估计方法(GMM)”导入了Sieve 方法,证明了一致性,效率性以及正态性;一般化了Sieve 估计方法。这个贡献使得她与 LSE的 Peter Robinson 教授和 MIT的Whitney Newey教授成为了非参数计量经济学研究中,最顶尖的人物。

陈晓红提出的这一套对于具有内生性的半非参数条件矩模型的估计和推断方法,放松了残差函数的参数化假设,并允许残差函数依赖于内生变量Y_{t}的某种未知函数形式。而考虑内生性问题,则可能是计量经济学区别于统计学的最重要特征。事实上,在Ai and Chen (2003, 2007) 的工作之前,对于上述的简单的部分线性内生汽油需求模型(3),学术界一直无人知晓能否以及如何一致估计未知参数.01,.02,而对估计量的收敛速度和渐近分布更是一无所知。陈晓红进行了创新,将Hansen原来的矩条件推广成含有未知函数的半非参数条件矩方程。由于其在内生性半参数模型的广泛适用性,陈晓红与其合作者自发表至今得到了大量学术论文的引用。Hansen在其2014年的诺贝尔演讲论文中引用了为数不多的几篇计量经济学理论论文,而陈晓红与其合作者就是其中之一。

这套主要基于筛分(Sieve)广义矩的方法显著减轻了研究者对于函数形式假设的依赖,提升了使用结构性模型来研究经济问题的灵活度,增强了研究结果对于潜在差异、部分识别等非常规情况的稳健性。

仅次于“诺贝尔奖”的最高梦想

在国内“经济学家”喧闹中,陈晓红在计量经济学象牙塔里面钻研,认真作着世界一流的学问。庸俗的经济学人可以忽略她,但是世界经济学界不会忘记她。

在2007年底,由于在计量理论方面的具有世界影响的原创性工作,陈晓红教授当选为“计量经济学会院士”(Econometric Society Fellow)。这是经济学领域的最高荣誉之一,也是改革开放后,在中国内陆出生的第一位Fellow。

凡是能够当选为“计量经济学会院士”的人,足以表明他们对经济学的贡献是非常巨大的。作为一个经济学人,“计量经济学会院士”应该是除了“诺贝尔奖”外的最高梦想。虽然名字为“计量经济学会”,但是这个组织的研究几乎涵盖了经济学研究的所有领域。

众所周知,诺贝尔经济学奖是中国人的梦想。不过,“如果一个人不是 ‘计量经济学会院士’, 那他离诺贝尔奖的距离是孙悟空翻一辈子筋斗也达不到的。”有人毫不客气地说,用计量经济学的术语来说,就是“他得到诺贝尔奖的概率是渐进近似于零”。或者说,如果一个经济学家不是“计量经济学会院士”, 那他获得诺贝尔的概率基本为零。在国内名声响当当经济学家,包括林毅夫,洪永淼,钱颖一这些一流的经济学家都不是“计量经济学会院士”。所以,毫不夸张地说,陈晓红是目前中国经济学界离诺贝尔奖最近的中国人。林毅夫被任命为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是中国经济增长模式被世界承认,中国国力日益强大的标志;而陈晓红当选为 “计量经济学会院士”,则是中国在经济学研究领域强大的标志。

在很多人看来,真正的经济学家应该是认真地了解、认识这个世界,而不是远离现实,一直在琢磨一些高深莫测而毫无用途的理论的人;所谓经济学,就是一门用来“经邦济世”的学问。“一个真正的战士,应该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在大街上耀武扬威,永远只是痞子;一个真正的经济学家应该在世界级杂志上表明自己的见地,帮助人去认识世界,并改造这个世界。”

毫无疑问,陈晓红是一位真正的经济学人。作为世界计量经济学领域的顶尖专家,陈晓红在从事理论计量经济学研究的同时,也与应用经济学各领域的学者们有着多方面的合作。她一直在努力地认识和改造着这个世界。据悉,由于其理论优势和计算便利性,陈晓红的研究成果在宏观、金融、产业组织、劳动和贸易等诸多经济学领域,具有广泛的应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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