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心语】| 阿娜尔古丽:真实的感受,恩师的力量

文学平台,这是一个能采撷到真诚的地方。我到过杜甫草堂,简单不过的茅屋,风雅了一千四百多年。我的老师也是一位很平凡的教师,他有一个凝着祥云的名字,叫春雨阳光。我们的相识,很平静,犹如偶然相遇的旅人同宿一家客栈一样。生活需要平实,更需要娴静,老师如他的名字一样,为我的人生点燃思想的烛光,让我在奋斗的路上,仿佛看到那一星烛光为我而亮。人生离不开老师;自古就有“天、地、君、亲、师”之说。可见,师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一般是无可代替的。虽然,当今道德退化,但是好的老师,能温润学生的一生。
说到师,一般人们都以为是指学校里的老师。
而所谓师者,也自古以来便有定义:“师者,传道、授业、解惑、释疑者也。”然而,我在这里讲的师,是广义上的师。因为以我的人生阅历体会,可以做为老师的人太多了,并非仅限于学校里的老师。
记得,中央电视台经常播放这样一则会益广告:画面上一年轻妇女把一盆水端到一位上岁数的老妈妈(肯定是这位妇女的母亲或婆婆)面前,让其洗脚。当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时,刚才还在屋里玩耍的宝贝儿子(也就三、四岁)却忽然不见了,只有挂在屋里的儿童玩具——串风铃在“叮当’, 作响。她刚要出去寻找,只见儿子端着一盆水,晃晃悠悠地迈着小腿儿已来到面前,并奶声奶气地叫着:“妈妈,洗脚。”到此,画面结束,屏幕上打出广告语和解说词:“其实,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我想,上面提到的中央电视台的这则公益广告,其主旨是想教育人们要尊敬长辈,孝敬父母;只有自己对老人好,儿女才会对自己好。中国不是有句谚语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吗?大概也含有这层意思。每逢看到这则公益广告时,我除了暗嘱自己一定要好好孝敬老人,身体力行地给后辈儿孙做出榜样外,感觉最多的却是“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这句广告语。
我从小寄人篱下、招人鄙夷,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的语文功课不好,一个叫某某的老师从来没有给我判过一次作业,记得选班干部,大家推荐我,他当时就翻脸,可能在他心目中我不配做他的学生,有我这样的学生给他丢人了。几年之后,我到了一所中学当了语文教师,一次见到某某,他当了一个小学校长,并养小三什么的。我没有鄙视他,只是笑了笑,他也尴尬地冲我笑笑。我的泪没有流出来,但是湿到心底,他误了我很多,误得我很狠,那样深。可万事都是相反的,如果没有他的冷漠,我也不会痛下决心找回自尊。当然,我也遇到许多关心我的老师,他们真正属于“传道、授业、解惑、释疑”的老师,是我后来上学时遇到的老师。他们使我长了学问,增加了知识,我终生感谢他们,也忘不了他们。
但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我在某地的语文老师朱晨熹。朱老师是北京人,毕业于北大中文系;父亲是高干,家庭条件较好。他知识渊博,酷爱文学,阅读过大量古今中外文学作品,他家里收藏了许多书。我在高中时代就读过他借给我的《红与黑》 、《茶太莱夫人和她的情人》、《三言二拍》、《红楼梦》、《三国演气·尸义》、《水浒传》、《西游记》、《青春之歌》、《林海雪原》等大量的古今中外文学名著,偶然,朱老师退休,被返聘回学校,我们成了同事。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但是讲课依旧嗓音洪亮,我当了初中部校长之后,朱老师亲自从家里做了很多菜,在办公室我们师徒二人喝了个酩酊大醉。他介绍我认识了几个央视节目的主持人,我停薪留职到了中央电视台纪录片频道,可是到了北京之后,我一直拉肚子。心情也很郁闷,一个月后,又回到原来的学校。北京之行,让我再也不能安分守己地在那所学校任职,一个叫刘玉瑞的文友,把我调到了一所师范学校教书。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说真的,一个人从小学(我们幼年时期,还没有上过幼儿园)到大学,很多的老师都应该尊敬,都不应该忘记。对这样的老师,我经历的太多了,这里就不再一一赘述,下面我要说的,是我参加工作后遇到的人生道路上的绝对可以说是为人师表者。按时间的排名,陈风老师是我的第一老师,阳光春雨就是我的第二老师,他为人坦诚、善良,就是我管不了的女兵,跟他打上三天交道,变得服服帖帖。满儿蕊是个急脾气,爱说大话、野话,她第一次与阳光春雨老师相会,就败下阵来,并且心服口服地对我说:“春雨老师什么都好,就是要求太严格了。”严师出高徒,没有阳光春雨老师的严谨与激励,也许就不会有我创作的勇气。
孔圣人曾曰:“三人行必有我师。”这话的确是至理名言。我与王海涛先生共同创作的大型报告文学《踏着春天的脚步》阳光春雨老师就下了很大心血,简直就是反写了一遍。最后,阳光春雨老师为此书做了序言《春风化雨绿辽宁》。十八大召开的时候,《踏着春天的脚步》推荐到会场上,我内心充满了感激,没有阳光春雨老师,也没有《踏着春天的脚步》诞生。我又一次真实地感受,恩师的力量。我和阳光春雨老师没有见过面,甚至连他的真名真姓也忘却了。但是唯一给我留下的就是《踏着春天的脚步》,每次拿起这本书,我会感慨万千。
我的身体不好,我总是想着,在我最健康的时候,把我的这些老师邀请到一起,大家畅谈痛饮,将各自经历的风风雨雨倾诉给对方,然后合影,然后言别,然后留下思念,然后默默祝福,然后写到各自的文学作品中。
翻检我的人生岁月,那一段一段的生活如一节一节的莲藕,每一节都是苦中求乐,但是每一节都会遇到一个恩师。也许,这是命运所赐,我这个笨拙的人必须有一位名师指点。在这些老师们的面前,我如一个呀呀学语的孩子,可以和他们肆无忌惮地痛哭,因为我的每一步路太难了。
我的懵懂时期,在我喜欢上文学。那个时候我感觉到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一日不见,痛入骨髓。每一天我都要到学校的图书馆与他相会,他是清华毕业的,家里很富裕。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走上文学这条千军万马挤过独木桥的路。他为我出版一部小说,低三下四地去求出版社。但是,就这样一位老师,深深地伤害了我。我相信,他开始对我特别真心,他第一次把我带到他家,我看到他母亲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眼中充满很铁不成钢的味道。我呆呆地站在他母亲的面前,他母亲用鄙视的目光打量着我,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羞耻。我本该转身便走,但是我却鬼使神差地坐到他家的饭桌前,从那天起,我学会了喝酒。我醉了,我听到他父母在训斥他:“她毕业后不过到个县城里的宣传部工作,也许她到不了宣传部就更完了,一辈子拖你的后腿,她算什么作家?是琼瑶吗?是三毛吗?……这样的女孩儿怎么能配上你?猪脑子!”我瘫在他家的沙发上,胃里火辣辣地难受。时睡时醒,他彻夜守候着我,请来医生给我打吊瓶。我把最美的光阴,留在大学,让他无情的剪刀,剪成碎片,令我不堪回首。忽一日他走了,没有对我说一声再见。我告诉自己他不会欺骗我的,他一定会会学校找我。一切,都是一场虚妄。我在大学毕业时候,走出校门,还四处寻找他。他始终没有再出现,若干年后,他已经到了一个海滨城市的政府上班,他给我发了一个邮件,邮件中提到我们当初不是爱情,是一种兄妹之情,他喜欢我的小说,所以很关切我。我知道他是骗我的,也不能说他没有爱过我,只是他想要的,我却给不了他。他一直是我生命中的香与色,但是饱满的花蕾始终没有开出艳丽的花朵。
  这篇文章本来是要写阳光春雨老师的,但是盘盘碟碟牵扯出许多该说与不该说的话来。而立之年了,生活基本稳定,事业也蒸蒸日上,什么事都经历了,可就是心中的那些帮助过我的老师们,你们一定要好好地生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对我有过教益和帮助的老师,我却无以报答,唯有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增长学识和才干,我想,只要客观条件允许,就不停下手中的笔,不断地尽其所能为祖国和人民付出……
                                       
2012年十月30日写于北京
本栏目主编:宋蔷
作者简介:阿娜尔古丽,党员,维吾尔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协会会员,国际写家协会终身签约作家。出版长篇报告文学《踏着春天的脚步》;出版长篇小说:《红盖头》、《花轿》、《秋蝉的嫁衣》、《柳如是》、《压寨夫人》等。长篇报告文学《森林城市的崛起》由中国绿色时报连载。长篇小说《森林中的红盖头》由《生态文化》连载。《守林世家》由《生态文化》连载,已经出售影视版权。中篇小说:《糖水玛娜》被中央财经大学阅读课本录用。参与十余部影视剧。在国内期刊:《西部》、《飞天》、《地火》、《上海文学》、《天津文学》、《民族文学》、《青年文摘》、《生态文化》、《世界华人》、《华人》、《半月谈》、《塔里木》、《读者文摘》、《楼兰》、《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华北信息报》、《共富天地》、《河北教育》、《东莞文艺》、《中国绿色时报》、《新视野》、《南方周末》、《解放军日报》发表小散文四百多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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