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北上广之后该怎么办?这部讽刺喜剧给你答案!
电影《杰出公民》自去年威尼斯电影节上映以来就颇受好评,在过去的八个月里它相继获得了来自全世界的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奖项,想必细心的朋友已经发现如今的电影海报上展示的奖项已经多到快要塞不下了。
《杰出公民》
El Ciudadano Ilustre
这种荣耀主要归功于影片恰如其分的展现了当代知识分子的生存困境,这种困境并不是形而上不接地气,它在当今很多国家中都普遍存在,很多人看了电影会自然而然的感同身受。在中国最有共鸣的应该是所谓的逃离北上广的人儿,他们与电影主人公殊途同归,都陷入了似乎解不开的人生困境。
“逃离北上广”是近些年来一再被人们提起的事情,很多知识青年在如北京上海这样的一线城市,或因为物质或因为精神得不到满足而选择离开,他们回到家乡或者到相对来说较小的小城市谋求发展。然而问题是很多人逃是逃了,可结果往往没有他们预想的那么好,很多人最后不得不又回到了北上广。
电影《杰出公民》的主人公小说家丹尼尔与我们的知识青年很相似,他是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但是他还是一位漂泊在外四十年的游子。如今他虽然功成名就(他对名利如粪土),但是似乎精神世界很是贫瘠。当他收到家乡小镇的邀请函时,决定到给他全部创作源泉的故乡来一次回归之旅,事实证明最后他不仅再次逃离家乡,而且是被昔日友人持枪驱逐出境。
逃离本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就像易卜生笔下从《玩偶之家》逃离的娜拉,但是相比之下逃离之后的娜拉会更加的不容易,于是也就有了鲁迅先生提出的“娜拉走后该怎么办?”的问题。逃离北上广的知识青年大多数是在反复的纠结之后才做出的选择,这很难,但是他们很多人在回到了家乡或较小的城市后才发现,原来他们是从一个大坑逃出又进了另一个大坑,我有一个朋友就在北京和家乡县城来来回回了三次。
知识青年的逃离让他们没有了一线城市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但是却被更多的人情世故所束缚,这种束缚从而本质来说这是价值观的冲突,这种冲突简直有种让人寸步难行的感觉。他们原本在大城市培养的生活习惯、价值观念以及社交圈子仿佛全部失重,最明显的就是人们对恋爱婚姻、事业和生活的不同态度,这对向往自由的年轻人来说是最要命的,毕竟自由是他们最想要的,他们逃离之后再回归也就理所当然。
很显然在关于逃离和回归的问题上很多人是后知后觉者,相比之下电影《杰出公民》里的丹尼尔似乎对逃离和回归看的很清楚。丹尼尔在大都市常常拒绝参加各种世俗的社交活动,他想逃离熙熙攘攘但是他知道宁静的家乡小镇他是回不去的,而当他真的回到家乡时又如预言的那样陷入更加熙攘功利的社交活动之中,直至最后险些命丧故里。
丹尼尔的逃离是决绝的,毕竟四十年未曾回到家乡,而他的回归也是视死如归的。就像影片开始和最后水塘中出现的火烈鸟,传说它们的羽毛丰满后会一直不停的往南飞,只为让天火将自己的羽毛点燃,而后将火种带回故国然后化为灰烬。作为一个伟大的作家,丹尼尔是有意让自己陷入家乡社交的泥潭之中,以便更好地体悟这种人生困境,电影最后他著书立说更是为了把这种体悟告诉更多的人,即使受到记者们的猜疑,他就是一直火烈鸟。
还记得我的大学老师曾经在毕业典礼上送给我的一句话——“宁为狂狷,勿为乡愿”,多年以后我才发现这句话可能代表着文明和野蛮之间的斗争。电影《杰出公民》很多篇幅其实都是在展现小镇居民的“乡愿”与丹尼尔的“狂狷”的斗争,个中可怕程度可见一斑。
娜拉走后怎么办?很显然她已经不能回去,那就只能学会独立生活。知识青年逃离北上广之后该怎么办?无论是选择再次回归还是再次逃离,都要像火烈鸟那样秉持信念永不退缩。假如你选择留在北上广深,不必多说你需要的是努力前行。而假如你选择回到家乡,这其实要比留在北上广需要更多的胆识,面对人情世故时你更需要保持个性,因为作为一个知识青年你除了肩负建设家乡的责任之外,同时还有开启民智的重任。
电影《杰出公民》有借火烈鸟颂扬知识分子的嫌疑,就像主人公丹尼尔有借回乡寻找写作灵感的嫌疑(电影中记者也质疑了他)一样,这就使得影片显得刻意做作。然而,他最终在这种嫌疑之中给广大的知识青年呈现了走出人生困境的方法,那就是像火烈鸟一样为了火种视死如归,为了理想和自由坚持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