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专栏 | 党栋 | 足疗（26,27,28——小说连载）
花洲文学
导语:
《足疗》第23,24,25集说到足疗店12号因为生计龌龊于他的客人“麻花”，而足疗店五周年店庆，童洁的一首《传奇》，打动了前来足疗的大学生杜小雨，两人开始了交往。童洁和杜小雨的恋情有那么顺利吗？足疗店还来了大人物，是什么样的人呢？童洁又是怎样应付的呢？请跟随小编进入第26，27和28集一睹为快。
足 疗
文|党栋
（二十六）
时常来足疗店做足疗的一个女老板榜样的中年妇女马姨，已经好长时间没来这里了。
马姨为人特别好，总是和蔼可亲的。见了这里的足疗师，没有什么架子的，从来也没有看不起过她们。有时她来做足疗，还会给姑娘们带些糖果来，待她们就像是长辈似的。所以大家都愿意给她做。
马姨不像有些富婆那样，来这里专点男孩子做。马姨从来不让男孩子给她做足疗。每次来做，都是点一些她自己熟悉，手法又好的女孩给她服务，她是那种纯粹为了保健的客人。
童洁和马姨也十分熟悉，她也经常点她的钟。她说童洁虽然年纪小，但手上的力度却很大，手法也很好。还说童洁长得好看又聪明，嘴巴又甜，所以马姨很喜欢童洁。
这天晚上八点钟刚过，排钟大姐通知童洁有客人点钟，童洁便急急忙忙地就去到了客人的房间。
当她推开房门进去时，一看是马姨坐在那里，有点喜出望外地对她说：“马姨，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呀？是不是生意很忙呀？”马姨用鼻子嗯了一起，算是做了回答。童洁看她时，见她一点表情也没有，好像是不认识她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以前见面时又说又笑的场面再也看不见了。她不知道马姨到底是为什么，也不敢再多嘴，扭头就去给她打洗脚水。这时马姨突然有点严厉地叫着了她。用生冷的语气对她说道：“119，你先别走，我有话给你说。”童洁十分吃惊地望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就站在那里等候她的问话。
马姨正色道：“119，你和杜小雨谈恋爱啦？”
童洁的心里咯噔地跳了一下，惶恐地看着她说：“你怎么知道的？”
马姨依旧用严肃的话语说：“我怎么知道的？我是杜小雨她妈妈！”
哎呀我的妈呀！这怎么可能呢？马姨怎么会是杜小雨的妈妈呢？杜小雨从来也没有给童洁讲过她妈妈的模样呀，这也来得太突然了，童洁简直无法接受突然降临的杜小雨妈妈，再说她以前还经常给她做足疗，她们是多么地熟悉呀！这下子童洁感到难堪死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了主意，站在那里窘迫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马姨就又严厉地说道：“我今天不是来做足疗的，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你和杜小雨的事情小雨都告诉我了，你们怎么会可能呢？你知道吗？小雨他爸爸是这松河市里的领导，我好赖也是一个企业的老板，我们家小雨怎么能和一个做足疗的女孩谈朋友呢？119，你要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勾引我家小雨啦！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别以为你长得好，又会唱几首歌，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们的这些事要是传开来，你让我们家小雨今后怎么办呢？你让他爸爸和我今后在这松河市怎么做人啊！”说完她用眼睛狠狠地瞪着童洁，等待她开口说话。
童洁感到委屈极了，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明明是她家杜小雨先找我的，怎么会变成我勾引她家杜小雨呢？可童洁在她面前不想解释这些，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呢？她会相信吗？小雨从来也没有告诉过我你们家的情况，我怎么会知道呢？谁稀罕你们家的领导和老板，当初我还不想去理他呢！怎么就是我勾引他啦？
马姨见童洁不说话，还以为她理亏了呢。马上就又换了一副较为和气的面孔说：“119，你知道自己错了就行了，这件事就算它过去了。今后不要和小雨来往了。咱俩也是熟人，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们的年龄也到了谈情说爱的时候，这个我能理解，可你不应该找我们家小雨，你们俩根本就没有一点可能，抛开小雨的家庭不说，就小雨本人他也是一个大学生，一个大学生怎么能和一个足疗女谈恋爱呢？这不是个笑话吗？你要是想谈朋友的话，就应该在你们足疗店里边找，这样才是门当户对的！”
她的话刚说完，童洁好像受到了莫大污辱似地差点就要爆发起来。她感到眼前的这个马姨不是以前的那个和蔼可亲的马姨了，简直就是她妈的一个疯婆娘，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不了解真实情况怎么就这样一盆污水地泼向我呢？可童洁到底还是忍住了，并没有向她发火，看来童洁还真的成熟了，若是换了以前的脾气，说不定那一盆洗脚水早就泼到她的脸上了。轮得了你在这里训斥我。
童洁忍住了，一点过激的动作也没有。只冲她淡淡地说道：“马姨，你把话说得也太重了，真实情况并不象你说的和想的一样，你回家问问你们小雨就明白了。”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去。
马姨忽然一下子拉着童洁说：“119，你也不要生气，其实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和小雨好，你们现在都还小，不懂事，年轻人容易动感情，这是正常的，我也能理解。好歹你和我家小雨也算是好了一场，这里是一万块钱，你拿去吧，算是对你感情损失的一点补偿。”说着她伸手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掏出了一万块钱，递到了童洁的面前。
见她这样做，童洁感到了恶心和愤怒。你以为钱真的那么万能吗？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喜欢钱吗？你以为我们这些做足疗的全部是为了钱吗？童洁感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真是势利极了，庸俗得令人无法忍受。童洁高傲地抬起自己的头，不屑一顾地对她说道：“马姨，请收好你的钱，回家告诉你家小雨，119和他不认识，今生今世永远不会再认识了。”说完这些，她把自己的头抬得更高，昂首挺胸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马姨拿着她那一沓子钱，呆呆地站在了那里……
回到寝室后，童洁抱头痛哭了起来。
那一夜，她仿佛一下子又长大了许多，也想了很多很多，整个晚上彻夜失眠。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杜小雨的电话打过来了，大概是她妈妈把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了吧。杜小雨在电话那端拼了命地解释不知道他妈妈要去足疗店，他只知道妈妈这几天经常偷看他的手机，大概是她在手机的短信里看到了这一切。并一再解释说这是他妈妈的行为，他妈妈代表不了他自己，他是和童洁真心交朋友的。童洁一句话也没说，听完他的这些话后，就果断地关上了手机。然后又将手机里的卡扣了出来，一下子扔到了厕所的马桶里。
尽管这些她不能全责怪杜小雨，可她再也不会和杜小雨交朋友了。
童洁决定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这足疗店……
（二十七）
赵霜她爸爸的官司终于有眉目了，家里打电话要她回老家住几天，和爸爸商量下步该怎么办。童洁心里当然也很高兴，赵霜他爸爸为了那桩官司已经上访了好几年了，现在终于有了结果，肯定是他爸爸在京城上访时遇到了大清官，要不然这么多年问都没有人问的事情，现在怎么会突然有了眉目呢？听赵霜说过，他爸爸真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下边没有人管他的事，他就去上边找，上边也没有人过问，他一有空就往京城里跑。这些年虽然被遣送回来好几次，可他还是不死心，用他爸爸的话说，那就是非要讨个说法不行。现在情况出现了转机，他那备受艰辛的上访路也该结束了吧。
于是童洁就对赵霜说：“你回去吧姐，这里的工作由我来做，干好咱们的那份活后，我会认真复习功课的，有什么事情我会及时给你打电话。”原来，为了能够让童洁有一个安全的学习环境，赵霜早就把童洁调到了管理层，平时主要是帮她培训新技师，整理些财务帐目什么的。为了更好地照顾她，赵霜就让童洁和自己坐在一个办公室里。
赵霜听童洁这么一说，也就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临出门时，他又附在童洁的耳边嘱咐道：“这走了之后，你要小心那个张马，他对你还没有死心，只是我整天和你在一起，他没有机会，所以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你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点。”
赵霜很是感激赵霜的细心，就连连点头地对她说：“姐，你放心，我警惕点就是了。”
其实赵霜说的话童洁是心知肚明的，从经理张马平时看她的眼神里，她就知道他一直在打自己的主意。一是她心里早有准备，二是有赵霜方方面面的保护。所以这两年来，张马真的没敢对她怎么样，有时偶尔碰面，看童洁几眼就走过去了。
要说这家伙的心肠也不算太坏，对待店里边的员工还是很好的，在他这里打工，从未拖欠过她们的工资，到发工资的时候，都能够准时发放，遇着一些节假日什么的，他还会让赵霜给姑娘们发点加班费，有时还会让赵霜组织技师们在松河市附近的风景区里玩。对在这里打工的足疗技师们他也非常地保护。那次那个喝醉了酒的客人对我非礼遭到拒绝后，那家伙就动手动脚起来，后来张马闻讯赶来后，就和店里的保安把那个混蛋家伙痛揍了一顿，又找来了和他合伙开这家足疗店的那个在局里上班的朋友，把这个家伙给抓了起来。第二天松河市的日报，电视台都报道了这件事。后来有关部门就以流氓罪把那个家伙关了起来。
还有一次，一个经常来这里做足疗但没安好心的顾客晚上要带这里的一个技师77号出去玩，原本77号是同意的，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却变了卦，不同意和他一起出去了，可那个人和他的两个朋友已把车子开到足疗店门口，一听77号不同意了，就认为77号耍了他们，于是上楼来找到那个77号强行要将带她走。77号一急就叫了起来，张马闻讯赶到，立即和保安一道去劝解，双方话不投机，就在楼道里打了起来，那几个人扬言非要砸了张马的足疗店不可。可张马哪里是个好惹的主，不一会儿就打电话叫来了一大帮道道上的朋友们，很快就把那些人轰了出去。离开足疗店门口时，又把那几个家伙狠揍了一顿。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来这足疗店里闹过事。所以不管怎么说，在这一点上，张马做得还是挺不错的。
但这个家伙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贪色，看见漂亮的姑娘眼都直了，听说他这几年也没少赚钱，可挣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女人们身上了。他的原配夫人因他在外边不停地沾花惹草，实在忍受不着了就和他离了婚，可张马也不在乎这些，离了婚没多久便和一个年轻的女子结了婚。但结婚后没多久，他就又犯了老毛病，不知又和哪个女人好上了。他的第二个夫人知道这些事后，虽然没有和他离婚，但两个人平时基本上互不往来，各过各的生活。
赵霜虽然还在这个店里给张马当总经理助理，但他们之间的那种关系早就断了。自从张马趁她醉酒占有了她后，在张马的花言巧语和金钱利诱下，赵霜迫于既成的事实和家里急需用钱的无奈，和张马做过一段露水夫妻，被张马包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后来她发现张马外面有许多女人后，也就和他断了关系，张马对这些似乎也持无所谓态度。也就不在招惹她了。尽管赵霜十分厌恶张马，可对这个足疗店却照顾得非常到位，对待店里的员工处处关心她们，尽量满足大家的各种要求。因此，这家足疗店的生意在赵霜的精心照料下依旧是这松河市同行中的排头兵。
赵霜背地里多次对童洁说，不管张马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他对我本人还是比较好的，尽管我不理他了，可他依旧让我在这里替他管事，对我也很放心，年底算帐，不管赚了多少，他从不多问一句，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所以管他在外边干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也不用去理他，我只把他交给我的活干好就行了。等我爸爸的官司打嬴后，不再四处上访了，我就辞了这份工作，情愿回乡下过一个种地人的生活也不再这里呆了，尽管在这里能挣够我家里需要的钱，可我不愿意过这种不伦不类的生活。
同时赵霜也告诫童洁，要早点做好离开这里的准备。她俩早已商量好，等到夏季高考开始后，童洁就去考大学，考完后立马走人。
现在赵霜家里又来了好消息，看来，她俩在这里的打工生活也就快要结束了。
中午12点刚过，童洁正在办公室里埋头赶写作业，张马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突然对我叫了一声：“童洁！”
童洁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忽地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睛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看把你吓的，我能把你吃了吗？我没什么事，过来看看你，你赵霜姐请假回老家了，这里没人照顾你了，张哥就过来看看你。”说完伸手就朝她胸前摸了一把。看到他的那个贼样子，童洁一下就火了，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给我放尊重点，这里没有你的事，你给我赶快出去！”
张马也不恼怒，笑着对她说：“童洁，别这样吗，你来这里都两年了，吃咱店里的饭，喝咱店里的水，由一个幼稚的小姑娘长成这么漂亮成熟的大姑娘。不管怎么样，这足疗店对你有恩，张哥也对你有情吧？平时我对你们这些女孩子们也不错吧？特别是你，我知道你有志气，不甘心长期呆在这足疗店里。你现在每天加班复习功课准备明年考大学，这个我是十分赞成的，咱足疗店里的女孩们要是都象你这样我也双手拥护，既使都走光了我心里也高兴。那我这足疗店不就成了培养人才的学校了吗？这样的好事我张马一定支持。后来你赵霜姐说为了能够让你集中时间复习功课，就把你调到这管理层上来了，工资待遇还按你以前最高时的工资额发，我也没有啥意见，处处事事为你好，可你怎么却对我这般的无情啊？怎么会这样讨厌你张哥呀？是不是哪个小白脸把你的魂给勾跑了？”
说完这些，张马又笑着抬起头看着童洁。
是的，他刚才说的这番话都是大实话，这家伙若不是太好色，还真是一个可交的朋友呢。可童洁毕竟是个要强的女孩子，又不是那些见了钱就什么也不顾的人，就算你张马再江湖义气对我好，我也不会把自己卖给你的，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她。但目前她还不想离开这里，因为离开这里后她还真的没地方去了。回老家目前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现在还没有混出个名堂就这样地回去了，村里的那帮爱说闲话的人们不笑话死她才怪哩。去别的地方打工吧，又人生地不熟的，她又没有其它的特长，出去会干什么呢？更重要的是她若是离开了赵霜的照顾和关怀，她真不知道我能不能在这松河市里呆下去，更不知道离开了赵霜后，她还能不能静下心来去补习功课。所以，她现在还不想把张马得罪得太苦，万一他要是一怒之下赶她走该怎么办呢？
这样一想，童洁的态度就缓和了下来，对张马笑了笑说：“经理，其实你这人挺不错的，你对这里的技师们保护的很好，大家背地里都在夸奖你。我知道你这人很义气，心肠也不错，所以外边就有很多女人们喜欢你，你难道还不知足吗？找我这个农村来的小姑娘干什么？要找你就去城里边找那些漂亮的姑娘们吧。兔子还不吃卧边草，我是你的员工，是为你工作的，要不然就当我是你的一个小妹妹吧，你干吗要对你的小妹妹这样呢？”
一番话说得张马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童洁是笑着和他说这番话的，所以尽管他很尴尬，却没有发怒。就用手指了指她的脸蛋说：“这不能怪我呀，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这么让哥动心呀。想不到你的嘴巴还这么历害，你揭了我的短处，可我心里却不生气，因为你说的也在情理，可我张马就是他妈的这个德性。这是命里带来的，恐怕改不了了。”说完又冲童洁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然后又十分殷勤地对她说：“算了，童洁，今天是哥的不对，哥现在就给你道歉了，今后保证尊重你，想你的时候，看你一眼就行了。我看这样吧，今天下午哥也没有什么事，你也别闷在这里死读书了，外面空气好的很，我开车带你出去兜兜风，晚上再请你吃一顿好饭将功补过，也为你压压惊，从今以后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啦。”
别看他这时说得头头是道，可他的那些花花肠子童洁是心里有数的，他还想把对付赵霜的那一套复制在自己身上，他以前不就利用这样的手段，把当年和自己一样单纯的赵霜弄到手的吗？
做梦去吧，我可没有赵霜姐那么傻，也没有她那么好哄，我要是和你一起出去吃饭，你再把我的碗里放些什么药，那我不就是第二个赵霜了吗？
怎么对付他这一招呢？童洁在心里快速地打着主意。
忽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赵霜打来的，童洁高兴极了，心想这一下可有救了，就急忙抓起电话大声地对电话那端的赵霜说道：“赵霜姐，你回来了，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咱张经理现在正在我的办公室，他说要请我出去吃饭呢，你快点过来，和我一块儿出去吧！”
说这话时，童洁故意把声音提的很高，一是让赵霜知道她遇到了麻烦，二是想用赵霜来吓唬张马，因为张马谁都不怕，就特别害怕赵霜。他害怕赵霜的原因主要有两条，一个是他的短处在赵霜手里攥着，赵霜曾对他说过：“你以后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一定会去告你的。再一个就是张马整天在外边混女人，他这足疗店里的生意全靠赵霜给他支撑，要是赵霜不管了，他的生意是会受很大影响的。”
电话那端的赵霜似乎也明白了这里的一切，冲着话筒大声喊道：“童洁，你把电话给张马，让他和我说话！”
此刻，站在门口的张马，似乎也听清了赵霜在说些什么，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走。
临走时又冲童洁十分恼怒地说：“你不去就算了，招惹她干什么？”
说完，就急忙地离开了这里。
（二十八）
这天下午，童洁和赵霜正在为新招来的两个员工做足疗技术培训，排钟大姐急急忙忙地来到了培训室。对赵霜说：“经理，呱嗒嘴来了，还有另外两位领导。呱嗒嘴一定要119下去给他捧个场，我说人家119现在是培训师了，不做足疗了。可呱嗒嘴却说大家都是老熟人，就让她下来再给我们做一次，你看这事咋办呢？”
赵霜有点不快地说：“那你怎么不说119有事请假了呢？”排钟大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呱嗒嘴是咱们的老顾客，说得又很诚恳，我不忍心去骗他，所以心里一急就忘了这么说了，那你看现在怎么办？”
这时，赵霜向童洁投来了征询的眼光，一看这样，童洁站起身来说：“没事的，大姐，呱嗒嘴不仅是咱们的常客，而且人也不错，那我就下去再给他做一次吧。”
说完，童洁站起身来就准备下去。
赵霜便笑了笑对排钟大姐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有人再点她的号，你好好应付一下就行了。
排钟大姐连连点头，便急急忙忙地下楼去了。
回到办公室后，童洁便从柜子里找出那身洗得干干净净的工装，又特意找出了她的那个胸牌号“119”佩戴在胸前。尽管她干的这段足疗活不值得去炫耀，可毕竟是她这一生中一段最难忘的时光。因此，她决定将来离开这里时，要把她的这身旧工装，特别是这个“119”的牌子一起带走并收藏下来。因为它曾经代表过她，也记录着她的这段打工妹生涯。她要为自己做个纪念，等将来慢慢地变老时，再去认真地回忆这段生活吧！也许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回忆。
进到房间一看，人都到齐了，81号和52号已经在给客人们洗脚了。
呱嗒嘴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概是在等她吧。童洁一进门，呱嗒嘴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哈哈一笑说：“哎呀119，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了，原来是你当培训师啦，这样好，你以后就不用再干这活了。多培训些象你这样的好技师也是为你们店里做贡献嘛。我也很不好意思再让你下来干了，可咱们是老熟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所以就麻烦你下来再给哥做最后一次啦。”
童洁笑着对他说：“没事的呱嗒哥，快坐下吧，我不是已经下来了吗？”
呱嗒嘴嘿嘿一笑便坐了下来。
这时，童洁才看到那两个客人，一个是以前和呱嗒嘴一起来过的那个什么单位的办公室李主任，另一个她没见过，看样子也是个什么官儿，胖乎乎的挺着个大肚子。81号给他按脚时，他的那双手就放在他的大肚子上，81号按一下脚，他就呼哧地喘一声气，也许是嫌疼，或许是太胖的缘故吧。
李主任是认识童洁的，他一看童洁下来了，就冲她开玩笑道：“119，你今天要是不来啊，呱嗒嘴就坐在那里看我们洗脚啦。我们让他先给我们呱嗒两句听听，谁知他说，要是119不下来啊，我今天就哑巴啦，你说说119，这还象话吗？呱嗒嘴恐怕是得了相思病啦！”
他的话音刚落，房间里的人都笑了起来。童洁没来得及回答他，呱嗒嘴抢先说了起来：“去你的吧'眼镜’ ，你还取笑我呢，你知道为什么你要戴眼镜啊？那是因为你一双眼睛不够用，所以才配成四只眼啊，要是还不够用啊，干脆把你的两只耳朵也配个眼睛戴上吧，最好再弄个铃铛配上，这样既好看又好听啊！”
说得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胖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的笑很难听。哼哼哼的象个老母猪似的。笑罢胖子提议说：“呱嗒嘴啊，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你的见识最多，给大家呱嗒些新鲜事听听吧。要不然，闷在这里也不好受。”
呱嗒嘴接着他的话头说：“领导哥，我哪有什么新鲜事，那有你们这些当领导的知道的多，别的不说，就您那肚子，那可不是谁想长这大就这大的，农民们要是长了这么大个肚子，咋下地干活哩，做工的要是长了你这么个肚子，咋能够上高爬低的，我要是长了你这么个大肚子，就我这个二等残废的身材啊，走起路来准象个乌龟似的爬着走不可。”呱嗒嘴这些抬高领导贬低自己的话又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领导模样的人听了以后，很有几分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又向后边仰了仰头。领导就是领导，他肚子是大点，但身材却挺高的，足有一米八几的样子，所以看起来不仅不臃肿反而很魁梧。
看着领导高兴了，“呱嗒嘴”的情绪就高涨了，话也就多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道：“好吧，那我就先给大家讲个新闻故事。不过这事可不是我瞎编的，这是发生在咱松河市里的一件真实的事。
事情就发生在前几天。那天上午10点多，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超市门口过马路，当时可是人多车多，小女孩怎么也过不去，一急就横穿公路跑了起来，车子都象箭头子似的互不相让，嗖嗖地就从女孩的身旁过去了，眼看着她快跑过去了，谁知后边的一个小工具车急着超前边的车，一踩油门就冲了过来。这下可糟了，小女孩本来就慌张，一看那辆车朝自己撞来，吓得一蹲就爬在地上了。左腿一下子就被那辆车撞断了，可他妈的那车主一看没有大人和她在一起，也就没有下去理会这个小女孩，稍顿一下就开走了。后边的车速度更快，跟着也开了过去。
可怜啊，原本只是受了伤的那个小女孩就这样地被后边的那辆车跟着从身上碾了过去疾速地跑掉了。
第三辆车发现后，司机急忙来了个急刹车，那个好心的司抱起女孩一看，早就被碾死了。
当时的行人很多，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也被如此残忍的场面震惊了。一些不明情况的围观者却把那位好心的司机误认为是肇事者，不由分说地拉着就打，由于事情来得突然，在那些愤怒的人群面前，他怎么解释都是无用的，后来又有一些市民盛怒之下砸了他的车子。幸亏交警及时赶到，查看了监控录像才当场为他平了反解了围，但人却被打伤送医院了。
后来交警调查得知，第一辆撞倒女孩的车子出事后本能地停了一下，受伤的小女孩当时躺在地上拼命地哭喊，周围也有人在旁边围观，可他妈的就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过问，那司机一看没人管，也不见小女孩的家长出现，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开着车跑了。
当然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情，第二辆车也许是没有看清情况，又加上速度太快，忽地一下就从小女孩身上窜过去了，竟然停都没停一下。
好心的第三辆车主却因为做好事而当了替罪羊。
这个千刀万剐的工具车司机，后来还是被交警查到了。人被抓了起来，第二辆车的司机现在还没抓到。可抓起来又有屁用，不论治他什么罪，也挽救不了小姑娘的命。
人家外国人讽刺咱中国人过马路是中国式过马路，中国式过马路，不是车让人，也不是人让车，而是凑人数，只要人数凑了一堆儿，管他什么红灯不红灯的，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开车的就更不用提了，好像只要赖好开个车就高人一等似的，除了会按喇叭外，就只管争先恐后地往前冲，别说车不让车，车让人的事情还真的很少见。可悲呀！可怜啊，可怜这个小女孩还不懂得中国式的过马路规则就这样地死掉了。”
说到这里，呱嗒哥生气地把茶杯啪地一下放在了茶几上。茶杯里的水溅出了许多，溅到了他的身上。看得出呱嗒哥真得很生气。
听了呱呱哥讲的这个新闻故事，童洁和81号、52号都哭了。小姑娘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差。都为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悲伤，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
这时，“眼镜”也有些情绪激动地说：“现在的好多人，良心都他妈的叫狗吃了，一心总想着保护自己，连一点正义感都没有了，很多人大多数时间都他妈的在昧着良心干坏事。”说完他愤怒地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眼镜也差点掉了下来。
大家都不再说话了，房间里一下子沉闷下来。
这时那个大肚子领导开了腔，他先叹了口气，然后说到：“是啊，现在的事情难办的很，上边有政策，下边有对策。法律虽然很健全，但执行起来难度大的很，转弯走样的事情也很多。现在是法律条条文文多了，可违法乱纪我行我素的人也更多了。以前倡导大公无私，助人为乐、集体主义 ，学习雷锋，为人民服务。现在虽然也这么喊，可做得都走样了，社会大环境大气候变了，人心不古啊！象我们这一级的小官，能保着屁股不挨打就行，哪能管了那么多的闲事，想管也管不了。再说好些事也不是我们想管就能管得了的。其实原因很简单，这经济社会一切都以经济为中心，人心浮躁，挣钱发财心切，社会公德、道德水平下降，是一个不得不重视，不得不面对的社会问题啊，就说呱呱嘴讲的这个新闻故事吧，哼！不仅咱松河市里有，天底下多得很啊！根本问题不解决，不去抓一抓人们的灵魂工程，利益就会比灵魂还重要，这样的问题早就该重视啦！”
领导到底是领导，他说的话听起来就象电视里大领导们讲的一模一样。
为了打破这沉闷的空气，呱嗒嘴呵呵地笑了两声，对大家说到：“诸位，咱们不讲这些不开心的故事了，咱们领导在场面上见识多，下面就请领导讲一个官场上的故事吧。”众人拍手叫好，领导也不推辞，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讲起了故事。
领导开口就说道：前几天，咱松河市里出了一个大新闻。那可真是闹得满城风雨啊！市政府里有一个抓城建的副市长得罪了一个建筑公司的大老板，那老板这一下可把他给害苦了。上级纪委把这个倒霉的副市长给'双规’了！你说他放着这好好的市长不去做，干嘛去玩什么女人呀？这下可好了，他这一辈子也就玩完了。
这个市长原本是个很有前途的官员。今年才四十多岁，能干到这个级别，那可不是件容易事。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农村娃，考上大学后，从基层乡镇的一般乡干，提到副乡长、再到乡长、书记、副县长、县长、书记。打拼了一二十年，才干上了这松河市的副市长。
这在松河市里的市级领导中，他是最年轻的一个，也是最有前途的一个。据说明年换届后，他就是市长了。
后来又听说他原来早在两年前，就认识了松河市里一个搞基建工程的大老板，两人经常来往，私下里就成了好朋友啦。
可大家知道吗？这做生意的人图的是什么呀？图的就是发财，发大财。两个人既然是朋友，市长当然没有少照顾他，给他介绍了不少的工程。这老板也赚了不少的钱。听市府大院的人说，这市长的人品还是不错的，在这松河市里的口碑还是很好的，平时也没有什么官架子，和市府大院里的人都能合得来，人也不是很贪，从目前透露出来的消息看，这市长并没有受那老板多少钱的贿赂，见他不爱财，老板就给他送美女。
这人啊，总是有缺陷的。他不爱人家的钱，可他却喜欢人家送去的美女。那个小美女呀，长得漂亮极了，有天香国姿之色。咱这松河市里，那可是找不到第二个的。她今年才二十多岁。原来在这松河市里的一所大学上学，是那个学校里边公认的校花。后来毕业了，就在这松河市里找工作。不知咋就去了那个大老板的公司，公司老板一见她的花容月貌，很快就把她调到了公司的公关部，没多长时间，就当上公关部的经理了。
这个小妖精不仅人长得漂亮，那嘴吧可甜着哩，见什么人会说什么话，很会讨男人们的欢心。她大概是和那个老板有什么协议，在做一桩大交易，大买卖。老板肯定给了她不少的钱，要不然一个大姑娘家咋会能把和那个市长在办公室里做爱的视频和照片都发到网上去了呢？
她是在一次她老板请市长吃饭的时候认识的副市长，现在看来，那也是他的老板刻意安排的。副市长一见她人长得如此漂亮，早就乱了方寸，一乱了方寸呀，就身不由已了。原来这副市长不爱金钱却爱美女。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好汉难过美人关吧。”
再后来，她就和这副市长好了起来，一好就是两年。两年来，她没有少为她们老板通过副市长的关系拉工程，老板赚足了钱。当然，她自己也发了财。年纪轻轻的整天开着个大奔满城里转。这人啊，总是她妈的不知足，有了钱吧，她还想再有，不知道赚了多少才算个够。
前年，松河市的老城区搞改造，要把旧城区变成新城区。全都盖上大高楼，那老板看准了这是桩大买卖，就又让这个小狐狸精去找副市长，可这次市长大人却不干了。原因是这老城区改造的工程太大，是一块唐僧肉，油水多。前来吃肉喝汤的人排成了队。有市里边的其它领导压过来的，也有省里边关系介绍过来的。还有省里边的上级介绍过来的。总之。这下他这个城建副市长真是招架不着了。他自己也做不了自己的主了。
再说这次的工程质量要求比较严。那些许多不愿意搬迁的小市民们提的条件和要求很高，引起了上边的关注。
美女见了副市长，副市长就让她给她的老板（据说不知怎的她还是那老板的表侄女）回话说，这次帮不了你们的忙了，因为你们公司的资质不符合要求，以前搞的那些不太招眼的工程目标不大，疏通疏通就过去了，这次可是不行的，上边还派了人来巡视，不能再搞了。
美女回去就如实地告诉了老板，谁知这老板却翻脸不认人了。就暗地里指使手下人给副市长打电话威胁，说要是这城区改造工程不让他们干，等待市长的就是在这松河市里要出个大新闻。副市长也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一个堂堂的副市长还怕你一个什么电话威胁不成。啪的一下他就关了电话，关电话之前，狠狠地送给对方一句话，“你们想咋整就咋整吧！”
因为副市长心里明白，这次的工程他是千万不能插手的，如果插了手，他的乌纱帽就有丢掉的危险，什么新闻不新闻的，丢了自己的官那才是个大新闻，自己好不容易做到副市长这个位置，关键的时候还得舍车保帅吧。
再后来那老板又派人去面见副市长，可副市长这次是铁了心了，就是不见老板派来的人，打电话不接，就来办公室里找，秘书总是说副市长开会去了。眼看着这工程就要开工了，发财心切的老板急煞了眼。这人一急呀，就会象狗一样地狗急跳墙起来，便亲自给市长打了电话。当然老板自己的电话副市长还是肯接的。两人客气了一会儿后，老板就迫不用待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可副市长还是很婉转地拒绝了他。
这一下，老板就露出了一心想赚大钱的人的真实本色。好象下最后通牒似的警告副市长说：“市长啊，给你两天时间，你再好好地考虑考虑，这几年咱弟兄们的关系可是不一般啊。你就是不看我的面子，我表侄女的面子你总得看吧?她对你那可是付出了青春，做出了大贡献啊！”
说完，老板也象市长对待他手下人那样啪的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也许是副市长太讨厌他这个老板朋友贪得无厌了吧？也许是副市长这次真的太为难了吧？也许是副市长心里边也悟出了什么吧？也许是副市长想着自己并没有接收那老板的钱吧？也许……
总之，两天时间过去了，老板从副市长那里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
第三天的晚上，在这松河市里的贴吧里，就出现了一个吸引所有上网小市民们眼球的贴子。贴子的标题是《副市长刘为民流氓成性，办公室里玩弄少女》。贴子的下边还配有许多各种各样的做爱镜头。那照片可能是拍照时光线不足，明显有点暗，人物看着不是很清晰。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图片上光着身子的男人正是刘为民副市长，因为一个副市长在这松河市里那可也是个大人物，隔三差五总是要上电视的。所以，有许多网民还是认出了他。
于是，很多人就跟贴回复。除了纷纷证明那个光身子的男人就是刘为民副市长本人外，还咬牙切齿地把那个副市长给骂得狗血喷头，贴子里一下子充满了喊打声。不大一会儿，贴子的点击率就达到了好几万。许多人还好事地收藏转贴。
时间不长，人们就看不到这个贴子了。经常玩贴吧的人都懂得，这贴子因含有不当内容给删除了。在松河市里看不到，便有那些好奇的人们去其它大论坛里找，结果又发现早有人把它又转到这个地方了。可没过多久，这贴子又不见了。跟踪追击的那些好奇心极强的人们就去看微博，想不到那微博里也有这些画面。
当然，还是时间不长，微博里也没有了这玩意，网上是看不到了，可第二天这松河市里就炸开了锅。说什么样话的人都有，有骂副市长是狗官，是大色狼的，也有人骂那个和副市长干了那些事却又偷偷地录了像传上网的那个小狐狸精，真是她妈的不要脸透顶了！
总之，除了报纸上，广播里，电视上没有人评论外，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机关的办公室里到处都是人们的议论声，大家的话归根结底只有一条：“这副市长这次恐怕是玩到头了！这小狐狸精也她妈的该杀了！”
这年月，老百姓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既当官又捞钱的人，当然更痛恨那些整天花天酒地，笙歌曼舞，白天坐在会议室的主席台上装模作样，晚上却泡在女人堆里夜夜销魂的那群混蛋们！
几天时间过去了，这件事在松河市里并没有平息，虽然官方并没有出面澄清或做什么辟遥。可不知道是市里的政敌或是怀有什么样想法的人就把这件事给捅到了上级的纪检部门。上边很快便派人来松河市了解事情的真相。
虽然刘为民副市长极力否认且大喊冤枉，虽然市政府里有发言人出面对公众说些含糊其词的话，可这事最后还是无法挽回了。因为它的确是件千真万确的事。
又过了一段时间，刘为民市长就被带走了。给这松河市里的人们又留下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领导讲完，顺手端起了茶几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地猛喝了几口，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唉，这女人呀，只要一长得漂亮弄不好就会变成一杯坏水呀。这男人啊，都是他妈的个贱货，明知她是一杯坏水，可为什么偏要去喝它呢？”领导讲完这个故事后，并没有人说什么，更没有人去笑。
这时“眼镜”却忽然放了一个屁，由于他害怕放屁的声音太响。所以在放屁的时候使劲地用屁眼夹着往外放，不知什么缘故，尽管他做了这个小动作，不幸的是那个屁还是响出了声，就像一段细线似的滋滋滋地拉着细腔响了一大串。结果却把满屋子的人弄得哄堂大笑起来。
“眼镜”羞得满脸通红。想不到在这个时刻自己竟露了这么一手。
呱嗒嘴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笑罢了用手指着“眼镜”说：“眼镜啊，你要是有啥意见就提出来，别这样忍气吞声的多难受。”
呱嗒嘴这么一说，“眼镜”为了挽回自己的尴尬场面，便接过话头说：“大家都别笑，他们两个刚才讲的那些故事啊，可是发生在现实生活里的真人真事，今后大家都可要悠着点。社会真是太复杂了。
说完这些，“眼镜”又清了清嗓子说：即然大家都高兴，我也给大家讲些真实的玩意听听吧。
好，好，好，大家一阵叫好声。
眼镜说到：“我可不是人家呱嗒嘴，肚子里装着那么多故事，我就讲讲我干了10多年办公室主任的体会吧。
这办公室不管大小，也不管是那一级的办公室，基本上都有一些共性，概括起来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是办公室的主要特点是“三办三服”，具体讲就是办文、办会、办事和服务领导，服务中心，服务基层。除了这些常规工作外，做为一个办公室主任还得“三步四步都会，七两八两不醉，领导说了都对”。开会的时候还得是“领导开会咱先讲，试试喇叭响不响。”无论大小机关，只要你是个机关，这机关里就会分为三种人：“一种人是组织会议的，那就是我们这一类人的工作，第二种人是讲话读报告的，那就是机关的领导们，第三种人是听会议的，那就是坐在台下听报告的同志们。年复一日，日复一年，这机关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所以，组织会议的人只管组织会议，这会一开完自己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工资也就算混到手了。
讲话的人话一讲完，这工作也算干好了。
听会的人一开完会，也就算是交着差了。
上边有政策，下边有对策，这是千真万确的道理。很多事情上边人的用心都是良苦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可这么大一个国家，谁能管得了那么多细细节节的小事情？因此，那些小老百姓们整天都会有怨气生。
有几句歌词把这些现象概括得很好，上边出台一个好政策那就是：“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从上边到了第一个上边的下边时，就变成了“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等再传到了它的下边时，就变成了“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不知能作几日停留。”
然后再从这个下边传到它的下边时，又变成了“烟蒙蒙雨也蒙蒙，我蒙蒙你也蒙蒙，如果一切可以都不懂”
然后再传到最后一个下边时，完全就变成了“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妹不开口妹不说话，妹心怎么想，走了太阳来了月亮，又是晚上，哥哥什么日子才能闯进你的梦乡哟……”
就这样一层一层地下来，等到了咱们老百姓们的身边啊，那就是：“我不知道风，我不知道风从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我是在梦中……
眼镜讲完这些后，自己苦笑了一下又接着讲到：“除了搞些摘摘抄抄的文字材料工作外，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那就是搞接待。因为每个单位都有上级，上级隔三差五都要下来检查指导工作。搞好接待工作，无论是什么样的检查组、督导组都好应付了。这些人往往初来时都装得一本正经的，先把接受检查单位的头头脑脑们以及相关部室的负责人召集到一块儿开个小会，除了宣布一些检查方案和检查内容外，总要讲上几条检查纪律，都是些不准接受被检查单位的宴请和收受礼品之类的规定。其实这些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如果检查组的头儿和这个被检查单位的领导是朋友或是熟人，一切都好办了。不管他们的会怎么开，讲的什么条条框框，中午或晚上吃饭的时候把他们弄到宾馆里去，整上一桌美味佳肴，然后再轮番敬酒把他们'心情’个半死。什么样的问题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遇上个不认识的带队领导，下边的领导也是很有办法的，总能找出一个穿针引线的关系人，一套近乎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
所以说呀，现在的很多事都是“组骗村，村骗乡，一直骗到党中央”。
有时会遇到一些不让吃喝的'风暴’之类的活动，但人毕竟是个好吃好喝的动物，所以呀，只要你封不了他的嘴，捆不了他的脚，那吃喝或变相吃喝的地方总是有的。这是第一招。
这第二招啊，只要检查组或什么组的家伙们吃了你的饭，喝了你的酒，那就好办了，接下来再请他们到那娱乐场所里去娱乐娱乐，走时再送点地方土特产，下次再来呀，大家都是好朋友啦。”
眼镜接着说道：“这是对付上边人的，可大家都知道，这单位与单位之间，部门与部门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相互制约的功能，因此大家平时都得相互利用，相互对付，相互协调，只有这样才能和谐，也才能太平。因此，这些工作做好了，平时大家就能相安无事地各干各的活……”
“眼镜”讲的并不是什么故事，只能说是他的一点工作体会，但童洁她们几个技师听了还是觉得十分新鲜的，足疗室里的气氛就热闹开来了，想不到世面上的许多工作竟是这样干的。因此他刚讲完，童洁就带头鼓起掌来。
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听他们几个这样讲着，一个多小时的足疗工序很快就做完了。大家都各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刚走出门时，呱嗒嘴又喊了一声：“119，下次还来给哥做呀。”
童洁笑着答应了他，可心里却在说：“去你的吧，我都快要离开这足疗店了。”
（未完待续）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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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疗》简介及书影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党栋，男，笔名一凡夫。河南省南阳人，毕业于河南省财经学院。1989年以来，开始发表作品，先后在地级以上报纸、杂志发表新闻稿件300余篇，文学作品150余篇。出版有随笔集《和你没商量》、《青青校园》、散文集《我和我的村庄》，长篇小说《追梦》、《足疗》、《村魂》等文学作品。长篇小说《留守》被南阳日报全文连载。长篇小说《留守》（2016年12月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时将其更名为《村魂》），获得南阳市2015年度首届网络精品大奖赛小说类一等奖。长篇小说《足疗》被国内新浪网等知名网站连载，并被多家网络书店促销。系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