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把悲伤留给自己。
小学的时候就爱写诗,肯定是很幼稚的那种,基本是写在作业本的背面,纸张粗糙,字迹倒是端正。进了初中后好了很多,除了字写的一如往常的潦草,总算是诗体里有了些含义,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很久,高中三年的时候似乎到达了一个顶峰,偶尔会投几篇自以为很牛的诗稿给编辑社,结果可想而知,大都石沉大海,可一颗骚动的诗心却从未停止跳动。后来加入了中国诗歌协会,有几首还发表在了诗刊上,似乎才圆了自己内心一直很虚荣的心。当年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四姐一直支持我,经常帮我复抄诗集,那种老套的塑料笔记本,差不多手抄了三四本,这一度让自己很感动。当年在诗协我的指导老师是汪国真,有过几次书信的交流,可惜了我一直羞愧于自己写字很丑,碍于此,每次回信都很挣扎,最后终于还是不了了之,直到与诗协断了联系。上次回故乡的老宅,在老妈陪嫁的木箱底,还翻出了些当年的老物件,其中就有诗协的证书和手抄本的诗集,用红布头包着,拿在手里,心中感慨万千。
有了点年纪,越来越看不懂眼下的社会。想想自己在生意场上也沉浮了多年,可终究还是难掩一颗文艺的心。所以总是试图用文字记录人生的不同体验式的轨迹,有点类似常在原野里写生的画家,或者是城市某个过街通道里站着卖唱的吉他手,冥冥中觉得,既使面对凌乱浮躁的世界,也要刻意保持内心深处的宁静。昨天济南的大军兄弟坐高铁来了,恰逢这几日阴雨天,心情当然算不上太好,甚至有些堵心。原本简单的事情,因参与的人而变得复杂又可笑,某种角度来说,自己在心里面还是颇多不屑,两兄弟相互安慰着,实际上中年人的社交有时也颇尴尬,明明对某人某事的龌龊行为心存鄙夷,可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你说能不累吗?发自骨髓里的乏和累。
大军兄弟才走,没有车也不好送。这边又约了赵总晚间来公司小酌几杯,最近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一则不喜欢吵闹的环境,二则自己动手做的美食,肯定比饭店的质量要好很多,当然这些都是自己与外界隔绝的借口。现在的自己,喜欢与喜欢交往的人走动,至少不必费尽心机迎合某些傻逼故作正经的嘴脸。想来自己也算是见识过世面的人,如今虽然蜷在这座灰色的小城里,未偿不是件好事,权作卧薪尝胆了。
2021.6.18.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