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沙,一揉就流泪
春,还未结束。夏,已开始。好像跑接力赛的两姊妹,一个冲刺,下一个已经跃跃欲试。疫情仍未结束,2020年开端,让人想象不到的各种尴尬局面,小的时候对能奔向远方呜呜叫的火车,很感兴趣,总觉得它去往的远方,有无尽的诱惑在等着自己。偶尔也会对着天空上划出一条白线的飞机招手,若是有小伙伴在一起,就跳起双脚来,扬起手臂大声的呼喊,飞机象只傲骄的老鹰,不紧不慢的滑翔,倒是田野里电线杆上的一群麻雀,被刺耳的叫声惊走,扑扑椤椤的扇着翅膀,慌不择路的飞走。
草原上常见的牛马羊,性格也不同,绵羊🐑聚群而行,一到春天,青草冒出新绿,羊儿们的幸福生活就开始了,牧羊的人早已经弃马改为用摩托车代步了,也有家中老人出来放羊吃草的,鞭子也懒得抽,领着条爱管闲事的大黄狗,维系着羊群行走的方向,羊是草原上胆子最小的动物,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警觉的止步观察四周,试图找出声响的源头,借以判断是否安全,反倒是一向以警觉灵敏出名的狗,经常一幅不以为然的态势,呲牙咧嘴的冲上前去,假做威猛,将一两只落了单的羊儿,撵回羊群。相比之下,体态大的牛马,倒是淡定许多,马儿对人还是有戒备之心,通常是在远离人的山坡上啃食青草,垂下的头,鬃毛也如女人秀美的长发,披散下来,衬着蓝天、白云、油绿的草坪、杂色旺盛的野花,偶尔还开心的打着响鼻,煞是潇洒,应景。
老牛,是草原上最淡定的原著民,总是一幅主人的姿态示人,任你前后左右的走过来咔嚓咔嚓的拍照,它只是甩甩尾巴,戏耍一下几只缠着乱飞的蝇虫,继续安然的啃食着青草,除了有护着母牛的牤子,对试图接近的一切陌生物体,牛眼瞪圆,虎视眈眈,其余的很少会理会,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阻止它享受青草大餐。午后吃出肚圆的奶牛,也会找到有风吹的山坡上,趴下来倒嚼,硕大的身躯安稳的卧附在柔软的草坪上,四蹄曲伸,头微扬,冲着风来的方向,一幅悠然自在的样子,缓慢又节奏的咀嚼着胃里反倒出的嫩草,咬口香糖一般香甜,嘴角似乎也有草叶的绿汁,泛着沫,招惹了一群乱嗡嗡作响蚊蝇,刚近身,一条花色的牛尾,犹如神鞭,斜抽过来,力道算不上强劲,谈不上赶尽杀绝,警告的意思更浓,似乎也是蛮不在乎,只是当一场餐后的娱乐游戏。
我还是老样子,镜子也看不出容颜的改变。曾经的青春年少,都压在故乡老宅箱子底的相册里,那个年代哪里有什么“美颜”相机,很多照片拍出来,让现在的自己都觉得很傻很天真。或者人,就是这幅臭德性,眼下的不珍惜,未来的又不屑,而失去的,经常一幅不以为然的默视。偶尔伤心落下的几滴眼泪,又在人前谎称说家乡的风真硬,走了这么多年了,再回来,还有沙子会吹进了眼里,一揉就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