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博尔赫斯(一)

博尔赫斯说,阅读对我而言是一种不亚于周游世界或是坠入情网的体验。

从前年开始读博尔赫斯,第一本是《布宜诺斯艾利斯激情》。当时第一次梦到海崖,于是又写了些组诗,也写到了我读这本书。

前前后后,读到了《七夜》和《博尔赫斯,口述》。我后来在他的文章里,实现了一次真正意义的文学对话。包括我的困惑,还有关于黑夜,关于写作,关于梦境,关于时间,以及永恒。这些都是文学的未解之谜,似乎他给了我阅读和想象的灵感。

博尔赫斯喜欢用别人的话来阐述他自己的观点,他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思想家,引用这种方式,可以说是提供给读者一个二手的思想,或是线索。这种线索,也不得不说,他是个博采众长的人。

可能今年我的阅读量惊人,也多少受他所影响,当然不只是他。但他让我觉得,成为作家,除了思想,阅读也是很重要的部分。人的想象空间会随着他的阅读量不断提升的。这个是我慢慢发现的。他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打开文学,特别是世界文学的方式。

马尔克斯曾说:“我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买的唯一的东西就是《博尔赫斯全集》。我把这套书放在手提箱里,随身带着,打算每天取出来阅读。”

读博尔赫斯,我开启了和黑夜对话,是走近世界的另一处,我并不熟知又新奇的体验。

失明

和博尔赫斯一样,

我躲在还未发黄的旧书堆里度日。

很多很多个深夜里,

我亲近每一本书籍,

每个字都沾满了我的泪水,

无人过问,也无人知晓,

仿佛我没有完全失明。

因为书籍,我爱上了人类,

又努力地学着憎恨许多人。

可我依然爱它们,正是因为爱,

我并不想再因失去什么

而摒弃对智慧的追求。

2019.9.9

博尔赫斯似乎有一种说不清的魔力,似乎读起他,就无法停止,这或许就是永恒的存在,无尽的旅程,永远都没有终止,消亡,一切都在进行之中。

除了他的作品,我又开始读他的访谈和传记,我不知道究竟自己是想全面的了解他,还是想更深入地了解我自己,或许这两者都有。

我也不懂他何时令我眩晕,又不再迷失。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连续性地读过一个作家的作品集。我想继续边读边写下去,看看关于博尔赫斯,我会写出多少文章,虽然这看似有些语无伦次。

博尔赫斯说,我曾许过愿,如果我能重活一次,我不想保留任何我此生的记忆。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再做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了,我要把关于他的一切都忘了。

庆幸的是,我从他的记忆里开始回忆自己。如果可以交换,我情愿不再做书,因为没有书再值得我做。读书、写字,这样也可以快乐地过一生。可悲的是,我几乎很少用真名署名在我的文章和书里,真名只留在了书的版权页上,和作者之间永远隔开了一条长长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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