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亲情,在饭香里缓缓流淌……
作者:方诗雅
编排:非 鱼
远房亲戚搬新家,我们和二伯他们一起过去道乔迁之喜。
亲戚他们不住县城,而是在村子里。我们七弯八绕,才来到这个我印象中鲜少来过的地方。
新洋房很气派,整体一看特别高大上。敞开的大门口排放着几十张桌子,摆着大鱼大肉。几个炒菜的师傅光着膀子满头大汗,手中的煎铲在锅中不停地翻转,各是忙得不可开交。
一楼客厅尤其热闹。亲朋好友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笑容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有几个我之前见过几面的,但多数是陌生面孔。
“这个?是小妹啊!”
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年轻但稍微发福的男子笑着指向我问道。我点点头,也对他笑了笑。在记忆中搜索,好像并不认识眼前的人。噢不对,这应该是刚刚爸爸说的那位新房主人吧,也就是我爸爸的爸爸的哥哥的儿子的小儿子——简单说,就是我的表哥。
“表哥。”我尝试着礼貌性回应他。
他的笑容再次放大,“哈哈小妹,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哪!”他咧着嘴挠挠头。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我却莫名觉得很暖。
“走,带你们去看看。”他带着我们上上下下绕了一圈,把新房子整体看了一遍。很快,到了午饭时间。
这个村子不大,但乡里乡亲基本上都到了。亲戚全坐在同一桌。我们旁边是二伯他们,而对面的,我基本上没见过。几句寒暄过后,场面不觉有些尴尬。平时来往少,所以也不知道要聊些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埋着头嚼着米饭,心里如是想着。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
“小妹读书累,压力一定很大吧?”正在低头闷声吃东西的我听到这话,鼻子竟猛地发酸,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
“来,多吃点儿,千万别客气!”
抬起头来,只见表嫂拿着只大螃蟹往我这边放,我赶紧接住小声说了句“谢谢”。
“夹不到的站起来夹啊!都是自己人,甭客气!”
“哈哈哈对!别客气!都是自己人!”
“我们这几年啊,发展得还挺不错……”
一个话题被挑起,自然就有人接下去说。
“你看你们这房子,这厨房啊还有这客厅,装修得真不错……”妈妈和表嫂她们也说得不亦说乎。
男人们粗犷豪放的嗓音,女人娇柔甜美的谈话声,老人们沙哑但不失精气神的本地方言,还有小孩你追我赶的嬉戏玩闹声……饭菜的香气伴随着浓浓情意弥漫整座新房,亲情,在饭香里缓缓流淌……真好。
饭后。我站在阳台窗旁,不远处刚启动的“复兴号”列车正往另一边驶去。我的思绪不禁有些扩散:现在累一点又怎样!别看有人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其实,牙掉了咽肚里,多苦多累只有自己知道。表哥能够有这番结果,可谓年少有为,但其中艰辛又有谁知道呢?
我又有点庆幸,我向来不喜欢仅凭一面之缘去评断一个人,可有些时候,有些东西并没有淡化或阻挡人情往来。虽说常常是人心换人心,但倘若是真诚相待,谁又不会去感谢珍惜呢。中国式亲戚令不少人为之苦恼,甚至深感厌烦。我不知道人情冷暖见证了多少真真假假,但我可以肯定,假如能够将心比心互帮互助,我一定会以真心换真心来用心珍视这份情谊的。
临走前,仍有一些嗜酒的人在餐桌上余味未尽。
表哥把我们送出来后,他看上去精神抖擞的母亲,说起话来果然中气十足:“我们一定要常往来啊!都是亲戚,感情一定不能淡!”
再回首,他们朴实的笑容已深深印入我的脑海之中。
是啊,不能淡!
回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不断咀嚼这份浓浓的亲情,久久,久久……
(《千帆》备选作品)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方诗雅 ,福建省云霄第一中学高一年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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