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趣事》之二十六：武帝悲建思望子台

2024-04-21 23: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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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向百官宣布说："皇上在甘泉宫生病了，奸臣想乘机作乱。”就伪造皇帝命令，赦免长安刑部囚徒，命石德和门客张光等带领；派囚徒如侯持节发长水和宣曲的胡人骑兵到长安会合。

皇帝出甘泉宫，到城西建章宫，下诏发京城近县的军队，各部二千石以下的官员，由丞相率领。待郎马通奉诏出长安，捕杀了如侯，告诉胡人说:''符节有假，不要相信。''带骑兵进入长安；又征调水军给大鸿胪商丘成。当初，汉朝的节是纯紅色的，因为太子持的是红节，所以更换为黄旄，加以区别。

太子驱車到北軍南门外，召护北军使者任安，给他符节，令他发兵。任安拜接符节，闭门不出。太子带兵离开北军，驱赶着城中几万人相随，到长乐宫西墙下，与丞相的军队相遇，双方战斗了五天，死了几万人，血都流到了水沟中。

庚寅日(八天后)，太子兵败，向南逃到覆盎门。司直田仁认为太子父子至亲，不能逼急了，就沒有关闭城门。太子就从这里逃出城去。丞相要斩田仁，御史大夫暴胜之说：“司直是二千担官吏，要先请示，不能擅自斩杀。”皇上知道，大怒，派使者责问御史大夫说：“司直放走了反贼，丞相依法行事，你为什么要制止他？”暴胜之害怕，自杀了。

皇上派人没收了皇后的印绶，皇后卫子夫自杀了。皇上认为护北军使任安坐观成败，将他和田仁一起腰斩了。马通捕杀了如侯，长安男子景建抓到了石德，商丘成力战抓住了张光有功，都封为列侯。追随太子造反的都被处死；被胁迫参加的发配敦煌。因为太子还在城外，长安各城门都派重兵防守。皇上忿怒到了极点，下面的人十分惶恐，不知该怎么办。

壶关三老(掌管教化的乡官)茂上书说：“臣听说父亲就象天，母亲就象地，孩子就象天地间生长的万物。天平静，地安宁，万物就能茂盛地生长；父慈祥，母抚爱，孩子就会孝顺。皇太子是汉家天下的继承人，要接下万世基业，担负祖宗的重托；论亲缘，是皇上的亲儿子。江充只不过是一介平民，乡间的无赖罢了。陛下让他显贵，重用他，使他拿着皇上的旨意去追逼太子；使用奸诈的手段，揑造虚假做证据，割断皇上与太子的亲情。太子进不能见皇上，退又被奸臣困辱，满腹冤屈无处伸诉，忍无可忍，奋起反抗，杀了江充，由于害怕而动兵。太子私下调动父亲的军队，只是想救自己免于灾难，我认为没有什么坏心。

《诗经》说：“营营青蝇，止于藩，恺悌君子，无信谗言。谗言罔极，交乱四国(嗡嗡叫的苍蝇，落在篱笆上。明智的君子，不听信谗言。谗言多了，会扰乱国家)。先前，江充曾用谗言害死了赵国太子，天下人没有不知道的。陛下没有仔细调查，就深究太子的过錯，发盛怒，举大军去抓捕他，由三公率领。智者不敢言语，辩士不敢说话，臣私下感到十分痛心！希望陛下冷静下来，不要再查亲人，不要计较太子的过错，尽快收兵，不要让太子长期逃亡在外！臣不胜恳挚，拼出老命，在建章宫外等待陛下的惩罚！。"皇上看了奏章，有所醒悟，但没有下诏赦免太子。

太子向东逃到数百里外新安的湖边，躲在一个叫泉鸠里的小村里。主人家很贫穷，靠卖鞋供养太子。太子有一个朋友也住在湖边，听说比较富有。太子派人去找他，而被发觉。八月辛亥日，官吏围捕太子。太子见逃不脱了，就入室关上门上吊自杀。小兵张富昌踢开房门，李寿跑上去抱住太子，解下来。太子已经死了，时年三十八岁。主人和太子的两个儿子在格斗中也被杀死。皇上很悲伤，封李寿、张富昌为侯。

一年以后，官吏和平民因巫中蛊告发的案子经过调查，都不属实，皇上才感到太子是因为惶恐而动兵，没有造反的意思。下令灭了江充的家族，将黄门太监苏文烧死在横桥上。带人去泉鸠里捕太子的官吏先前被封为北地太守，这次也被灭了族。皇帝哀怜太子无辜，建思子宫，又在湖边建归来望思台，天下人都感到悲哀。

​《西汉趣事》之二十六：武帝悲建思望子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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