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韩雪丽《张朵朵求职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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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韩雪丽
【作者简介】韩雪丽，石家庄人，热爱诗歌，有作品发表在《现代诗歌》《诗歌网》《长江诗歌》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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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朵朵求职记---面试
应该说这家公司的一切都透着高大上，前台的小姑娘都格外的水灵礼貌，小姑娘礼貌的把张朵朵请到茶水间，倒了茶，请她先填写简历，然后通知人力部。人力正在面试前一位，所以张朵朵多等了一会儿，观察一下这里的装修布局，应该说走的是简约大气的路线，一切都让张朵朵感到这是一家正规的公司。员工来来往往，步子急促，应该说明，这里的业务不错，人们都是正装，精神面貌也不错。但张朵朵马上发现一个问题，好似都是年轻人，应该都是三十往下的多。
张朵朵慢慢走到前台，和小姑娘聊天，你们这里真不错，装修讲究，小姑娘点头微笑，是呀，去年刚装修的，请的设计公司很有名。她说了个设计公司的名字，是本市最著名的一家设计公司。
张朵朵求职记---交谈
到张朵朵面试的时候，她有些意外，面试官太年轻了。好似刚从学校出来，不过问题还算专业。
小姑娘自我介绍，她是招聘专员，人力专业毕业的。小姑娘介绍了一下公司的业务前景，互联网公司，前景广阔，盈利增长很快，都是年轻人，很有冲力。而且公司会在几年后考虑上市。
小姑娘应该是受过专业培训的，讲市场前景的时候，热血沸腾很有煽动性，容易让人心情振奋，张朵朵也受过培训，所以能冷静的思考她的话。
张朵朵表态，我很喜欢贵公司的氛围，和办公环境，我想问一下薪酬方面的问题，张朵朵知道，这个话题现在提出来有些早，可是她总有些感觉，薪酬不会太高。小姑娘顾左右而言它，我们有标准的薪酬体系，每一级对应一个标准。张朵朵不绕圈子，那么我这个级别，一月工资是多少。小姑娘不得不说，三千吧。
张朵朵求职记---失望
张朵朵叹了口气，她表现的过于明显，对方也有些难堪，张朵朵去年参与过市场薪酬调查，知道这个岗位的平均工资是四千，她摇头，这个工资严重低于市场平均工资，小姑娘不得不点头，我们公司的前景光明，好多人都愿意来。张朵朵心想，前景是前景，前景好，就工资低吗，这有什么关联。
张朵朵放弃了，不过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只是说，我考虑一下，贵公司是一家前景光明的企业，还是有吸引力的。张朵朵礼貌的告辞。
张朵朵求职记---午饭
张朵朵离开这家公司，往公交车站走去，突然想到了张一鸣，原来在公司的时候，关系不错。好几年没见了，平时都是电话聊，现在既然到了这里，她打通了张一鸣的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她在开发区这边，张一鸣马上说，你在那等我，我们中午一起吃饭。
张一鸣在十五分钟过来了，二人一起往一家火锅店走去，张一鸣说这家的味道好，你一定爱吃，尤其是调料特别。
美食是有诱惑力的，张朵朵的心情好些，尤其是闻到了调料的味道，马上说，好，闻着就鲜。
张朵朵求职记---畅谈
张一鸣说了说他的情况，问张朵朵面试的事，朵朵说了那家公司的情况，奇怪他们薪酬那么低。张一鸣说，那家公司的年轻人居多，公司管住宿，所以好多年轻人也接受了，毕竟大学生刚毕业，房租也是一块负担。平时都是洗脑的文化教育，让他们展望未来，所以年轻人多，稍微干几年都跑了。毕竟钱太少。不过他们公司的宣传力度大，知名度还有。
朵朵恍然大悟。
叹了口气，我是白跑一趟，唉。
张一鸣鼓励她，别那么想，全当长了见识，看看社会上的情况也好，做为一个资深的人力，应该有这方面的经历。朵朵苦笑，这经历还是免了。
张朵朵求职记---原点
张朵朵和张一鸣谈的挺投机，张一鸣叹口气，早两月就好，早两月我们的招聘经理生孩子了，上个月刚招上。
张朵朵笑笑，没事，你说的，我长长见识。二人相视一笑。到是有些朋友的意味。吃了饭，张朵朵看看表，一鸣谢谢你，我不耽误你时间了，你也要回去上班，我回去了，有机会帮我留意着，谢了。因了这顿饭，还有张一鸣的热情，朵朵的心情不错。
张朵朵求职记---母亲的电话
一到家，张朵朵本想好好洗洗脸，然后做个面膜，不想母亲的电话打来了，朵朵想，还挺及时。母亲一上来就说，人家给你条件那么好的谢卫东，你一口回绝了，什么态度，老大不小了，不懂事。那是学校的教导处副主任，还能给你安排工作。
朵朵火上来了，什么条件好，比我大七八岁，女儿都住校了，让我去印刷厂，这叫好工作。妈，我的事，你不要管了，那个人我见了，人太无趣，谈不来，小家子气，我不喜欢。
母亲并没有妥协，你年纪在那，七八岁不算太大，毕竟对方工作好，印刷厂你可不去，但这个人这么稳定的工作，哪里找。你要务实，不要一脑子浪漫想法，不切实际，再浪漫下去，人家该给你介绍五十的了。
张朵朵摇头，她本想发脾气，可一想在电话里，就深呼吸了一下，妈，你听我说，我见了人，谈不来，真的不行。不是没见，好不好。
张朵朵求职记---讨饶
张朵朵和母亲沟通了半小时，效果一般，母亲的说法还是一致，张朵朵不看年纪，只一味任性，让家里不省心，说着又提到张刚刚，一样的让大人操心，这两孩子让她真头痛。张朵朵只好劝慰母亲，自己一定会珍惜机会，只是谢卫东不合适。性格差异太大。
放了母亲的电话，张朵朵没了美容的心情，靠在椅子上，心里压力大了，本来忙应聘，就千头万绪，还要鼓励自己，现在还要应付谢卫东，想起来，真想给宋玲打电话抱怨，可又一想，宋玲是好意，再抱怨成祥林嫂了，她叹了口气，放下电话，闭目休养一会儿，回来坐公交车，没有座，站了一路，也挺累的。
张朵朵发现，正常的工作是幸福的，也许枯燥，可让人心安，现在时间好似自由，可是却不安。
张朵朵求职记---学习
张朵朵打开电脑，进行今天两个小时的学习，只有学习中，才感受到了踏实。听完课，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张朵朵不想做饭，在厨房找了个苹果，全当晚饭，她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想起宋玲，其实人家还是幸福的，该结婚的时候，结婚了，孩子也一天天长大，工作稳定，真是人不能比人。张朵朵吃了苹果，算是应付了晚饭，她决定，今天早早睡觉，今天一天，还是挺累了，幸而中午和张一鸣聊得愉快。
张朵朵求职记---失落
张朵朵原来以为，对方会问她，要不要考虑这个岗，不想，对方没有了消息，张朵朵心想，也许他们招到了人，自己嫌弃薪酬低，有不嫌的，如果离家近，还可以考虑，可是一天往返四小时，那太不合适。
张朵朵鼓励自己，明天是新的一天，要振奋起来，继续投简历，继续奋斗。她举起手，做了加油的动作。心情好些了，张朵朵拉上了窗帘，这一天结束，可是她感觉没收获。
张朵朵求职记---创业
第二天早上，张朵朵起的有些晚，手机调了静音，打开一看，有两个未接电话，
一看是叶子的。张朵机有些奇怪，忙回了过去。叶子轻声说，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朵朵喝了杯牛奶，想想还是吃了片面包，也许一会要出门面试呢，她相信今天，会有收获。必须振奋精神，朵朵做了套广播体操，她喜欢这个，放着音乐，感觉回到了学生时代，现在想想，老师说的对，人的一生中，还是学生时代最轻松最幸福。
可惜那时被功课压得抬不了头，忙得昏天黑地，没有体会到，只学习，是一件轻松的事。叶子的电话来了，朵朵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叶子说，我有个朋友，原来是做人力的，想在想自己做猎头，你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创业。
张朵朵求职记---命题
朵朵一愣，她的个性图安稳，真的没想过创业，这个高难度的话题，她想了想，决定还是见见叶子的朋友，看看人家的规划可行不可行，自己需要不需要投入，或者在他那打工。
朵朵见到李进的时候，还是一愣，本以为叶子的朋友，应该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可一看就是个阳光男孩子，朵朵奇怪，这孩子有三十了吗。对方一笑，走上前来，我叫李进，你是朵朵姐吧。朵朵也握了握手。对方的手，很温暖，配合他的笑容，亲和力极强。
李进说，我听叶子姐提起您，有十几年的招聘经验，我想做猎头，需要一个有丰富招聘经验的人加盟。
张朵朵求职记---合伙
李进说了他的规划和构思，找三个人一起做这个平台。另外一个，重点跑业务，和一些用人单位沟通，张朵朵负责面试那些推介给各公司的人员，并根据单位需求，对应聘人员做一些技术上的指导，让他们能通过面试。
张朵朵听上去有些心动，她犹豫了一下，有什么投入吗。这是最重点的问题，张朵朵没钱呀。原来的工作单位薪酬是市场行情，不高不低。张刚刚结婚的时候，朵朵出了三万，基本上花光了存款。
李进说，费用主要是租写楼的费用，猎头公司的办公室，可以小，但必须在市中心的写字楼，这个门面是必须讲的，那的写字间，都是年付，也就是说，要付清一年的费用，他打听了一下，六十平的，一年也要七万左右。而且要购置必要的办公设备。
张朵朵求职记---心动
李进说，公司是合伙制，大家都是平等的，费用上也要如此，他计算的初始投入奖金，共是十五万，三个合伙人，一人五万。将来的业务分成是，谁找来的业务，谁拿百分之四十，余下的百分六十，一半是公司的储备资金，一半由两外两个人平均分配。
张朵朵听了李进的分析，感觉也算合理，她始终微笑着倾听，时不时点头，李进对张朵朵的印象不错，张朵朵最后说，谢谢您，我要考虑一下，这个合伙人制度，还是很合适的，只是每个人在每个阶段的需求不一样，我是今天第一次接触，要回去消化一下，朵朵留下了QQ号，说好了二人继续沟通。
张朵朵求职记---商议
离开了李进，张朵朵的心情有些振奋，有些惶恐，自己当合伙人，这是一个多大的诱惑，不用找工作，不用打工，做自己的事，这还是让人欢喜的。可是她马上明白一个现实，就是经营风险，她没做过，而且她盘算了一下，她也没钱。
张朵朵给宋玲打电话，她和宋玲关系极好，二人有事，都会告诉对方，张朵朵是不能和家人说的事，都和宋玲说，宋玲也一样，娘家在外地，婆家关系是面子情，老公经常出差，所以二人到有些似亲人的感觉。现在张朵朵想约宋玲一块吃饭，宋玲答应了，让张朵朵到她单位附近，她中午有两小时的时间，让张朵朵先点好菜，她一下班就过去。
张朵朵十一点到了饭店，算算宋玲就算早出来会儿，也要十一点四十，她坐在店堂里，也不是个事，就在外面小花园里转悠，可能太兴奋，反而不能思考。
张朵朵求职记---倾诉
见到宋玲的时候，感觉宋玲有些神情不振，问她怎么了，宋玲说昨晚没睡好，老公回来了，本来能调回，他却说要驻外一年，说是驻外挣的多，趁着年轻多挣钱，本来是值得鼓励的，可是宋玲却感觉不太对。
她注意到老公的衬衣不是她买的，她绕着问，老公有没有自己买衣服，老公张口说没有呀，咱家的东西，不都是你买吗。宋玲心沉了。她想着，让他回来，可是老公非要再干一年。张朵朵有些无语。这种家务事，她不擅长。
她想了想，就说，我的建议是你找找你公公婆婆，让他们劝劝。我估计他们也希望你老公回来。宋玲点头，我下午就过去，给婆婆买她爱吃的东西，给公公买几条好烟，先讨他们好，然后和他们说，不过我估计没用，他们特惯孩子，什么都听我老公的。张朵朵说，那你还有后招吗。宋玲想了想，我想了，
实在不行，我去他们单位找他们领导，就说家属的意思是让他回来，请他们照顾。不过这样，可能会让我老公不高兴，不管了，我不能装聋作哑。
张朵朵求职记---苦经
张朵朵心里还是替宋玲委屈，明明对丈夫有怀疑，却不能开口质问，为了家庭的稳定，还要这样绕。换了别人早发脾气了，可是宋玲有她的顾忌，她房子是老公的，孩子在婆婆那里，如果闹开了，一旦要离婚，会很麻烦，而且平素夫妻关系还行，宋玲不想离婚，所以干脆不问，主动权都在对方那里。
张朵朵握了握宋玲的手，别担心，你老公这个人不是狠心的人，你们关系一直不错，他也真疼孩子，没事的，过去了就好。
宋玲感激一笑，谢谢你，我还担心你让我闹开呢。你不会瞧不起我吧。张朵朵苦笑，我这个样子，还没把自己嫁出去，哪里有资格笑你。你不笑我就好，日子各有过法，你闹开了，你老公要离婚，你要争孩子抚养权，都是难事，如果你们没感情也罢了，既然有，还是大事化小吧。
张朵朵求职记---询问
宋玲心里感觉好些，能得到张朵朵的支持，她安心些，朵朵又说，我感觉，你还是对你老公更关心些，让他珍惜这个家，还要带着孩子一块出去，让他感觉一家三口是幸福的。
宋玲点头。她说，你找我肯定有事，说吧，我的事，就这样了，我不难过，日子都是过出来的，我尽力就好，努力会有收效，如果不行，我也做好了，争抚养权的准备，但愿不会走到那一步。
面对宋玲，张朵朵到是真心佩服，宋玲是个好女人，虽然她当初结婚的目的是安家，不是为了爱情，可是这些年，她是真心操持一个家。
张朵朵求职记---诉说
张朵朵说了那个合伙的人事，宋玲说我的建议是你冷静思考一下，在这个平台上，你能做什么，如果只是面试的话，不做业务，你就没有那百分之四十的提成，只是那百分之十五，你的收入会依赖于那两位。你更像是一个打工的面试官，你出了同样的费用，在这里发挥的作用，起不到三分之一的作用。
创业里最关键的岗位是业务。
张朵朵愣住了，她现在脑子才运转起来，对呀，她不跑企业不做业务，只是一个面试官呀，当然她的长项也是面试官，可是，她想想，宋玲的话有道理。
张朵朵说，你如果信赖叶子，可以和她电话里咨询一下。
张朵朵求职记---电话
想到现在是午休时间，打电话方便，张朵朵和叶子通了话，叶子想了想，我的建议是，你也可以跑企业，如果你愿意做业务的话，另外，你能不能接受这种不稳定，自主创业，也有几个月没收入的时候，因为佣金的支付本身就有滞后性。而且你们这种初创的技术含量不高的猎头公司，收入极不稳定。
朵朵现在冷静下来，叶子说，我和李进是在一个论坛上认识的，这个人挺有冲劲，不过人和人的性格不一样，你看，你愿意不过这种不稳定的日子。
张朵朵求职记---冷静
放下电话，朵朵把叶子的话说了一遍，宋玲说，我感觉她说的对，你考虑一下，你喜欢稳定的工作，还是这种动荡的日子，而且说是创业，其实等于是大风险，而且收入不好预估，因为你不喜欢做业务。
朵朵沉默了，那种兴奋没了，眼前的现实是，创业也等于失业呀。朵朵想了想，好吧，你们说的对，我考虑一下，宋玲安慰她，你别灰心，大不了接着找工作吗，就当今天没见过李进。朵朵摇头，其实还是挺想答应的，毕竟这是一个新的机会，如果做顺了，还是有前途的，只是我没做过业务，心里没底。
张朵朵求职记—思索
有选择的时候，也是痛苦的，如果接爱了李进的方案，是另一种生活，如果还继续找工作，找到一个相对满意的，还是原来的稳定生活。朵朵心有不甘心，创业是有一种诱惑力的。毕竟是为自己打工。
她想到了张一鸣，张一鸣的业务能力极强，为什么一直没有创业，她给张一鸣打电话，说了她的困惑，张一鸣说，我要还车贷房贷，当然不敢冒险，其实有一个时期，我想过，也算了一下费用，还是放弃了。
只要开公司，必须预留出半年的困难期。朵朵唔了一声，有些人还是求稳，她羡慕那些敢于创业的人，也许是年轻吧，不把失败当回事，总容易找到机会，或者李进也是因为年轻，就算创业失败，重回职场，工作也好找。
（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