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日历 | 梅尧臣《鲁山山行》

译文、赏析 / 严勇、音频 / 张佳

译 文

一座座大山高高低低，恰好满足了我喜爱山野的情趣。美好的山峰随着角度，起伏变化；幽静的小路，独自行走，使人迷乱。

秋霜叶落，大熊爬上树干；山林空旷，野鹿在溪边饮水。大山里的人家在哪里呢？就在白云深处一声鸡鸣处。

注 释

鲁山：一名露山，在河南鲁山县东北，接近襄城县境。

适：恰好。野情：喜爱山野之情。

惬（qiè）：心满意足。

随处改：（山峰）随观看的角度的变化而变化。

幽径：小路。

熊升树：熊爬上树。一作大熊星座升上树梢。

何许：何处，哪里。

云外：形容遥远。一声鸡：暗示有人家。

赏 析

这是宋代大诗人梅尧臣的一首山水诗。

这首诗的绝妙之处，就在于它的空灵。

在一座空山之中，却处处充满了野趣。

一个“惬”字，表达了诗人内心对于野情的喜爱。

一个“行”字，则贯穿全诗，移步换景，带领读者领略野情的独特之美。

首联，适与野情惬，千山高复低。是说，一座座大山高高低低，恰好满足了我喜爱山野的情趣。

这句是一个倒装句。应该是“千山高复低，适与野情惬。” “适”，即恰巧。因为千山高高低低的美，恰好就是我所喜欢的风景。

但为了韵脚，同时也为了突出情感关键词“惬”，而将情感句放在前面，写景句放在后面。突出表达了诗人对于野情的喜爱之深。

颔联，好峰随处改，幽径独行迷。是说，美好的山峰随着角度，起伏变化；幽静的小路，独自行走，使人迷乱。

好峰随处改，说明诗人一直在山中行走，移步换景，一步一景。

这也表明诗人是在现场写作，随着脚步的移动，风景也迥异。与苏东坡“横看成岭侧成峰”有异曲同工之妙。

“幽静”，与上句“野情”相呼应，因为野情，所以人迹罕至，山径也就越发清幽。

“独行”，这里没有寂寞的意味，而是表明了诗人与众不同的审美情趣。

一个“迷”字，进一步表明了诗人对于大自然的热爱，与上句的“惬”相呼应。

颈联，霜落熊升树，林空鹿饮溪。是说，秋霜叶落，大熊爬上树干；山林空旷，野鹿在溪边饮水。

这句是从远近结合的角度来写野情之美的。

“霜落熊升树”，是近景；林空鹿饮溪，是远景。

“霜落”二字，表达了写作的时间，是在霜降节气。“林空”二字，表达了写作的空间。“熊”对“鹿”，“升”对“饮”，“树”对“溪”，整个对仗非常工稳，可谓体贴入微，让人印象深刻。

这些小动物的出现，让野情更加趣味无穷。

尾联，人家在何许？云外一声鸡。是说，大山里的人家在哪里呢？就在白云深处一声鸡鸣处。

这句采用了以动衬静的手法，引发了联想和想象：一声鸡鸣打破了山野的寂静，使人想象到山野人家，含蓄表达出诗人的喜悦心情，与诗的首句照应，余味无穷。

这不禁让人想起杜牧的《山行》，“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杜牧是直接写人家出现在面前，而梅尧臣是间接写人家在大山深处。比较起来，似乎梅尧臣的这句更有韵味。

纵览全诗，让人耳目一新，可以深切感受到诗人对于大自然的喜爱，对于自由的渴望，对于生活的热情。

在这样一个美丽的深秋季节，我们不妨跟随梅尧臣的脚步，作一次山行，体会大自然的野趣，以及诗人笔下的野情与惬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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