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杰：开在窗台上的春天｜散文

龚清杨：喝农药长大红苹果 （外二首）｜诗歌

文/张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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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送我一盆腊梅花。这是一株惹人怜爱的花。

几个新绽的嫩芽浅浅的，绿绿的，在夏日的清风中摇摇摆摆，和阳光挑逗、流连。片片小扇子似的椭圆形叶子，肥厚碧绿，似乎把积蓄了许久的力量喷涌成簇，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颤动的、绿色的球。我本是爱花之人，对它更是恩宠有加。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便是给它浇浇水，松松土。每天做做花开的美梦，一天的疲劳就这样融进了那簇新绿之中。

或许是出于对我的报答吧，刚一入冬，它便绽出了一簇簇嫩红的蓓蕾——粉嫩，娇俏。我高兴极了，对它愈加呵护，去花市买来花肥小心翼翼地培在它的根部。尽管我“为伊消得人憔悴”，可花苞却总像熟睡的婴儿一样，迟迟不肯醒来。十多天过去了，就在我兴奋与焦急的等待中，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却彻底摧毁了我的花梦。

那场雪很大，很厚。院里的花都遭了殃：经历过寒飚的侵袭，只剩下残枝败叶，一棵棵在朔风中瑟瑟地发着抖。腊梅尽管比较耐寒，但也没能抵挡得住严寒的摧残。片片碧绿的叶子，因不能承受霜雪之重而变成了赭红色，一个个疲惫地打着卷儿。已孕育的蓓蕾，蜷缩在叶片底下，仿佛受伤的孩子，失却了往日的色彩。

这是我的腊梅么？望着蔫头耷脑的它，我既心疼又自责：若是早些把它搬到屋中，就不会有此番遭遇了。可是我知道无论我怎样伤心，腊梅，终不会再开花了。

几场大雪之后，宿舍里冷得连水缸都结了冰，实在不宜居住。于是我便搬回了老家。没有了花开的梦想，日子变得黯淡而无聊，即便是寒假也显得那么漫长。

春节过后，天气渐渐转暖。一天，我到学校打扫卫生，刚进宿舍，一股异香便迎面扑来。我很惊异，循香望去，一团绯红映入眼中：粉红、圆润的花瓣，淡黄、雅致的花蕊，一串串，一簇簇，开得那么热烈，那么顽强。

腊梅开花了！我兴奋不已，赶紧把它搬到门前的阳光地带，小心翼翼地擦拭叶片，剪除枯枝。日光暖暖地照在一串串怒放的花苞上，连阳光似乎也满是花香。看着极不匹配的几片残叶与娇艳的花朵，我的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

腊梅，在这样的环境中竟没有放弃，在冷漠和孤独中孕育着生命，美丽着生命。它对抗的是整整一个严寒的冬天，冬天退却了，生命却蓬勃地怒放。它，为了这极致的辉煌，忍耐了多少黯淡无光的岁月啊。

人，在生活中不正也需要这种品质吗？其实能不能灿烂地生活，只看自己心中的信念罢了。

“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嗅着淡淡花香，我的眼前已然芳草萋萋，绿意盎然。

【作者简介】张杰，山东省宁阳县教师。爱好写作，曾在《语文报》《山东教育》等刊物发表30余篇散文、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