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论三则】 / 吕凯
杂论三则
吕凯
胖瘦(一)
一直以来,对自己不得胖这一问题,有些忿忿然,又无计可施。
羡慕胖,恐怕是众望所属。尽管减肥机构与说教林林总总,胖者继续胖,怎么也减不下来。
无论如何,“一膘遮千丑,”已是古之定论了。胖是富态,胖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美相。
而瘦者,讥讽之语也多,如“瘦鬼、”“瘦猴、”俗语“干公鸡”……总之,不能与“美”挂上勾。
可有些上古瘦圣人,偏要花言巧语,掩饰形态上的不足:“国清才子瘦,神灵庙祝肥。”……
常有熟人见面,审视吾良久后必问:“瘦了!”我讪然无语。自忖良久,想一日三餐,甚为讲究;隔三差五,必果肉蛋,而不胖已然!久之,终于释然。
再有人如是问,便笑而反讥:“你们是吃肥了身体,饿瘦了灵魂!”
虽然吾之灵魂也未见“胖”起来。
可仍有人见面笑问:“怎么瘦了?”
我只能不断换枪换炮换子弹一一用《悲惨世界》中主人翁冉阿.让的台词作答: “先生:这,就是贫穷!”
土地(二)
常常,我凝眸远景而出神,我眺望山峦而暇思,我审视花儿而神游…
无数次的赞美,无数次的惊叹,无数次的陶醉…
却从未意识到,这一切的一切啊,究竟源自何处?
我甚至固执地以为,这是美景的内秀,这是山峦的伟岸,这是花枝的芬芳…
我的赞美也许是无痛的呻吟,我的惊叹也许是拙劣的模仿,我的陶醉也许是矫情的表演…
然而,无痛的呻吟只能欺骗庸医,却不能掩饰造假的神情;拙劣的模仿只可称为作秀,并不会产生唯妙唯肖的效应;而矫情的表演往往会失得其愿,其结果只会让人作呕…
可悲地是:我一直就这样走过我走过的路!我就是这样看待眼前的一切的一切!
因为,我不知何为“真”,又何为“伪”。
正像鱼儿喜欢蚯蚓而偏生活在水中,猫儿贪蛮鱼腥却不能下水。
“分身无术”与“不可轮回”是人类的死敌。
我的眼睛里,只可接收红尘的繁华,山峰的高度,景色的迷离,花儿的艳丽…
有一天,当我不经意间俯下身,低下头,毫无情致地瞥一眼脚下的土地时,我忽然看见了土地!
一一略显黄色的土地,
一一不声不响的土地!
是的,土地。它的上面,是翠绿的松柏,是青青的芳草,是茂密的森林;是艳丽的花朵,是丰硕的果子,是葳茂的草甸…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根须伸向地下,以此巧妙地赖以生存!
于是,我坚信:土地是有生命的物质。
一切生命来源于土地。
其实,我们也没错,赞美地表以上的万类,也正如我们欲赞美母亲,却绕着弯儿赞美孩子一样!
因为,赞美已成为“艺术。”
任何发自良心的赞美,最终都会七拐八绕地、一路走向土地…
一一土地有生命,它一直充满着活力!
虚与实(三)
最近,在网络上看到以前一个喜欢写字的朋友的简介,忽然觉得这友人变了,变得高大伟岸了许多。
“简介”中 一大串叫人羡慕的头衔后,尤其指出“……作品被北京故宫博物馆收藏、又作为礼品赠送给世界各国政要”云云。
自叹弗如之后,不免生出“士别三日,得刮目相看”的感慨。
虽多年未走动,但他的字还偶有所见,的确较之几十年前的字,大有长进。
但观他目下的字,要收藏、或礼送,我以为还大欠火候(这是斗胆之言)。
但世事难料,不可能的事往往大有可能者多矣!看似“难为”之事却在“周旋”之后变成现实者亦多矣!
多年前,另一真心喜爱书法的吴姓朋友,一一在历尽百劫,磨穿铁砚,字确实达到极佳境界,却因耻于“周旋”而无声无名时,说出书道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交钱就给头衔!
社会上总有那么一些团体(非正规机构),为迎合一大批喜好虚名者,一一譬如书画,写作者流一一按你交纳的价码给予你奖项、证书,或封你一个大得吓人的“理事”或“研究员”等头衔。
然后,这些主儿便真以为从此自己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到处题字,抹画,写诗…俨然以名人,大师自居,不可一世起来。
但是,世事又是铁面无情的。检验艺术品的优劣,往往不以“头衔”的大小取舍!
乾隆皇帝的头衔不小吧?谁知这老儿当了皇帝还不过瘾,硬要学李白、杜甫,天天吟诗不断,企图青史又留一别名。
据史书记载,他一生大约写了四万六千多首诗,比全唐诗的总和还要多!他见什么写什么 ,然后印成诗书,向全国所有学堂、机构发放……
可悲的是:到现在,康熙连一首诗都没有流传下来!
李白、杜甫等无数人物,在当时又有什么头衔呢?而他们的诗却流传千古!
看来,功夫还是要有的。
前边的那位朋友,我们姑且不去评论他的事与非。而那位不为虚名的吴姓朋友,倒教人常怀敢佩之情。
一切公正的评判是时间。
我只想说:书法与写作,均是个体劳动。
看作品,不看头衔。
作品质量决定你的存在。
作者简介:吕凯,乾县人,爱好文学
主 编 :张 彦
执行主编 :槐自强 巨石
执行主编 :郭 旭 韩晓
顾主编问 :周海峰 苦艾
泾渭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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