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的漫漫刷分路 || 致涅槃重生的你们
申请季的最后一场SAT考试终于顺利落幕,接近年底,大部分考生都是为了女神校最后放手一搏,想刷出一个更高的分数。和标化分手总是这么艰难,也许这一次,与SAT的相爱相杀终于要结束了吧……
中国的考生们对SAT向来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紧张的section,永远高分的数学,似曾相识却又不那么熟悉的语法题,在critical reading在2016已经被说烂之前,那个时候“critical”对我们而言仅仅是一个抽象而陌生的概念。
从以前的老SAT开始,我经常看到学长学姐手中离不开的Barron 3500,有幸翻开过一本,红蓝黑三色的中性笔写着满满的笔记;放在桌上堆着厚厚一沓的复印版真题,每两年一本从2008一直印到2014,也被刷了一遍又一遍;他们也曾给我展示过自己做的错题本,从题型到年份,仔细的让我自愧不如;那时作文还是有题目的,我也曾仿照着他们用字母表顺序整理了一大本名人的例子备用。
然而突如其来的SAT改革把大家打了个措手不及。全新的概念,全新的考试,曾经的2400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1600。许多人打了退堂鼓,转向了ACT的怀抱。但仍然有一大批考生还是义无反顾的前往新SAT的战场。对于10月之前的考生,我们手中只有屈指可数的4套官方题目,而之后也仅仅是增加到6套而已。但我们无所畏惧,因为我们知道努力终将不会被辜负。
今天本文作者萧萧写下了她的感受。一年了,时间原来真的可以过的这么快。经历过失败,经历过喜悦,仿佛涅槃重生的我们在12月,为2016申请季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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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的10月,国庆。那天天气不好,下着小雨,懵懵懂懂地你,带着一颗忐忑的心。在清晨睡眼朦胧地来到传说中的万人坑——是的,这个噩梦般的地方对你来说,还是个传说。你正准备走向你未知的命运。你上了你前往考场的第一趟火车或飞机。
也许早就出国的你已经胸有成竹,也许还没打定主意的你准备冒险一试。但在走进人群中,走进无数考生和家长中间,留学机构硕大的宣传标语下的时候,你仿佛找到了归属。偶尔见到认识的人,就像见到了数年未见的老友,格外亲切。你们挂着微笑,藏着忐忑的心情,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你们都是战友。
早就听说万人坑的厕所问题,你也许已经在思考怎么百米冲刺;不在万人坑的小伙伴,你也许正在一个环境清净的考场,暗自庆幸。只是,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Please do not open your test book until I tell you to do so”,这句和小伙伴见到或者听到“please do”就想瞬间接上后半句的announcement,预示着你征程的前奏。你不知道这个考试原来和在学校时候的大考不一样,没有铃声,于是还没反应过来可以开始动笔,发现身边已经有人开始涂答题卡了。匆匆开始答题,心砰砰地跳,只有你自己听得见。
在你有机会好好放下笔之前,“stopwork”把你拉回现实。你的心里有小恶魔和天使在打架:我是该侥幸地再多看几眼,还是乖乖放笔。不管你做了多充足的准备,有时候在那一瞬间,你还是会心跳加速,自己听得清楚:砰砰砰砰……一个个session过去,对你来说既是煎熬,也是解脱的过程。
离开考场的时候,你甚至不太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仍然走进考生和家长中,穿过发传单的中介,一脸懵逼地走上地铁或是出租车。你不知道,这还会有多少次,你知道还有机会,也还有煎熬。
渐渐摸清水深的你,开始研究CB的套路,开始讨论机经,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提高自己的分数,越战越投入,考了一场就等着出分那天。看看结果,你“被吓得赶快报了下一场”还是“被吓得赶紧约了小伙伴浪”?
1月,是旧SAT的最后一场,许多人为了趁改革前拼一个高分奔赴这场命运之约。此时,噩耗传来:澳门韩国考场被举报,考试取消,makeup test时间待定。这两个考场的同学们奔走相告,心事重重,不知是该高兴能晚点考,还是该为变故而烦忧。被泄题门笼罩的按原时间考试的同学们,也无法心安。揣测CB的心思成了你最擅长,却又最不擅长的事情。
可是无论如何,这都是旧SAT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
2016年,从3月北美开始。无数的机构就派出老师打头阵,我们中的无数开始了下一段征程。难了吗?简单了吗?你原本有了几成把握的心,又悬在几米高空,久久不能落地。它,仿佛是我们的梦啊,抓不到。好想,有几次机会去追它,抓住它,可是你又害怕,当你拥有太多机会,你会不珍惜面前的这一次。有人说,要把后路全部切断,才能爆发出自己无穷的潜力。你脱产在家咸鱼的时候,在上课和同学打闹的时候,自己对着题目一遍一遍无法专注的时候,是否也这样怀疑过?
又踏上了熟悉或陌生的考试之路,你望着窗外,想着自己努力的意义,或是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别人努力。遇到伙伴或是陌生战友的时候,你的心理多了一份戒备:他们都是我的竞争者。你望着眼前的一个个考生,你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猜测着哪一个人是下一个1550大神,只是你现在无从得知。一旦卷子发下来了,无论你这个月拼尽全力,还是茫然无措,卷子就在你眼前了,你不得不用你当时的全部力气去完成它。做完一个session,你舒了一口气,紧张却多了一分——你知道,做完了,就尘埃落定了。
你好乱,申请季的你要兼顾文书和标化,甚至还有活动。写着文书的时候,对着梦校表白,可是你看了看自己的分数,你看见了和它的距离:或许你在渐渐和考试们分手,可是你写着文书,仿佛少了点什么,生活陷入空虚的漩涡……你有时候需要让自己尽可能地忙起来,忙得忘记一切,忙得只有眼前的任务。SAT是你的梦之一,也是你终极梦想之一的入场券。
有人说,考着考着,我都出感情了啊。虽然笑着,你可能轻描淡写道:“你是受虐狂吧?”可是何尝又不是呢?你十几年的学习生涯,必定体会过那个一段时间以来一直追逐的事,过去之后,你的心里空荡荡的感觉。
一年了,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时间原来,真的可以过得这么快。机会本来很遥远,它满满地靠近你,撞上你,离开你。你踏上了去SAT考场的最后一次旅程——对,让我们称为旅程吧——毕竟,回忆无论是什么,以后想来,都是美好的。转眼还在家中,转眼进了考场,转眼你提笔放笔,转眼你画下了最后一个黑圈圈,写下最后一个数字。
你默默地对它说,再也不见了。走出考场的时候,你觉得自己脚底带风,世界还是那么美好。这次,讨论考试的人少了。讨论考得如何,也没有意义了。去疯吧,去玩吧,忘掉吧,你告诉自己。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你心底的某个角落,有什么部分被抽空。
如果你这样,和很多人一样,考了整整一年的话,也许你会注意到,几乎每一场考试的清晨,都下着小雨,吹着微风。12月3日早晨,天朗气清;中午,阳光普照。此乃祥兆?那一场场雨,一场场嬉笑打闹,一次次担忧,一次次心跳,一个个5点,一个个字母,一个个黑圈圈,一个个数字,都仿佛过眼云烟,仿佛都在昨天。年纪青青的我们,越来越感受到时间飞逝。
可是无论如何,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在回家的路上,你可能一个人走着或者是在一群人中走着,或有家长相伴,是这个考试,把你们的轨迹重合了一部分,而你们即将走上分叉路口。
你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把所有和SAT有关的书收起来,叠成一堆才发现,成了一堵墙。噢,原来我经历了这么啊,你想。你做了这么多道题,那么多本书。这些都已经组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在你的房间占了一席之地。你即将把它们扔掉,转让或封存。而,你的未来一段时间,你的心又该何去何从?你望着这高高的书山,开心又苦恼地笑了。
SAT到这,真的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了。你的努力,你的拼搏,都成了不可缺少的参与者。好了,放下心吧。你的付出,你的苦难,你的经历,这么多的时光和青春,铸就了你。努力过了,就好了,不是吗?有无数的事物要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那么就让自己开始寻找下一个终点。
凤凰涅槃重生,我们也该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