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人系列【005】 钟兆民: 一个老婆两个孩子三只股票就够了 这位投资人,做过实业,有过多年的期货投...
这位投资人,做过实业,有过多年的期货投资经验,曾被原著名的券商君安证券破格晋升,又创建过国内最大的私募基金,也曾带领团队六次参加巴菲特的股东会。让我们一起去听一听他的故事。
一、用股东心态做投资
钟兆民:不好意思 我都那么老还流泪了
这位流泪的中年人是东方马拉松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钟兆民,早已经历过股市里惊涛骇浪的他,到底是怎样的经历使他潸然泪下呢?
钟兆民:我人生里面其实有两次真正痛哭,没有嗷嗷大哭,但是深深地、尽情地(流泪)。
一个是痛苦地流泪过,一个是尽情地流泪过。做期货阶段,那时候期货都亏钱,太太快生孩子了,没有钱,幸亏租金还交得出来,就是感觉房子也买不起,整个对家庭就感觉都照顾不到,而且找不到方向,很迷茫。
记者:那时候钱亏到什么程度?
钟兆民:估计肯定也都一半以上,关键亏钱没关系。也是我那个期货老师说的,他说最大的失败不是亏钱,最大的失败是你没有信心了,那叫真失败了。
记者:心理的打击。
钟兆民:你找不到方向,所以我印象非常深,就在深南大道上我在车里面,就自己就是这种拍胸,就恨自己,怎么那么笨,连个家庭都没法支撑。
家,在钟兆民的生命里占据着一个非常重要位置,正是有了家人的支撑,才使得他在经历了市场巨大变动后,依然能够保持一份良好的心态。
钟兆民:我们那个年代物质上非常穷,但是父母家庭对你非常之呵护、非常之爱
九十年代初钟兆民进入了波动巨大的期货行业,让他记忆最深刻的,除了这个市场惊涛骇浪,还有心理上的煎熬和亏损的打击。
钟兆民:当时做期货为主,股票自己钱少,还有客户的钱也亏,压力很大。
记者:客户的钱也亏?
钟兆民:客户的钱也亏,自己钱也亏,关键找不到方向,就是很迷茫,无奈无助这种感觉。
记者:那时候外围有给你压力吗?
钟兆民:外围没有,但是生活上有压力,工作上也有压力。
记者:生活上压力到什么程度?
钟兆民:老婆都快生孩子了,你作为一个父亲房子都还买不起,我印象非常深,放眼过去,深圳那么多套房子,那么多高楼大厦。怎么连我一个安身之地都没有,就那种很无奈的感觉,觉得自己很笨。
回忆起二十多年前那段时间的迷茫和无助,五十出头的钟兆民至今仍感慨万千。幸运的是,在经历了种种挫折后,钟兆民很快遇到了他的贵人,一位优秀的华尔街期货大师斯坦利·克罗。
钟兆民:我认识他的时候是期货公司的副总监兼研究部的总经理,所以我把他引进来变成公司的顾问,他教我很多东西,可惜这个人现在已经去世了。
华尔街期货大师克罗有一句最著名的话:只有时刻惦记着损失,利润才可以照顾好他自己,给钟兆民带来了深远的影响,在说到另一次流泪时,他的语气中透出出一丝欣慰。
钟兆民:投资一直在琢磨,突然有一种顿悟的感觉,有一篇文章,就采访巴菲特的副董事长叫查理·芒格和特斯拉现在创始人,这个创始人叫埃隆·马斯克,就问他们为什么是做很多事情,看他又做律师自己也能造船,他做投资做的也现在也很成功,特斯拉老板是连续创业能成功,就问他们为什么连续创业能成功,其中他们特别强调一个叫英文叫first principle,物理学上叫第一性原理,就是找到事情的本质。
在亚里士多德的书中,第一性原理是这样表述的:在每一系统的探索中,存在着第一原理,是一个最基本的命题或假设,不能被省略或删除,也不能被违反。钟兆民便在这样的思路启发下,开始探寻投资的本质。
钟兆民:所以我就想 我们投资的本质长期就是做股东的心态做投资,然后用股东的心态做投资,现在想起来也是最聪明的做法。我想明白以后,而且慢慢经过实践得到验证,我就跑到我的深圳后来买的第一套房子的水库边,三更半夜在那哭了一个晚上。
记者:那种哭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情呢?
钟兆民:那对上次那种无奈,现在好像就找到了方向那种感觉就很欣慰。
二、走近股神 吸收精华做学生
在钟兆民的介绍里,有一行字必然出现,那就是:中国第一个去参加巴菲特股东会的人。而这个小骄傲,是他人生的转折,也是新的开始。2003年12月,钟兆民离开光大证券,来到平安证券工作,他没有想到,这份工作成了他人生中巨大的转折点。在那里,巴菲特不再是人们口口相传的神话,而是变成了真正可以交流对话的人。
钟兆民:在平安证券给我很大的转折点,因为平安证券是平安集团的子公司它管一部分保险公司的钱,那时候你想保险公司的钱管最好的就是巴菲特
所以当时 2004年 全中国第一个去参加巴菲特股东会
巴菲特,是每一个投资人绕不过的话题,对于钟兆民而言,巴菲特是他的启蒙者和精神导师,为了亲自去美国取经,钟兆民也是用了很多心思。
钟兆民:我们就在香港买一股巴菲特的股票,去领事馆签证,当时领事馆都没有碰到这样的案例,他说等一下我们要研究一下,那我就会跟他申诉。我说我是股东,参加股东会是一个正常的权利,就通过了。当时很少,亚洲就我们两个人。一个我,一个韩国的律师,所以那时候巴菲特跟他的董事比尔·盖茨,他们会见北美之外的,远方而来投资者。所以那时候有很多见他的机会,后来我有问题跟他写信请教他会回我。
记者:对于一般的股民来说,其实见到巴菲特是一件很让人激动的事情 你当时心情怎么样?
钟兆民:当然很激动,早上五六点钟就起来了。到现在为止还是地球上在世的很优秀的投资人,后来我们整个公司连续去了六次。
说起当年的美国奥马哈之旅,钟兆民仍然记忆犹新,每一次的巴菲特股东会都会有不同的投资者对巴菲特进行提问,对于钟兆民来说,这就像是身处在一个向偶像学习的大课堂里。
钟兆民:当时我问了他一个大的问题,我是学古生物,我说你企业大到了一定程度,规模那么大以后,会不会适合你投资的,适合你并购的企业越来越少了。我说你业绩会走下坡路,或者你把赚的钱是不是应该分给股东。事实上他后来也强调,规模大以后,业绩还要保证高增长,难度挑战非常大,挑战人类极限的。
在刚刚过去的2017年5月6日,一年一度的伯克希尔股东会在奥马哈举行,和往年一样,这个美国小镇又一次迎来了世界各地前来“朝圣”的价值投资者们。在一般人的印象里,股东大会就是一个由股东出席的定期或临时会议,和普通大众关系不大,而巴菲特的股东会,对于投资者们来说,却是一年一度的节日。而时的钟兆民来说,这是一场投资文化的“嘉年华”。
钟兆民:股东会是这样的,很多是爷爷带着儿子带着孙子来的,我觉得它不光是股东会,整个是一个投资文化的盛会一样。一般会问你拿巴菲特股票做投资多了,几个10年,中国人,包括昨天我见一个券商一个很优秀的分析师,他们给公募推荐说3个月不涨就算推荐失败了,我觉得还太着急了一点,人家都以10年时间为单位了,你不能问人家多少钱,但以问你做巴菲特的股东做了几个十年了。
投资的艺术需要潜移默化的点滴渗透,钟兆民也一直默默践行着,直到现在,他依然将巴菲特当做榜样,与其他投资者不同,他向这位股神学到的,除了赚钱的技巧,还有怎样经营自己的人生。
记者:所以从目前来讲,巴菲特还是你的榜样?
钟兆民:我觉得不是简单,早年会这样说,就是多少其实要学习别人做回自己,我们国家和美国不一样。我们这个年代,我是六十年代的,他是30年出生的,年代不一样 其实我们需要巴菲特也犯了很多错误的,要结合本地的情况,天时地利人和,你要考虑天时不一样,地利不一样,他的一些原则肯定是对的,所以我们照搬可能很危险的。
三、投企业关键要抓三个“三”
经过时间的学习锤炼和打磨,钟兆民找到了一套自己独有的上市公司评估方法。而且用他自己的方式,获得了高额的收益,那么他的独门绝学又是什么呢? 钟兆民在自己创办投资公司的第一年,就找到了他认为能与贵州茅台相媲美的标的——云南白药。
钟兆民:云南白药是我们一个很好的成功案例,当时我们是做案头研究,我印象非常深,遇到一个小姑娘帮我统计所有中国的中药企业,
中药企业都是百年老店之类的,云南白药、东阿阿胶、同仁堂这些。 我们统计了五年、十年的财务指标以后,就发现那么多企业里面,云南白药各种指标都比别人优秀一大截, 然后再去做深度调研,当时各方面都比较好。
在钟兆民的观念里,投资的根本是长期拿住好企业,所以他花了很久的时间,对云南白药进行了非常细致的调研。
钟兆民:2004年后面,就是我们自己创业以后,这也是我们蛮有成就感的一个案例。
记者:有什么样的一个收获?
钟兆民:我估计有五倍、十倍。
记者:多长时间?
钟兆民:陆陆续续有买, 因为我们不断地有新客户。我们现在指望我们管理的资金,复合的收益率每年能赚到15%、20%以上,估计我们这4、5年还算做到了,估计4、5年复合收益率20%左右了。
每个投资者对于好公司的评判标准都各有不同,评测手段也是多种多样,有的会从财报入手细致分析,有的会从生活日常里发现蛛丝马迹,而从这时开始,钟兆民就坚定了自己判断公司好坏的标准:对每一家公司进行深度的考察。
钟兆民:深到普通员工到上面董事长,多角度接触,至少要三个“三”,至少研究企业,三个竞争对手,三个供货商,三个客户,我们接着多角度长期跟踪。所以我们整个公司强调就是选这么三、五个行业,每个行业一定选,杰克韦尔奇说投数一数二的公司,其实我们数二都不想要,假如确定是第一的话,每个行业我们选我们认为未来最强的第一名。
钟兆民对每一家认定的公司都以不同的方法近乎苛刻的调研,每一家公司也都有他们各自闪光的地方,而发现这些亮点,再进一步研究,从不同的角度发现商业价值并对其进行投资。有一次他去烟台调研,遇上一个频繁去烟台的化工厂拿货的老同学,这一下激起了钟兆民的好奇心。
钟兆民:我说你买别人的货,为什么经常跑过来买,他说这个企业的货是拿不到的,要找副省长去签字才能拿到,那这样我们就非常警觉这个是什么企业,后来就上市了我们第一天就做了它的股东了。原来叫烟台万华,后来叫万华化学,它做的就是咱们鞋底的、中央空调的、冰箱的隔热层里面的添加剂,化学名字叫异氰酸酯,MDI。它是高科技,需要长时间工艺经验积累,是一个光期化反应的一个原理,所以到现在为止,技术上我们请教他们的比如说总工程师、行业专家,从商业上讲就是,也许我们不懂这个技术,但是我们要懂得这个技术的商业价值。
记者:所以那个也是给你回报很丰厚。
钟兆民:很高,我估计有五倍十倍的
经历了股票投资的起起伏伏,钟兆民已经悟透了许多,他从不在乎电脑屏幕上指数的翻飞起落,他关注的是慢慢发掘除那些优秀的公司,再进行投资。
钟兆民:但是弱水千你只取一瓢,你不要那么多,所以我是对一个家庭来说,就是一个老婆、两个孩子、三个股票就够了,真的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