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又一年端午

又一年端午

又一年端午，小小的心，如小小的粽子，粘稠、浓郁，带着香气，也带着郁气。

最近，深埋在自己的情绪里，很少抬头呼吸外面的空气，久积的压抑染白了些许头发，染黑了心灵。原本欢快的心河，成了一池死水，映照着自己疲倦的面容。

这个端午，由于疫情，假期只得居家。难得的清闲，让人清醒起来，又开始了寻根溯源，想起那个遥远的村庄，想起那片熟悉的土地。

给母亲打电话，得知外公前日在外散步时，忽然因为血管堵塞而晕倒，被人送去医院急救。年迈的外婆，由我的母亲前往照顾。然而，由于最近老家雨水多，到处湿滑，母亲在昨天傍晚时分喂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疼痛感剧烈。

昨夜，弟弟连夜从武汉赶回家，今日一早带母亲去医院检查，才知她肱骨大结节骨折，骨小梁中断。乡镇医院的医生给母亲拍完片后，又给她测了血压，一见血压有点高，就让转院，他们害怕承担风险。

于是，弟弟又带着母亲去了县医院。那里，有的医生建议手术，有的医生说静养就行。小舅说，他问了骨科专家。专家说，肱骨大结节是冈上肌的支点，主要是上抬肩关节用的。肱骨大结节骨折，手术固定一下最好，不做手术长好了也行，就是上抬差点。最后，考虑到手术的作用不大，还会加剧疼痛感，因而我们选择了回家休养。

远在他乡的我，听到这些，心里充满了牵挂，也充满了难过。我既担心住院的外公，也担心受伤的母亲，更担心年迈的腿脚不便的外婆。她目不识丁，又没有手机，邻居家里也空无一人。在这样原本该一家人团聚的节日里，她却要忍受着孤独和烦忧。

想起小时候，每年端午前夕，妈妈都会高高兴兴地带着我和弟弟去外婆家送节。见到我们的到来，外婆总会笑眯眯地准备一大桌子的好菜。吃饭的时候，她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时光悄无声息地流淌着，一眨眼，我和弟弟就长大了。外公外婆都老了，父亲母亲也老了。粽子的香味还有那些欢声笑语弥漫在记忆里，再也无法重现。成了年的人，再也闻不到真正的粽子香，也食不出真正的粽子味了。只有孩子，才会在节日里，笑得天真无邪，纵情地享受着世间的美好。

此时，窗外又下起了瓢泼般的龙舟水。哗哗啦啦的暴雨声，歇斯底里地撕扯着摇曳在风中的枝叶。暴雨过后，阳光又露出了笑脸，一切又变得平静起来。

天地无言，草木无声，在这个世界上，万物都会沐浴阳光的温暖，也要接受风雨的洗礼。只有经历过风雨，生命才会成长。人也是一样，都会经历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在这多事的端午里，我无心吃粽子，无心忆屈原。只是默默地关注着疫情，关注着十堰爆炸事件，关心着家人，感悟着人生。

原来，节日，并不一定非要有什么仪式感，家人平安，国家无恙，才是最大的幸福。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孔秋莉，文学爱好者，善于从生活中寻找灵感，抒发情感，作品散见于《羊城晚报》《忻州日报》《云梯关》《幸福》《博爱》《黄梅文学》《散文诗世界》等刊物及网络媒体。黄冈市作协会员。浠水县作协会员。已出版个人散文集《心是一壶水》。现为“冬歌文苑”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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