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每一次离开家乡的时候
当我每一次离开家乡的时候
3个多月的网课结束了,明天返回单位开会准备开学事宜。父母在隔壁絮语,打包着我的衣物,我早早睡下。
夏热将临,跳广场舞的人们都散去了,夜静得出奇。风吹过屋顶,发出似有似无的声音,像模糊而忘却了的历历往事。
大概14年前上寄宿制初中开始吧,这样的夜晚总是心烦难安。我是个钟于眷恋又惰于温故的人,因而总是念念不忘却又很少能从往事里获得经验和教训。
儿时的心绪似与往日无两,略微有些接受不了的,是自己居然快三十岁了。
依稀想起高中毕业的时候,把写给暗恋了多年的隔壁班的女孩儿的几十首诗,认真的誊在了一个自制的本子上。天空蓝的封面,字迹晕染在纸上,大有背水一战的心情。
后来本子丢了,诗也忘了,只记得几个迎面而来开过的玩笑。 生活总是习惯于把活生生的人变成回忆,回忆变成故事,故事变成剪影,剪影变成并不连续的符号。 最近做梦,总是梦到上大学的时候,梦到对面宿舍的窗户没关,很大很大的雨声里,紧拽着那扇玻璃门。风大雷响,彻夜狂欢。 醒来的时候,月光又总是恰如其分的落在墙外的薄云上。选择性的记忆大概是既有心又无意的,当时明月已不在,何处照君彩云归?而今夜,又是这样一个离乡前的夜晚。人就是这样,离开故乡,回到故乡,继续又离开故乡;离开记忆,回到记忆,继续又离开记忆,周而复始,始而为终。故乡与记忆是那个瘦弱的母亲,在单薄布衣里生长着砧杵声声的召唤。那枚小小的离岸的帆很少回头,但细密的针脚已缝满力量。狂风剧烈摇晃着桅杆和弦桨,太阳在无垠的海水上,烈焰灼心又光芒万丈。回首我的荒凉的青春,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的教育理念,每一次面对明眸如水的孩子们,都是在审视和解剖自己:如果我的青春可以重来,我会如何安排自己的教育? 大学毕业前的一个学期,工作已定,课程皆无,就和父亲在家干了一个月农活。返校的时候写了一组诗,取名为《大地之子》,内容多关于故乡贫瘠的山丘与佝偻的父亲。铁锹挥动,大地起舞,诗歌受赞誉颇多,淑冉还手写了数千字的评论。现在清晰的记得其中的句子:只有握过泥土的双手,才能从汗水里攥出黄金。陈超老师有一句话:吾生之梦,必迎着醒来而写作。那个说是的人,必靠修改自己而过活。一个人应该忠于自己的土地和选择,双脚踩在沙砾中,向着无尽的远方长久的跋涉。无论走多远,都别忘了自己是谁;为什么要出发;自己要去向哪里? 一个人也应该只管向上,向前,向远方。就像每一次刚刚远离一样。
理想 情怀 温度
一个教育者的心路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