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人性之复杂与兽性之纯良
漫 谈 人 性 之 复 杂 与 兽 性 之 纯 良
作者
窦小四
先从一个古人说起。
这个古人叫朱大典，这个朱同学，他怎么了呢？
他生性好学，为人敦厚，但是从幼儿时期，就家境贫寒，无钱念书，那怎么办呢？他就时常到私塾边倚窗听课，后来竟然中了进士。
但是，谁能料到，就是这个当初生性好学，为人敦厚的朱大典同学，为官之后，却变得贪得无厌，有历史记载他“性奇贪，多行暴虐”“括取财贿，四府僚属，囊橐皆尽，人拟其富且敌国”。”囊橐『nánɡ tuó』是“袋子”的意思。
明末清初散文家张岱在淮扬的时候，亲眼看见朱大典之贪横“真如乳虎苍鹰”。
然而，在清军入侵之时，这个朱大典又成为一个难得的英雄，散尽家财，率军坚守，城破之时，全家慷慨赴死。这个感人的场面，巧不巧又被上面我们所说的这个张岱亲眼看到，张岱是这样形容的，说他“婴城守婺『wù』，破家从忠，继之以死”，实在是叹息他的为人。
我们现在回过来看人性，也就说朱大典，这样个体人物的身上，生动而深刻地体现出了人性的深渊与混沌，简单的说，就是人性的复杂，让人叹为观止。
我的文字一直在说人性的美好，其实，正如上面的这些文字里所说的，人性其实是极其复杂的。
《红楼梦》里面，只“滴翠亭”一事，到底宝钗是出于本能反应以自保呢？还是说她处处心机深，是有意嫁祸于黛玉？近百回目的长篇巨著《红楼梦》里，就只此一个细节，数百年争论不休，也终于没有定论。
之所以没有定论，我想，一，是宝钗性格本身的复杂性，二，作者的心其实也是复杂。写作过的人都知道，写人物，一旦大轮廓定了，细节上，有时候，就连作者自己也左右不了了，我猜此时此刻，也就是“滴翠亭”那一刻，连曹公自己竟也不能判断宝钗到底是出于自我脱身的本能还是要有意嫁祸于黛玉。
笙歌说，如果只用黑白两种颜色的眼睛，是看不懂《红楼梦》的。我认为笙歌的这句话是用来指引红楼人物解读的非常好的句子，她事实上也是在说人性的复杂。
今天早上，“红楼梦研究读者群”里，因为我的一句话，大家就开始讨论起李逵来，有说他杀人成性的，人不如兽，有说他勇猛的，有说他仗义的，也有说他内心里其实也柔软的，各种声音。
但是，这各种声音都不是空穴来风，熟读《水浒传》文本的人，并不难从中找出验证李逵这个人物的上述种种貌似很矛盾的性格特征的佐证。这说明什么呢？也说明的人性的复杂性。
无题
那只草原狼一直跟着她
所有的人都知道
除了她
流言四起
人畜之乱
他在愤怒中回了家
她退开一点
咬住了嘴唇
从此
再也没有人
能证明她的清白
这是我一年前写的一首旧诗，当时没有人评论，因为没人能读懂，这不怪读者，因为如果不是我写的，这首诗就这样给我，我保证，我自己也读不懂，今天，我就当时写这首诗的背后的故事讲给大家听。
这是我听到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这个故事讲的是什么呢，是说，有一个女的，有一天去河边打水的时候，碰到了一只受伤的小狼，两只腿在流血，这个女人很善良，就把小狼带回帐篷，采了草药回来，给这只小狼包扎好伤口之后，就给它挤了羊奶喝，几天之后，这个小狼好点的时候，来了一只也是同样受伤了的，走路一跛一跛的老狼，这老狼找到了小狼，并且看到小狼安然无恙之后，朝着夜空叫了三声，就带着小狼回去了。
可是，没多久，在这个女的又去汲水的时候，这个伤势已经好了的老狼就时常跟着这个女的，如果遇到别的狼来袭击这个女人的时候，这只狼会不顾一切保护她。
可是，这个开头很美好的动物知恩图恩的故事，却有一个很凄惨的结局。
是什么呢？那就是，这匹狼时常跟着这个女人这件事，就在草原上传开了，越传越不像话，没多久，就成了人与畜生的交媾gòu。
这件事后来就被一直在外谋生的女人的丈夫听到了，听到了就没办法，因为那是一只不会说话的狼，所以就没有人能够站出来证明女人的清白。
丈夫轻信人言，怒不可遏，对女人极尽羞辱和殴打，女人自杀。
这是一个十分沉重的故事，人们常说众口铄金、人言可畏，流言是可以杀死人的，阮玲玉和这个无名无姓的草原上的女人的死，就是明证。
这个故事体现人性，也体现兽性。
它体现的是人性的光明和黑暗，兽性的柔软和纯良。女人救狼是人性的光明，流言四起是人性的黑暗，狼的报恩则体现兽性的光明。
邯郸夏的朋友圈里有一次发过这样一条，是说，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动物的差距更大。这里面就有两类人，一类是像人和是人的人，另一类是资质极其愚笨或者人品比禽兽还不如的人。
我想这个人和狼之间的故事，就很贴切的证明了邯郸夏朋友圈里的那句话是个很深的值得我们思考的关于人品和人性的问题。
在微信群里，我们经常会看到人们在转发人与动物之间和谐相处的小视频，以及不同种类的动物之间和谐相处的小视频，常常看的我们因为感动而流泪。
这是什么，这是美好人性的渴望和回归，是体现在动物和人身上的一种共通的美好，那就是柔软和善良。
女儿有一天问我说，她说，妈妈，人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动物吗？
我说，站在人的立场上来说，是这样。
女儿不明白。
我就说，假如妈妈，就是我，或者你，是一条鱼，或者我们就不是动物，而是植物，比如说，是一株草吧，那么，你也会同样觉得是鱼和是草的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珍贵的。
女儿恍然大悟，说，啊，您说的对哈，人和鱼儿，和草，我们都是生命，是一样的珍贵。
我说，是的，天地间的生命，没有贵贱之分，所以，我们要尊重和爱惜一切生命。
我们常常看到人出于商业利益或者休闲取乐，在刻意地、有目的地训练动物来学习我们人类的语言、动作、习惯、能力，但是，我们却很少低下头来，向动物学习，因为在高傲的人类眼中，它们只是低级的畜生而已，不屑一学。
可是，我个人认为，在必要的时候，这些动物身上所体现出来柔软和纯良，我们还是可以学一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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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窦小四，原名窦娟霞，甘肃天水张家川马关人，80后，现居重庆，从事教育行业。生性自由闲散，无拘束，钟爱山野乡村，偶有心绪，小结成文，视爱和文字为生命。探索爱与人性的奥秘，深困其中又淡然其外，从流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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