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张蔬菜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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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菜）

万财不如腹才，

百菜难敌白菜。

晚菘果然至味，

心远常有清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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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菜》

百蔬图之四

画棵一棵大白菜，模特现成，从厨房捧到画案；

几笔勾出，也是易事；

题款，倒要好好思量。

（大白菜局部一）

百度白菜，知道白菜有大小之分：小白菜，是我们日常吃的青菜；大白菜就是这种。

意外发现，古人称大白菜，为“菘”。

小年夜画韮菜时，借用六朝周颙的说法：

“春初早韮，秋末晚菘。”

早韭好理解，初春韭菜；秋末晚菘，就想当然，以为是松茸。心想，山珍当然好味道。

现在一查，周颙说的菘，竟是平常物，原只是大白菜。

有点小得意，百蔬画到第四样，无意中，已把六朝人推荐的蔬中至味，全都画过。

还有小得意：

一早起来，曙色淡喜，湖山清朗；纸上逍遥，笔墨如意。一棵大白菜，画得简淡有古意，又笔笔是章家式样。微信发给女儿看，问感觉如何？

过一歇，那头回复：

“有点象个秃子”；

歇歇又一条：“秃子老男人”

一下子严重受打击。

不说不要紧，经她一讲，真有点那意思。

18.2.17。年初二

（大白菜局部二）

（荠菜图）

荠叶青青天所赐，

诗经有句亦咏此。

苦荼甘荠不同亩，

僻居凌霜有同志。

《荠菜》

百蔬图之五

年初三，下雨，宅家画画。

本来，画荠菜应在三月里，諺語说：「到了三月三，荠菜当灵丹。」大概三月时的荠菜，有食疗作用吧。

昨天小姨子到山庄午饭，听我说要画百蔬，就在山庄角落，随手挑了一小蓝子荠菜，放画案上，就先走了。午睡起来，看一蓝子的碧翠浓绿，倒有比梅花更早报春的意思。

就想，那就先来画荠菜吧。

（荠菜图局部之一）

自古以来，荠菜没有改换过名字。《诗经》是我国第一本诗歌集，里面就提到荠菜，说：

“谁谓荼苦，其甘如荠。”

（荠菜图局部之二）

这甘荠，就是荠菜；相对应的苦荼，则是指苦菜。古人爱把甘荠和苦荼放到一起念叨，比如屈原在《楚辞》中就说，“故荼荠不同亩兮，兰茝幽而独芳。”

古人观察，有荠菜的地方，不长苦菜。以此引喻：君子（荠菜）自，小人（苦荼）两分开。

（荠菜图局部之三）

说甘荠，并不是荠菜有甜味。甘字意思，是美好，好味道。

荠菜好味道，历来公认。吃客苏东坡，认为荠菜有味外之味，曾对友人讲：「若知此味，则陆海八珍，皆可鄙厌也。」

多少人晓得东坡肉，却不知还有一款东坡羮。比苏东坡小80岁的陆游入蜀，就吃到了东坡羹，并对这道菜，赞不绝口。东坡羮的主料，就用甘荠。

我也欢喜吃荠菜。一是荠菜馄饨，一是荠菜羮。

尢其荠菜羹，清白豆腐，稍许肉丝，野荠剁碎，加水，略勾芡。那味道，会不由自主喊一声：

上酒。

18、2、18，年初三。

（黄豆芽图）

黃豆芽，

配山家。

絕泥土，

自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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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豆芽》

（百蔬图之六）

今天节气雨水，无锡一天雨，也算应景。

完成第六张蔬菜图：三枚黃豆芽。

（黄豆芽图局部之一）

为什么画它？沒其他原因，家中冰箱，正有一大包黃豆芽。

年前，芸刚动完眼睛手术，家务事一样不能做。从年初一开始，我俩住回山中，家务事样样我全包。虽然一直以来，我手不动廿四，但真要料理家务，亦不觉难，会得化繁為简啊。比如，冰箱中除了熟食，素菜最多的，一是豆制品；还有，就是这黃豆芽。

问为什么？

洗汰方便啊。放入火锅就能吃。

（黄豆芽图局部之二）

題四句：

黃豆芽，

配山家。

絕泥土，

自清雅。

（黄豆芽图局部之三）

中午，把这幅黃豆芽图，以及上述文字发朋友圈。午饭，照例是热腾腾的贡丸黃豆芽火锅，边饮酒，边将文字读给芸听。

听后，她让我补充，說：黃豆芽形似如意，所以江南人称此为「如意菜」，过年吃是习俗。同時，老人做寿，一般男女过生日，全要加一把黃豆芽，寓意：称心如意。

如此，今天不仅无錫的雨水应节气；年初四我来画黃豆芽，也算应景。

（黄豆芽图局部之四）

又，好友尹坚兄，在朋友圈这条内容下，如此留言：

「黄豆芽又名如意菜。我母亲给黄豆芽取名弯弯顺[呲牙]，是不管路有多弯曲，多能顺利顺心地通过。」

18、2、19，年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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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一人之手的文字、绘画、书法合集。

作者：章二（章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