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说】苗晓瑛 | 凤 琴

文学

作家新干线

主编寄语

且读书,你就是活了两世;

且写作,你就是活了三世。

作家新干线

作者简介

苗晓瑛,陕西省西安市长安郭杜人。陕西散文学会会员,长安作协会员。2016年底开始学习写作,已在《陕西工人报》《水库建设在长安》《长安文学》《长安》《美丽五台》等报刊杂志及《南城文化》《西北作家》《散文之声》《陕西作家摇篮》《陕西散文论坛》《前沿作家》等电子媒体发表文章50余篇。       

文学天地

                   

  凤琴    

       

苗晓瑛

刘老汉背操着手,迈着方步,在凹凸的小路上边走边吼秦腔。
宽大的对襟藏蓝色上衣,浅灰色绵绸长裤,青色圆口布鞋,腰间别着一根半尺长的烟袋锅,烟袋杆上系着做工精美的烟包,包上绣着翠绿色的毛毛草和黄灿灿的野菊花,这是已故的凤琴娘生前绣的,刘老汉一直没过离身。
“刘叔,啥事这么高兴?”女儿的同学生财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热情的打招呼。
“嘿嘿!今年雨水好,苞谷长得旺!一杆上结俩苞谷棒的到处都是。”刘叔喜笑颜开。
生财心想,苞谷能值个钱,乐呵个啥,我修理电器一天挣你几天的钱,嘴上却说:“还是刘叔务弄得好!”
“刘叔,你慢走,我去城里买配件去。”说着跨上自行车走了。
“不知道好好种庄稼,光知道捣鼓个电器,往后喝风㞎屁去。”刘老汉自言自语道。
苞谷快要成熟了,刘老汉隔三差五的去地里转转,看着颗粒饱满苞谷棒,嘴都合不拢。
这天早上,刘老汉又来到苞谷地,豁开苞谷叶子顺着界绊往里走,发现几行苞谷被人搬了个净光,只剩下了光杆杆,当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骂道:“哪个缺了德的干的?逮住了叫你娃吃不了兜着走!”刘老汉把村上人挨个盘点了一遍,也没理出个头绪,只好闷闷不乐地往回走。边走边思量,能是谁呢?忽见一路人腋下夹着麻袋从身边走过,一闪身躲进苞谷地,在苞谷行中往外窥视。老汉觉得此人形迹可疑,站在那里,直到行人走远了才回家。
“大,吃饭咧。”凤琴解下围裙出了厨房,
“嗯,我娃先吃。”老汉回屋里去了,
凤琴见大半天不出来,进屋问:“你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
“那咋咧?”
“甭提了!咱地里苞谷被人偷咧!”
“谁偷咧?”女儿一脸惊愕,
“要知道谁偷的就好咧!”
“大,我有个主意。”女儿的一番话让刘老汉紧缩的眉头慢慢舒展了。
父女俩赶紧吃完饭,装了满满一架子车杠子、木板,草帘子拉到了地头搭起了茅庵子。
村里人纳闷,好好的家不睡,睡在露天地里莫非要喂蚊子不成,见过苜蓿地搭茅庵子,没见过苞谷地也搭茅庵子。
很快,一首打油诗在村里流传开了:
刘老汉,不一般,
苞谷地头搭茅庵。
屋里有床他不睡,
睡在茅庵充神仙。
一些明白人到自家地里一看,大惊失色,苞谷也被人偷了一片,于是,都纷纷效仿刘老汉搭起了茅庵子。
中午,凤琴去地里换他大吃饭。手一扶,脚一登,跳上茅庵子,捧着一本书读起来。
生财路过这里拿着一个又大又黄的芒果说:“琴妹子,尝尝这水果。”
凤琴忙摆手:“不要不要。”
“这是城里头带回来的,甜得很,甜得很!”生财硬把芒果塞给凤琴,临走时,还从口袋掏出一盒清凉油说:“抹上可以防蚊虫。”
生财刚走,运程带了几个水蜜桃过来,挑了大个的送到凤琴手里:“吃桃子。”凤琴笑吟吟地接过桃子,咬了一口:“真甜!”凤琴叫运程上来坐,运程磨磨唧唧像大姑娘,凤琴看着运程说:“看你沃瓷锤样子。”运程这才到勉强坐了上去。运程偷眼看凤琴,凤琴柳叶眉下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嫩的脸上泛着红晕,两条麻花辫搭在胸前。运程心扑通扑通地直跳,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运程是对门王婶子的儿子,三岁那年发高烧,他大去抓药的路上发生车祸不幸丧生,他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儿子拉扯成人。
运程比凤琴晚出生一天,刘王两家结了娃娃亲,懵懵懂懂的时候听大人说凤琴以后给他当媳妇,懂事后俩人反而生疏起来,娘常嘱咐他要保护好凤琴;在女孩面前说话不要太随便;大叔也教导他规矩做人。潜移默化中,运程的性格变得内向、拘谨。
凤琴生来活泼,爱说爱笑,是刘老汉的宝贝疙瘩。刘老汉省吃俭用不让女儿受半点委屈,女儿也乖巧听话,扫地抹桌子,洗衣服收拾屋子,也知道心疼大人。
一到天阴下雨,刘老汉的寒腿毛病就犯了,凤琴忙前忙后,敷药、按摩、不离左右,村上人都夸赞凤琴是她大的贴心小棉袄。
女儿长大了越发漂亮,如出水芙蓉,村上小伙子想着法来家找她谝闲传,刘老汉警惕很高,扯着脖子,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听到过头话就大声“吭、吭”咳嗽几声,时间一长,小伙子去得少了,刘老汉的心才放了下来。
刘老汉偶尔有个伤风感冒或腰腿痛,运程娘就送来一些好吃的。这不,运程端着面条又过来了:“叔,这是俺娘做的,趁热吃吧!”
刘老汉接过碗说:“琴学会做饭了,给你娘说以后甭操心我了。”
前些年王婶没了丈夫,一个人既要带孩子,又要干农活,刘老汉经常过来帮忙,除过秋夏两季割麦子,收苞谷,平时也不忘挑水担柴。王婶也经常帮着刘老汉缝补洗涮,村上人在背后没少说两家的闲话。
好心人劝两家搬到一起住,也有个照应,可传统守旧刘老汉和王婶,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事。
从前刘老汉给王婶家帮忙,如今运程长大了又过来给刘老汉帮忙。
一日中午,运程帮刘老汉浇苞谷,一人高、茂密的苞谷地里,不透一点风,闷热难受如在蒸笼中一般。快浇完地的时候,刘老汉突然中暑晕倒,运程二话没说背起老汉送到了医疗站。苞谷叶子划得运程脸上、胳膊上到处是血印子。刘老汉脱离危险。
这天一大早,运程脱掉上衣,穿上背心,换上一双打着补丁的军用鞋,帮刘老汉家起茅子。茅子臭气哄哄,熏得运程直发恶心,运程用锨戳戳这儿,戳戳那儿,不知从哪里下手,折腾了半个小时还没出一车粪。刘老汉知道未来的女媳没干过这种脏活重活,就过来点拨。聪明人一点就透。运程一会儿便掌握了要领,一车一车粪拉出了茅子,又去城壕拉了几车黄土垫了茅坑。运程忙的头上冒汗,衣服湿透了沾在身上。凤琴心疼地再三叫他歇会再干。
刘老汉见运程干活麻利又得法,打心眼里喜欢。
不到三个小时,茅子就收拾得干干净净。凤琴倒了一脸盆热水,递上雪白的毛巾后,就去厨房端饭。运程洗完手就往外走。凤琴忙喊:“吃完饭再走!”
运程说:“不咧!”
夕阳的余晖映在小院中,棚瓦上的绿苔泛着斑驳的光点,几只燕子盘旋在梁间,衔来柴土垒起了窝巢。“燕子有家了。”凤琴自言自语。
“妹子一个人愣啥神呢,” 生财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凤琴没接话茬,礼貌地问了一声:“生财来了?”
“看琴妹子来咧!”生财说。
“看我做啥呢?”凤琴问,
“想妹子咧么!”生财笑嘻嘻地说,
“滚!滚!滚!再说就滚出去!”凤琴骂道。
“好!好!不说了,妹子甭生气。”生财忙赔不是。
“今天咋有时间闲逛了?”
“刚从城里回来,路过这儿,看大门敞开,便进来了。”
“这样说还差不多。”
生财见凤琴穿了件手工编织的粗线毛衣奉承道:“妹子这毛衣穿着真好看。”
生财见凤琴没吭声,估摸着女孩子爱听这样的话,就大胆地说:“妹子:你没见过城里穿着时髦的女子。”
“咋个时髦法?”女孩都爱美,一提到衣服,凤琴来了兴趣。
“城里特别流行开襟短款羊毛衫,喇叭裤,可好看了!”
“喇叭裤有啥稀罕的,咱乡里女娃们谁没有?”
“我说的是开襟短款羊毛衫,妹子要穿了比城里女孩更好看。”生财说。
“真的吗?”凤琴问,
“当然是真的。”生财回答。
隔着墙传来刘老汉的咳嗽声,生财装着没听见还想往下说。一回头见小妹燕燕站在在门口:“哥,几个外村的人等你修电视呢。”
“知道了。”生财起身走了。
凤琴和燕燕寒暄了一阵,运程就来了。运程坐在小凳子上,燕燕知趣的走了。燕燕心想:凤琴真有福气,遇到这么好的女婿,以后,自己如果能找到像运程这样的男朋友该有多好啊!
运程换了件白衬衫,筒在藏蓝色裤子里,穿着他娘做的布鞋,刚洗过的头发蓬松的遮盖了左鬓角,酷酷的、帅帅的、双手合拢埋在两腿之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凤琴没话找话:“今天好帅啊!”
“帅吗?”
“真帅!”
“我这件毛衣好看不?”
“好看。”
凤琴心里想:“土八路没见过世面,还是生财有眼光。”可又一想,生财常往城里跑,见多识广,精明的很,善良单纯的运程整天围着几亩地转,连几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更不会哄人高兴。每次见面都是自己唱独角戏,虽说定了娃娃亲,从未听到运程对自己说过一句甜蜜话,这次还是凤琴先开口:“你喜欢我吗?”
运程红着脸轻声说:“喜欢。”
凤琴故意说:“啥?没听见!”运程腼腆地重复了一句。
“喜欢我啥呢?”
“啥都喜欢!”
运程的脸一下子红到脖跟。凤琴 “噗嗤”一下笑了,顺势推了一把,运程跌了个勾子墩。凤琴笑地更厉害了,运程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时下起小雨,凤琴让运程来自己“闺房”坐坐。“闺房”不大,却也温馨,浅蓝色条纹床单,白底兰花薄被,墙上镜框镶着娘抱她的照片。紧挨着床边一张柜子上摆着花瓶,花瓶里插着野菊花和毛毛草。小时候娘带凤琴玩,路边长得都是毛毛草和野菊花,娘揪来一把毛毛草编织成许多小动物,摘下野菊花插在女儿发间。每当野菊花盛开的时候摘回来插入瓶中,仿佛嗅到娘的味道。一阵风儿掀开窗帘,吹动了花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屋子里出奇的静,静的只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凤琴深情地望着运程,运程心被融化了,刚想把凤琴揽于怀中,刘老汉“吭吭”地咳嗽声,一声接一声强烈,运程像惊弓之鸟慌忙地离开了。
秋日,茂盛梧桐树叶子,给清净的院落带来阴凉,知了在不知疲倦地叫着。凤琴坐在小凳子上磕着瓜子。生财进了小院殷勤地叫了声“琴妹子,看我带什么来了?”说着从黑塑料袋里取出一件衣服,一件水红色开间短款羊毛衫,非常耀眼。
凤琴问:“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哥送给妹子的。”
“不收钱我就不要。”凤琴推辞。
“妹子,你忘了,你家杏子我白吃了十几年没给过一分钱,这件衣服就算还你的杏钱。”
放下毛衫起身告别,凤琴刚把生财送出门,一阵龙卷风夹杂着尘土迎面扑来,凤琴不由倒退一步,用手护住了自己的眼睛,生财乘机在凤琴脸蛋上吻了一下,一种从未有感觉流遍全身,使她半晌没回过神来……
星期天,凤琴穿上生财送给他的水红色开襟羊毛衫,配以黑色的微型喇叭裤,脚蹬一双高跟鞋,两条粗长的辫子垂在屁股蛋上,修长的小腿,纤细的腰身,简直美不可言。运程一脸不悦地劈头就问:“衣服哪来的?”
凤琴毫无隐瞒:“生财送的。”
“你咋能收他的衣服?”生财抱怨道。
“我愿意你管不着。”话一出口,凤琴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做事欠缺,说话伤人,伤害了运程的自尊心。可话已说出去无法收回。她希望他吃醋,恨她、骂她,甚至抽她,然后再去找生财理论。
那料想运程谁都不怨,竟然俩手交替抽打自己耳光,然后抱着头圪蹴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流眼泪。
凤琴心碎了:面前这个人,还是曾经的运程吗?
记得刚上小学那阵子,在去学校的路上,调皮同桌铁蛋偷偷在她后面猛地一拽辫子,她“哎呀”一声仰面朝天倒在路上,运程见状不容分说一拳打得铁蛋鼻青脸肿两眼冒花,从那以后,再没人敢欺负凤琴了。
以前运程的勇猛劲哪儿去了,如今咋成了个窝囊废。
运程回到家里蒙头就睡,娘揭开被脚,见儿子眼角泪痕未干,吃了一惊:“儿这咋啦?”儿子不语。娘心疼地抹着眼泪:“要急死娘呀!”
运程见娘伤心,才把发生的事叙说了一遍,娘一听急了,未过门的媳妇收了别的男人礼物,心里咯噔了一下,慌忙去找凤琴她大。她大听了运程娘的叙述,双眼圆睁,顺手操起笤帚,冲进闺女房子劈头就打。凤琴蹲在墙角不躲、不闪、不哭、不叫、任凭笤帚雨点似落在头上身上。她大越打越来气。
运程见娘没回来,找到凤琴家,一看是娘惹下了事,“咚”一声跪倒在地:“叔!要打就打我,怪我没本事。”凤琴大这才住手,捶胸顿足:“我咋养了这不争气的东西,把我的老脸丢尽了!”。
凤琴在床上躺了几天,运程端茶倒水,天天来陪她,娘也过来好生伺候。凤琴脸上始终没出现过笑容。
生财偷偷跑来也探望一次凤琴。几天不见,凤琴瘦了,眼窝深陷,脸色灰暗,像变了个人似得,就难过的对凤琴说:“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不怪你,你以后别再来了。” 凤琴泪如雨下。
村里像摇了铃一样,都说生财和凤琴好上了,运程的婚事告吹了。
唾沫星子能淹死人。背地里大家都戳生财的脊梁骨,生财不得不离开村子,在电子城租了摊点,经营他的老本行。
生财是无辜的,是她害得他流落他乡。三个月没有生财的消息,心里很纠结,步行近十五里路去电子城,想找生财述说心中的苦闷,问了几个人,才找到了生财的摊位。可惜的是,摊位前的生财只顾埋头工作,根本没觉察到凤琴到来。凤琴站了一会儿,默默地离开了。
刘老汉和王婶商量,尽快把娃们婚事办了,免得再节外生枝。
生财从电子城回来参加完哥哥的婚礼,在凤琴家门楼转悠了几次不敢进去。凤琴知道生财回村了,也不敢贸然去找他。坐在家里的凤琴,心里乱极了,脑子里一会儿是运程,一会儿是生财。运程勤劳善良,不善言辞,在一起无话可说,无趣无聊。生财脑子活,能说会道,和生财在一起,轻松愉快,无话不谈。
如果随了大、随了婶的心愿,自己要委屈一辈子。
如果追求自己的幸福,退了这门婚事伤害的就是两家人的心。
想到那深情一个吻,心智就乱了,情不自禁地去门外张望,希望变成了失望,就在她失落、绝望、转身回屋的瞬间,忽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一回头正是自己苦苦等候的生财,俩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凤琴和生财挽着胳膊消失在夜幕中。
后来,听说她俩去了深圳。
鬼使神差,最后运程和生财的妹妹燕燕结了百年之好。

(责任编辑  张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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