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品」席止戈|大蛛儿
作者简介
大蛛儿
成都寓居的房间是一座旧楼,但宽敞。
夏日的某天我斜躺在小床,望着窗外已挂青果的桔子树惆怅着……
偶抬头,然看到南墙顶角上攀附着一只“大块头性灵”一一一大蛛儿。惊心之余,我静静地凝视看它:它那硕大的块头更衬托出此性灵的狰狞……
久而久之,每日不论我中午回去小憩,还是夏日下班天还明快,我都会先斜躺在小床上用目光先找到它,而它几乎每天都动也不动地攀附着南墙顶上的那个位置,我感觉它也在凝视着我……
某日我在心里对它说:您这体型应该相当于人类八十岁的年纪了吧?哈哈,而且您不会织网肯定和我一样都是个老儿!、慢慢地我心里也对它充满敬意:它享受孤独中的修行,看不出一点喜怒哀乐,每天几乎一动不动在打座修禅,那真是神仙才能做到的活儿。我对它说,人间一本书上有写:“喜欢孤独的人,不是神仙就是魔鬼!”……我今年病的不轻,几次我仰视着这神仙,想问它:“疴恙可愈乎?”它总是无言,表情狰狞还是铁冷般的狰狞………它是在明白地告诉我:大道自然!
天凉了下来,一天天地冷了。终于平日见不到它了,我思附:它是顺天道,闭关蛰伏,等待下个春天的到来……
谁知惊喜,前数日中午煮好了粥,待我从冰箱中取出腌菜,暮然回首:老神仙却贴附在靠近小饭锅的壁上!我惊呼:“您老神仙也怕冷呀?!”我把饭锅往它那边推了推,但也不敢靠它太近。我对它说:“莫怪我!我怕您神仙拉屎掉入我食中,况且我又不知您那贵物是灵丹妙药还是毒物”?
凝视着它,一丝丝怜悯油然生出,我想对它说:待我回乡时带你一起走,供您衣食,给您和暖。转念、我惨淡笑了:我有什么权利带您走呢?您又不是我的宠物,您是伟大的自然界的一个独立的个体生命,您可能才是这间陋室真正的主人。何况庄子也说:“子非鱼,安知鱼不乐乎?”……
大概老神仙知道了我的心思,待我餐毕它不见了,想必又回到它的仙人洞去了。
感谢老神仙对我的眷顾!
责任编辑:杨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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