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大讲堂】 第六讲 散文要讲究结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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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讲 散文要讲究结构布局

主讲人 张宝树

上一讲我们讲了散文的五种“线索”：一是感情线索，二是游踪线索，三是题眼线索，四是“物”为线索，五是“我”为线索。由于散文的线索的多种多样，散文的结构布局也变得五彩缤纷。了解了散文线索之后，我们再来讲讲散文的结构布局的问题。

根据我多年的创作体验，我把散文的结构布局大体分为以下几种类型：

第一、纵式结构，也叫竖式结构，即按时间先后的顺序写人记事。大凡回忆性的叙事散文，特别是在回忆自身经历的时候，往往釆用纵式结构来谋篇。比如朱自清的名篇《背影》（选自《中华百年百篇经典散文》第94页，作家出版社2004年2月版），就是纵式结构。开头两段写作者“我”“从北京到徐州，跟父亲回家奔丧”的情形，然后主要篇幅是写在南京父亲亲自去车站为作者送行的情景，结尾则是作者回忆有关父亲的近况和到了北京读父亲来信后的悲怆心绪。作品主体部分第 3、4、5三个自然段就是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来记叙的。第3自然段先写“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熟识的茶房陪去车站，并“再三嘱咐”过；后又写父亲“终于不放心”，“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车站；第4自然段是写“进了车站”，父亲“照看行李”，为小费跟脚夫“讲价钱”和“送我上车”，给我拣定座位，并多方叮嘱的情形。第4自然段就主要写那一段父亲翻过车站内月台往返为儿子买来橘子的感人场景了。如果再加上开头段回家奔丧和结尾段读父亲来信的情节，全文就都是一贯到底的纵式结构了。

第二、横式结构，也叫并列式。比如作者为了表现一个主题，记叙了三个场景、三件事或者三个人物，而这三个不同的场景、事件、人物，彼此之间并无太多的联系，也不是同一时间、地点发生的或见到的。只是因为作者表达的需要，才在精心选材之后将它们统一安排在同一篇章之中，以便从不同的角度来表现作者预先构思好了的中心意思。比如冰心的散文短章《笑》，就是横式结构的。作者将三个不同人物的“笑”组织在同一个篇章之中：一是古道旁“抱着花，赤着脚，向我微微的笑”的小孩子；二是乡间茅舍“倚着门儿，抱着花儿，向我微微的笑”的老妇人；三是同样“抱着花儿，扬着翅，向着我微 微的笑”的安琪儿（天使）。这三个“笑”的画面组合在一起，表达了作者对人间爱的微笑的渴望、向往与赞美。这就是一篇横式结构的散文。冰心还有一篇题名为《谈生命》（选自《精读 文萃》第58页，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10月版）的散文,文情并茂，理趣盎然。开头一句“我不敢说生命是什么，我只能说生命像什么”领起了全文之后，作家便从两个方面歌咏“生命”那辗转、曲折、惊险而又壮丽的旅程：一是“生命像向东流的一江春水”，二是“生命又像一棵小树”。这就是典型的横式结构。

第三、网式结构。这是指散文作者从表现主题需要出发，向古今中外、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展开联想，围绕中心将作品内部的层次辐射开去，呈现一种网状的结构形式，从而使散文作品获得一种自由奔放、五彩缤纷的神釆与气韵。著名散文家秦牧上个世纪60年代写的《社稷坛抒情》就属此类网式结构。作者在北京中山公园社稷坛上漫步，他让自己的思绪尽情地在历史的天国里飞翔，由古代帝王在五色土社稷坛上祭天写到诗人屈原深沉的歌吟；又从地壳的成因写到历史上劳动人民的艰辛；进而又联想到古代“五行”学说的产生以及“五行说”与五色、五音、五种化学元素的关联；然后又想到四分五裂的过去和天下一统的今天。上接天文，下至地理，上有帝王，下至百姓，自古至今，从物质到理念，不管写到哪儿，都没离开“五色土”的社稷坛。围绕“社稷坛”，作品的结构布局呈现着一种网式发散的结构层次。

第四、递进式结构，或叫剥笋式、层入式。作品一层深似一层，层层开掘，步步升华，由表及里，由浅入深，叙事抒情,表情达意，议论说理，最后完成写人记事抒情说理的作品。我在上一讲谈到散文“线索”时，曾举了杨朔的《荔枝蜜》一篇散文，我说这就是以感情变化为线索的递进式的结构布局。这篇散文写的是蜜蜂，是作者在近距离的接触中不断加深对蜜蜂的理解和认识，一步比一步深入地表现蜜蜂的品质与精神，最后才升华了对蜜蜂本质特征的认识。

以上对于结构布局的解说与分析，连同上一讲关于“线索”的讲解，都同属于散文的谋篇问题。无论是安排线索，还是安排结构，都是学写散文必须修炼的功夫。在谋篇这个大题目里,还有一些关于开头、结尾、过渡与照应的话题尚待以后进一步探讨。

主讲人简介

张宝树，1942年7月20日生，男，汉族，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作家》（纪实）签约作家、河北省散文学会常务理事、天津散文研究会名誉会长、《散文福地》杂志主编。

1986年5月26日《人民日报》“大地”副刊发表处女作《觅春》，从此开始文学之旅，先后发表作品数百篇，200余万字。结集出版的作品有：《中国现代寓言赏析》，散文集《生命的辉煌》、《走近真实》、《幸福在彼岸》、《张宝树散文精选》，报告文学集《寸草春晖——来自教育的报告》，文化随笔集《造神史话》等。代表作品和获奖作品有：《雁北魂》收入《中国游记年选》，《口琴声声》入选《当代散文选萃》，《生命的辉煌》获全国“红玫瑰”散文大赛优秀奖，《感情的香味》获全国“人间真情”征文大赛一等奖, 《生命之旅》获天津市第四届“文化杯”散文一等奖，《爱的天平》获天津市第五届“文化杯”报告文学一等奖，散文集《走近真实》获天津市第十一届“文化杯”最佳散文集奖，《这个女人让我心静》获河北省散文名作一等奖，报告文学集《寸草春晖》荣获由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主办的报告文学大型征文一等奖。

1986年与著名作家袁鹰合作主编《当代中年作家散文选》（31万字，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发行），1992、1994年先后主编“中国当代美术家”传记文学丛书两部《耗牛、骆驼、雄鹰》和《一 代宗师——林风眠》（共计48万字，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发行），2000年与著名学者、作家林非合作主编“大视野”散文随笔丛书12部（170多万字，天津社科院出版社出版发行），2002 年主编“鲁迅年”文学丛书5部（88万多字，远方出版社出版）, 2010、2011年先后主编老年人散文集《为自己鼓掌》和《心灵盛宴》，计60万字。

1995年郑重入选《中国文艺家传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0年入选《世界华人文学艺术界名人录》《中国专家大辞典》，2001年入选《中国当代文化艺术名人》（作家出版社），2006年入选《中国艺术家宝典》，2010年8月荣获“国家最高当代文化名人”荣誉称号，2011-2012年曾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多种文化荣誉称号。

本期微刊管理团队

责编：陈彩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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