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抱朴子·外篇》卷36交际4直谅多闻非请非托

葛洪《抱朴子·篇》卷36交际4直谅多闻非请非托

题文诗:

由兹论之,交彼遇虽,得达不贵;之而误,

如荫朽树,之被笮也.彼尚不能,自止颠蹶,

安能救我,之碎首哉.大丈夫之,自得其乐,

超然外物,其于庸人,迫不获已,与之形接,

虽以千计,犹蚤虱之,积乎衣而,赘疣攒体.

失之虽万,犹飞尘之,去嵩岱也,如邓林之,

堕朽条耳.,有之为益,无之觉损?

朋友也者,必取乎,直谅多闻,拾遗斥谬,

生无请言,死无托辞,终始一契,寒暑不渝.

然而此人,良未易得,,默语殊途,

憎爱异心,盛合衰离,见利忘信.处今璧犹,

禽鱼结侣,冰炭同器,欲其久合,安可得哉.

父子天性,好恶宜钧,子政子骏,平论异隔;

面别心殊,其来尚矣.总而混之,不亦难哉.

世俗之人,交不论志,逐名趋势,热来冷去;

见过不改,视迷不救;有利独专,而不相分;

有害苟免,而不相恤;或事便则,先取不让,

值机会则,卖彼安此.凡如是则,有不如无.

【原文】由兹论之,则交彼而遇者,虽得达不足贵;芘之而误者,譬如荫朽树之被笮也。彼尚不能自止其颠蹶,亦安能救我之碎首哉!吾闻大丈夫之自得而外物者,其于庸人也,盖逼迫不获已而与之形接,虽以千计,犹蚤虱之积乎衣,而赘疣之攒乎体也。失之虽以万数,犹飞尘之去嵩岱,邓林之堕朽条耳。岂以有之为益,无之觉损乎?

【译文】从这一点来说,那么和他们交往而遇到了机会,即使能够腾达也不值得宝贵;受到人家庇护而误了前程,就像在朽烂的树下乘凉被砸着。那些人自己尚且不能避免跌倒,又怎么能解救我们被打碎脑袋呢!我听说大丈夫自得其乐超然物外,他们对于平庸的人,大概只在迫不得己的时候才与他们接触,这样的人即使数以千计,就像衣服里积攒的跳蚤虱子,身体上长得很多的瘊子一样。失掉他们即使数以万计,就像嵩山、泰山吹走了一些尘土,邓林中坠落了几根朽枝一样。怎么会认为有他们就有好处,没有他们就觉得有损失呢?

【原文】且夫朋友也者,必取乎直谅多闻,拾遗斥谬,生无请言,死无托辞,终始一契,寒暑不渝者。然而此人良未易得,而或默语殊途,或憎爱异心,或盛合衰离,或见利忘信。其处今也,璧犹禽鱼之结侣,冰炭之同器,欲其久合,安可得哉!夫父子天性,好恶宜钧,而子政子骏,平论异隔;南山伯奇,辩讼有无。面别心殊,其来尚矣。总而混之,不亦难哉!

【译文】况且所谓朋友,一定要取他们正直诚信见闻广博,能补正过失指斥谬误,活着的时候不请对方通关节,死的时候没有托付的私事,从始至终完全相合,无论冷热都不改变。然而这种人实在不容易得到,有的在隐逸和出仕上路途不同,有的在僧恶和喜爱上想法有别;有的隆盛时相合衰微时离开,有的见到利益就忘记信义。他们在今天共处,就像鸟和鱼结为伴侣,冰和炭火放在一个器皿里,想要他们长久地相合,怎么可能呢!父子之间有天然的血缘关系,喜好和厌恶应该是相同的,但刘向和刘欲父子,平时议论问题就意见不同。表面和内心都有很大差别,这种情况由来已久。混在一起笼统言之,不也太难了吗!

【原文】世俗之人,交不论志,逐名趋势,热来冷去;见过不改,视迷不救;有利则独专而不相分,有害则苟免而不相恤;或事便则先取而不让,值机会则卖彼以安此。凡如是,则有不如无也。

【译文】世俗的人,交朋友不论思想,只是追逐名声趋附权势,权势隆盛就来,权势衰落就离开;见到过失不帮助改正,见到迷惑不帮助补救;有利益独自占有不分给别人,有危害苟且求免不救助对方;或者事有便利就先去占取并不谦让,到关键时候就出卖对方以求自己安全。凡是这样的朋友,那么有还不如没有。

【原文】天下不为尽不中交也,率于为益者寡而生累者众。知人之明,上圣所难。而欲力厉近才,短于鉴物者,务广其交,又欲使悉得,可与经夷险而不易情,历危苦而相负荷者,吾未见其可多得也。虽搜琬琰于培蝼之上,索鸾凤乎鹪鹩之巢,未为难也。吾亦岂敢谓蓝田之阳,丹穴之中,为无此物哉!亦直言其稀已矣。

【译文】天下的人并不是都不适宜交往,大体上能带来好处的少而带来麻烦的多。透彻地了解人,对于至圣来说都是困难的事。而想要努力磨炼才成就的短近之才,缺乏鉴别事物能力的人,致力于广泛地交往,又要让他交往的人都恰当,可以和他们经历平地险途都不改变感情,遇上危难困苦还能互相分担,我没看出他们能找到很多。即使是到小土丘上去搜求美玉,到鹪鹩的巢中去寻找鸾凤,也都不算难了。我又怎么敢说蓝田的阳坡、丹穴当中没有这些东西呢!也只是说它很稀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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