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卡夫卡—本雅明
本雅明致阿多诺:第19封信[圣·瑞莫(SAN REMO),1935年1月7日]亲爱的威森巴登(Wiesengrund)先生想着你现在应该返回了,我这就回复你12月17日的长信。令我不无惶恐的是,你的信是如此有分量,而且直接命中了问题的核心,以至于让我觉得通过书信的形式已不易把它说清楚了。在这里,我首先要感谢你对我的著作所给予的强烈兴趣,这再次让我感到莫大的快乐。你的信我不仅读了,而且已经做了研究;因为它需要逐字逐句琢磨。由于你如此准确地把握了我的意图,因而,你针对我创作中出现的偏离所做的建议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尤其是你认为我写的拱廊街不够突出这一部分对我很有启发;在划时代的世界分期以及遗忘进程方面,你的提醒同样别具深意。至于别的,如你对“实验的倾向”所持的异议我无疑是赞同的,你对无声电影所做的独特观察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你强调的对“狗的研究”这一事实证明是有益的暗示。也许这一点正好是卡夫卡这部作品在我长期研究过程中向我呈现出来的唯一陌生面孔。我还意识到我已不能确定在这一点上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到的,对此我已经和菲丽丝塔说了好多,你的来信证实了我这种期待。既然第一和第三这两部分已经出版了,修订起来也很容易;当然,最终能否出版还无从得知,萧肯(Schocken)是否会以增订版的形式出版此书也不确定。现在我所能说的就是,这次修订将主要影响到第四部分,这部分的题目是“桑科·潘萨”,我把重点放在了这儿,因而这部分十分重要,也许是无比重要,但是还不曾征求像萧肯和你这样的读者的意见。迄今为止,布莱希特是曾对这部作品公开发表看法的人士之一;因此,至关重要的是,一种悦耳的意象已经环绕了它,我希望从中获得收益。我计划将这些反映临时收集起来,但是我尚未考虑如何最终将它们在原文的基础上加以突出。这些意见以“意象即象征”这个关系为中心,在这方面,我相信我已经抓住了其中的矛盾之处,即卡夫卡的著作与其说是以一种“寓言即小说”的对立模式写成的,不如说这实质上取决他独特的思维方式。我十分赞成你说的思维的重要性,关于卡夫卡小说形式的一个更为精确的定义目前还是不存在的,要想做到这一点只有沿着间接迂回的路径才有可能完成。我希望在我们下次见面之前就这些问题中的部分问题进行讨论,这次当然已经不可能了。关于博尔赫斯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