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让我跟叔公学弹棉花
母亲让我跟叔公学弹棉花
前不久在网上翻阅,读了马未都先生的博文《弹棉花—往事之二十一》,脑海里突然呈现出母亲五十年前让我跟叔公学弹棉花的场景(叔公是我祖父的徒弟)。
亲戚归亲戚、徒弟就得从最苦最累的活开始干,戴着口罩,腰间绑着一根绳子,背后插着一根长长的木弓,在一个大的木板上均匀地铺好去过棉籽的棉花,开始最吃力的活——弹棉花,用大木锤频频敲击弦弓,使板上棉花渐趋疏松,然后将棉絮的两面用红白纱线纵横布成网状,以固定棉絮,这是最难的,用木弓上的钩子分别钩住不同颜色的丝线,来回在棉花上组成密密实实、红白两色的经线纬线,还得在雪白的棉絮上勾勒出各种不同花的图案,那可是个技术含量高既要美学能力又要细致和耐心的活,最后用很重的木制圆盘压磨,光滑圆盘在上面来回碾压直到棉花板实平整,一床棉被就这样做成了。
马未都笔下的弹棉花是那么的有诗情画意和依依不舍,可我却是不一样的感受,弹棉花这种古老手艺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难受,记忆中它是那么的摧残人的身心健康,许多人因此得了痨病和肺结核甚至肺癌,这种落后的原始生产方式已经被时代发展所淘汰。
当今、还会有多少人盖那又重又板的厚棉被?取而代之的是品种繁多、色彩斑斓的各种各样的羊毛被、羽绒被、丝棉被,即使生产棉被我想现在的环境和机器也都先进得多了。
说到棉被,它有个缺点,时间盖久了就会变硬,板结,盖在身上既不舒服也不暖和,简单治理的办法是趁着冬季的暖阳,拿到室外太阳晒晒,晚上闻着晒了一天的棉被发出的太阳味----
读了马老的博客,勾起了我对祖父的思念,引起我对他那种困苦而艰辛的弹棉岁月的敬意,祖父的敬业精神是值得我好好汲取的,遗憾的是我没能坚持下来。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今天、就以此文献给我的祖父,奉上我深深的怀念与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