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花美冠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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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娘种的花——用园土种的。

老娘种花有个特点,特能开——就像开玩笑一样;无论什么花都很愿意在她的小院里绽放,或许这就是花草对待善良之人的态度吧!

老娘种花不拘小节,无论你怎么教她“要用树皮”、“要用牛粪”,它都一律不理,只是默默的在地上挖一堆僵硬的泥土敲碎就把花塞进去。

我曾不止一次的断言“这样种花是要挂的”,结果真的挂了——挂了一树娇艳、披红挂彩洋洋得意。自以为多少懂点种花之道的我,只好不再评论。这些花太能打“专家”的脸了,一点面子也不给。

紫花美冠兰那时是初见,在此之前虽有听闻但并没有见过实物。

初次注意到它大约是在三月份,春茶季伊始;较真的老娘在卖力的簸茶,说是晒茶收茶的过程中会有些碎末,要除掉。

其实簸出来的只有少量碎末,大多还是好的;只是任性的老娘不让捡拾地上的,只要落了地就都扫了倒进了花盆里——是的,老娘家的花都被好茶埋着,有茶相拥或许也是兰花开得好的原因,但是不是真的如此倒没有考证过。

往花盆里看时见到了一个漂亮的小花芽,由于那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兰,又不想错过了花期,就每隔几天跑一次。

一直从黄豆粒大小跑到花开,跨过了真个春茶季。花盆里也层层叠叠的铺了一层又一层的茶叶。花也层层叠叠的将花苞摞上高处,开得不慌不忙。

也许是染了太多的茶香,兰也就懒得再为自己安排多余的香,只是把颜色调得很漂亮。粉嘟嘟的,再缀些黄,然后摆出一副飞鸟俯冲的模样。

我喜欢兰是不去追问究竟更喜欢什么兰的,喜欢了也就喜欢了,并没去找寻过正式的理由。况且我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但更找不到借口去不喜欢。

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能见到兰花盛开是种运气。毫无疑问,我的运气总是不错的。虽在深山不曾相遇,却能在花盆里一睹芳容也是幸运。

我要做的就是记住每份好运带给我的每一份不同的相遇,这些都将成为生命中不可多得的唯一——过去了就只能存在于记忆里的唯一。

花开了就无法再回到花蕾,人长大也无法再复来一次童年;每一朵花都要尽可能将最美的那一幕留在路过的时间里,那是它的青春、也是交给人们的一份答卷。

当然,它们不在乎人们用什么样的目光来省视这样来之不易的绽放,它们只在意能交给下一个季节些什么东西。

或种荚、或只是光秃了了的一根来过的枯茎。到了这个时候,留下的到底是什么又还有什么关系?人们的评论又能改变什么?

绽放的时间里做个最美的自己,开心的绽放、开心的落去,认真的拥有过是最美、失去时也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了。

如若珍惜,最不被看好的园土也能开出最美的自己;如若放弃,再好的土壤也只能是空了的盆里还依稀些枯萎的枝叶而已。

生命本就来来去去,除了记忆哪里还有什么停留?好运在堆积也在失去,相遇过便是拥有,收在了心里的,谁也拿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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