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纪事60年 六十八、李专家给了定心丸
六十八、李专家给了定心丸
2004年9月2日 星期四 晴
下午6:00左右，在李坚等大夫的陪同下，李美琳专家来到了杰杰的床边。（此前，李坚大夫向我介绍了有关情况。他说：李教授60多岁了，擅长脑血管病，是我们北医三院的权威。她的工作非常忙，很少出诊，我向她请教了几次。为了郭杰，她同意到病室来看看郭杰的情况。）李专家仔细地看了杰杰的影像，详细地检查了杰杰的思维和反射等情况——比下午3:00左右李大夫的检查更全面更细致。在检查过程中，杰杰能够配合李专家进行各项检查，我暗暗高兴。大约半个小时后，她对杰杰也是对我们说：“情况还好。小伙子，不要担心，安心养病。”看到杰杰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 一种高兴的表情，尽管不是那么明显。李专家停顿了片刻，望着我和从军嘱咐道：“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要增加营养，多喝水。但是，不能吃辛辣食物。”然后，她与李坚等大夫离开了病床，我送到病室门外的走廊里并且再次表示了谢意。
病室里有人说：能够请到李专家来，是不简单的，她的出诊费至少100元。
我说：权威的话一言九鼎，她给了我们定心丸，用钱也值了。
晚饭时，邻床的李夫人把从家里拿来的水饺给了杰杰一碗，我和从军表示感谢。我们把水饺慢慢地喂给杰杰，看到他吃完了，我们都感到高兴。稍后，李夫人对我们说：郭杰喜欢吃，我明天多煮上一碗。我和从军表示感谢。
20:30左右，在电话亭去电赵老师。我介绍了郭杰的基本情况后，谈到了为郭杰请假一个月的想法，她说请假需要医院的诊断证明等情况。最后，赵老师说：让郭杰安心养病，学校会保留他的学籍的。
22:00左右，杰杰开始打点滴。从军睡在外面走廊东头的一张空床上，我睡在杰杰床边的地平上（垫了同学们从杰杰寝室里拿来的被窝），以利于照料他。
2004年9月3日 星期五 阵雨、多云间晴
早6:30左右，点滴结束。（夜间，我多次看了看打点滴的情况，倒了两次尿壶。）用温水为杰杰擦了脸之后，从军买来一碗小米粥，我们喂给杰杰。在喂粥的过程中，遵医嘱“多与他说说话”，于是我安慰杰杰：不要着急，安心养病，过不了几天就会好起来的。人的一生免不了生病，生了病治好了就没有事了。思想上要开朗一些，凡事要从好的方面去想，心平气和、情绪稳定，以乐观的态度对待疾病，这样才有利于早日恢复健康。
尽管杰杰没有言语，但是我相信他听懂了我的话。喂了半碗米粥，他不吃了；从军削了苹果，他只是吃了一小半。
【注：8月27日至9月1 日，同学们送来了一些水果。前几天，杰杰处于昏迷状态不能进食，我和从军的心情不好也不想吃东西，只好劝同学们吃了一部分。现在，香蕉、葡萄等水果腐烂了一部分，只好扔进了垃圾桶。】
8:30左右，杰杰开始打点滴。
10:00左右，经医生允许，把床摇起来让杰杰靠着。稍后，他给郑吴杰发短信（我们在病室内偷偷地把手机充了电，也是出于无奈），说是关于话费充值问题。尽管他的手指不灵活，但毕竟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我暗暗高兴！
与杰杰谈到了请假的问题，我说请假一个月，他只是微微地“嗯”了一声。而后，我到电话亭去电苏老师谈及请假的相关问题，她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你等一下，我去找个老师来给你讲一下。”稍后，一位女老师拿起电话问到了有关情况，我谈及请假的相关问题后，她说：“请假条写给研究生院。家长可以代写，但必须由学生本人签名。请假条在星期一，也就是入学报到之前交给苏老师，以便于办理相关手续。请假的时间期限，最好在开学的半个月之内，不然就要办理休学手续。另外，请假条写好以后，还要带上主治医生出具的诊断证明。”向她表示了谢意，付了话费后随即向医生办公室走去。向主治医生张大夫说明了情况，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是让郭杰休学一年为好。你想一想，如果让郭杰带病上学，他的学习难以跟上去而且有害身心健康，到那时后悔不及了。何况，郭杰能否在本月出院，也不好说。”在我的要求下，他出具了“证明书”。
北大第三医院
诊断证明书 病案号：4400435
姓名：郭杰 性别：男 年龄：23 科别：神经内科
于2004-8-31收至我病房，诊为颅内病变待查，中枢神经感染的可能性大。
特此证明
医师：张新宇（盖章） 04.9.3
住院部盖章：（ 诊断证明书一式两份，住院部留存一份。）
中餐，喂给杰杰大约二两米饭和三个肉圆子以后，他望着我，似乎还要吃肉圆子，我说：“只能少吃多餐，否则就不利于消化。过一会儿，再吃一点水果。”他睁着双眼依然望着我，片刻之后“嗯”了一声，闭着眼睛靠在了床上。他不能多说话，我也不言语了。
下午3:00，我的头疼、腰疼及血尿、小腹坠胀不适，向从军说明了情况之后，到花园的树荫下用报纸铺在水泥地面上睡下了。
当我醒来时，路灯已经亮了，赶紧向病房走去。
22:30左右，点滴结束。倒了尿壶之后，看见从军蜷缩在外边走廊东头的空床上，愧意涌上心头……
2004年9月4日 星期六 晴
早约6:30，用温水为杰杰擦了脸。（夜间，我起来倒了两次尿壶，每次的尿量较多。）
早餐，喂给杰杰小米粥。而后，他靠在床上听收音机。
大约8:30，从军用杰杰的手机接听后，说是新庭从广州打来电话问及杰杰的情况。（新庭送郭琦到广州上大学）
从军在医院外面的摊点上买来了中餐，我们喂给杰杰米饭和烧鱼、卤牛肉。（暂时未在医院的食堂里买饭和菜。因为，据说食堂的菜品种不多并且价格较贵，味口也不大好。再者，医生嘱咐要增加营养 ，我当然不能马虎。）杰杰把二两米饭吃光了，却很少吃菜，问及原因，他说：“鱼，蛮辣。牛肉，难得嚼。”这些日子，第一次听到他比较连贯地说出了八个字，我喜在心头！于是，我说：“等一会儿吃水果。晚餐，换其它合味口的菜。”他同意。
下午4:30左右，杰杰醒了，我征求请假一个月的意见，他同意。稍后，我说也要作好休学一年的思想准备，他即说：“不休学！”他的语气坚定，我也未言语。我理解他的心情，在昏迷之中，他说“理想的歌要唱”、“我要上学”等等，我现在能说什么呢？只惟愿他早日出院啊！至于是否休学，要看他的病情，要听医生的意见。
喂给杰杰香蕉、苹果少许。而后，他听了一会儿收音机，又短时看了报纸。（这两天，我买了北京晚报等报纸。）
下午5:30左右，徐光、陈婧等几个同学来到病房。他们与杰杰闲聊时，杰杰因为头部疼痛而极少说话。送同学们上电梯时，我谈及请假一个月的话题，他们都认为休学一年为好，我只好说看情况再作决定。
晚餐，喂给杰杰米饭、烧鱼块和蔬菜（油麦菜等）。见他吃得有滋有味，我和从军高兴地笑了。
21：30左右，点滴结束——上午10：00左右开始打点滴。
2004年9月5日 星期日 晴、多云
凌晨12：30——2:30左右， 杰杰打点滴。（此后，每天这个时间都要打点滴，白天也是。有关情况，尽量不重复记录。）
上午8:30左右，爱民、爱军、五州和小乔到病房，他们在病床前向杰杰问及有关问题，杰杰因为头部疼痛没有言语，我向他们作了简短介绍。在电梯休息间，我向他们介绍了有关情况，并向他们表示感谢。【他们四人乘坐火车到医院，看望了杰杰，我和从军心存感激。他们在距北医三院不远处找了一个旅店，因为住宿费较贵，四人只好住在地下室的一个房间里。在北京的四天里，他们游览了天安门、八达岭长城等处，9月9日上了返程的火车。】
大约22:00，杰杰拉掉了增氧管，我问及原因，他说感到不适。向值班的女护士说明了情况，她说无大碍。（8月31日晚上，在神经外科病房开始用了增氧管。）
2004年9月6日 星期一 阵雨、晴
上午9:00左右，在请教了李坚大夫有关问题后，将草拟的“请假条”给杰杰念了一遍，他同意。然后，重新抄录，准备下午托付徐光交给苏老师。考虑到开学了，同学们都要用钱，我已经去电徐光，告诉他下午付还同学们垫付的9000多元。（8月27日晚上，李文龙同学说“同学们垫付了9000多元”。）
请假条
研究生院领导：
我突然身患重病，于8月26日晚上住进了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至今仍然住院治疗（主治医生出具了“诊断证明书”），不能按时入学，特此请假一个月，敬请领导批准。 此致
敬礼
计算机系 郭杰
2004年9月6日
杰杰签名后，我安慰他：“现在安心治病，不要担心上学的事情。如果恢复得不好，就要休学一年。”他即刻说：“不休学！” 我理解他的心情，没有再言语，让他靠在床上听收音机。
下午大约1:00，一位中年女士来看望11床的李XX。她得知郭杰的情况后，说道：哎呀，脑炎厉害呀！北京钢铁学院的一个儿子伢，他是我们的街坊，也是研究生，夏季期末考试之前在一块草地边上复习功课，被蚊子叮咬了；起初没在意，后来病得厉害了才去医院，诊断是脑炎，医生说拖延了治疗的时间……现在，那个伢成了傻子，可惜呀……郭杰得到了及时有效的治疗，加上现在的医学发达，完全可以治得好，一定治得好的，别担心。
我向中年女士表示了谢意后，在心里说：杰杰患病之前，他给家里打电话说患了感冒并且在寝室里很少点蚊香。看来，蚊子是罪魁祸首，今后要注意啊！
下午1:40左右，用“开塞露”为杰杰通大便。这次的便量比上次多了一点，大便依然呈黑色、坨状且奇臭。
稍后，喂给杰杰苹果，他却自己拿着吃。他拿苹果的姿势不大自然，但毕竟能够拿住了，我和从军感到高兴。
查体温，36.6度——上午36.5度，前两天均为37.4度。
3：00左右， 徐光、陈婧到病室。接着，医生通知我们送杰杰去做核磁。我请教了李坚大夫，他说做核磁有利于郭杰做腰穿。
4:30左右，把“请假条”和“诊断证明书”交给了徐光和陈婧，托付他们交给苏老师。付还同学们垫付的9000多元，收徐光的“费用清单”，并且再次向他们表示感谢。稍后，王勇到病房，与杰杰聊及有关话题，杰杰因为头部疼痛而极少言语，我与王勇聊及有关话题。（王勇是永安堡人，在北京邮电大学读研，今天到学校办好了入学报到手续。）
下午5:30左右，徐光和陈婧离开病房时，风雨交加。我叫他们等一会儿，他们却坚持回学校，我只好送到一楼大门口，望着他们在风雨中的背影（徐光带了自动伞），我在心里说：杰杰出院以后，一定要在餐馆里包几桌酒席，以此向同学们和老师们表示感谢。如果没有老师们和同学们的关心和照顾，杰杰的后果不堪设想啊！
晚餐，喂给杰杰米饭、白菜和猪肝。菜，与中餐不同。
下午7:00左右，爱民、爱军、五州和小乔到病房，我们聊及有关话题。（与他们聊及的有关内容，这里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