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秋:大年初二蒸包子

辛丑牛年大年初二,又一次凭着记忆和网搜实践了一次蒸包子,结果又一次失败了。再一次用实践证明,蒸包子也是一门艺术,需要不断的实践。

上一次蒸包子是在五个月前,母亲手术出院了,因为母亲有糖尿病,超市里很多的补品都不能吃,想着包些五仁包子送去,结果馅儿没调好,也未放碱,包子看着还可以,吃起来如同嚼蜡。

这个春节响应国家和孩子学校的号召——就地过年。这个年也是孩子长到十二岁以来第一次没有回老家,没能回老家的孩子问,能否蒸些奶奶那样的大肉粉条包子。

为了满足孩子的愿望,我再一次下定决心,牺牲一天时间,再蒸一次包子,借鉴上一次的失败经验,这次网搜多少面搭配多少碱,为了不出差错,碱和面都是定量称过的。

上午发面,面倒是发得很旺盛,用孩子的话说——面都快发成气球了。吃过中午饭,开始揉面,撒入称量好的碱面,为了让碱面融入,一遍一遍的揉面团。

孩子也很积极,一是知道我的胳膊不好,二是包他喜欢吃的大肉包子,洗手主动请求帮忙揉面。孩子帮忙,拳头,巴掌一齐上,为了更带劲,跳起来轮着拳头咂着,一番功夫让我想起我小时候看街头杂耍的样子,只能偷偷地在心里笑着。

几番捶打之下,厚圆的面团像剁好的肉馅一样薄,我再揉捏在一起,他再继续以悟空三打白骨精的决心继续捶打,直到碱均匀融入面团为止。

剩下的都是我的事情了。我把面搓成细长的条,再剁成大小均匀的小剂子,每个小剂子再揉成小圆团,然后再用擀面杖擀薄周边,最后再放馅儿包。

小的时候,母亲年年都蒸包子。家里人多,蒸的也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分工,我负责把小剂子揉成小圆团,父亲负责把周边擀薄,母亲和姐姐负责包,妹妹负责烧火,哥哥负责打杂。包包子像车间的流水线一样,从我这里流转到父亲那里,再从父亲那里流转到母亲和姐姐那里,再从她们手上塑造成打着翘褶子的小包子。

大冬天,一家人挤在烟熏得黝黑的灶房里,其乐融融,整整一天谁也不觉得无趣。五六个人围着一张大案板,一边忙碌着,一边拉着邻里的家常,或者相互开着玩笑,或者比着谁的哪个包子包得最好看。

为了能有自己的成果,我会快快地揉完面前的面团,争取点时间包一个,母亲也会指导我怎么包,但是,毕竟练习的太少了。

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包包子,少了往昔的那些热闹。

孩子的包子包好后,上锅蒸起来,老公负责定时。时间到后,他准时揭锅,我在旁边祈祷了一瞬,等到看到包子,眼里和心里还是失望透了。

老公开玩笑说,一看就是在娘家没好好干过活,现在才开始练手。理亏也不能反驳,我默默地笑着接受。

孩子一听包子蒸好了,飞奔进厨房,看到金黄的包子,失望地说:“奶奶包的不是这样子的。”爸爸赶快打圆场:“你尝一个试试,和奶奶包的味道是一样的。”

让我感到安慰的是,晚上孩子竟然吃了四个包子,一边吃着,一边说:“味道还是挺香的。” 想起他在我今天包包子之前说的那句话——妈妈,这次千万别包五仁包子。看来这次的大肉包子比上次的五仁包子要有进步。上次的五仁包子孩子一个都没吃完。

晚上,老公,儿子,茶几上的一盆包子,刚好三点一线,老公告诉儿子,要感谢妈妈今天的付出,爸爸给你还弄不出来包子呢。

我也在反省,印象和实践完全是两回事,越是到了这个年龄,越是想把那些年母亲的手艺都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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