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村巨变》外一章 董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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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散文《小村巨变》
  董凯
  那年秋天,我正在写字台前赶写一篇稿子。
  忽然,外面有人喊:"大哥,你家来客人了!"我应声走到门外,一看是我妹夫。我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把他迎进屋里。喝着茶水,抽着香烟。随后,他便拉开了话匣子:″大哥,你说我来盘锦多次了,可以说轻车熟路。
  下了火车,就可乘高升小客,过了高家的双绕河桥,心里就犯了核计,头几年,路东是一片菜园子,如今却是大厦林立?我赶忙大声喊:″乘务员,这是开往高升方向的小客吗?″女乘务员肯定地回答我:″没错!″车过盘山林场,我又站起身来,把头探到车窗外。邻座的同志拉我坐下:″你是外地人吧?这是210省级公路,也是向海大道的未端,直达省城沈阳,途经陈家,你没有坐错车。″
  到了陈家站点,我下了车。
  路两边,稻浪翻涌,随风轻拂。稻田里的大风车不停地旋转,路北小楼林立……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时候,一辆小轿车冲我开过来。司机摇下车窗玻璃,很有礼貌地说:″同志,打车吗?你去哪?"″我说:"去四家村4组老戴家!″″那你上车吧!″
  我们哥俩,又续上了茶水。妹夫余兴未消,他又接着说:″上次来时,我也打了出租车。到了路口时,我说往左车去!″司机说:″实在对不起,下边是土道,天刚下完雨,这车走不了,你还是下车吧!"
  我脱掉了布鞋,挽起了裤角儿,踏着泥泞的小路走进家门。如今,笔直平坦的柏油路面,两侧绿树成荫,路北农户的柴草垛、垃圾坑都没了踪影,这变化太大了。哥俩正谈在兴头,儿子招呼吃饭了。我们应了一声。妹夫说:"也没看到抱柴禾,把饭菜就做好了!″我拉起妹夫的手:"走,咱俩到厨房去看一下,你就知道了。″西墙南北走向装饰,底层是橱柜,上层是冰箱,油烟机、燃气灶。
  我告诉他:"北墙上挂着壁挂炉,到了冬天,开关一按,室内的暖气热了,炕也热了,现在不烧煤,全用天燃气。″妹夫听后。十分高兴地说:″大哥,现在的农村和城里差不多,农民太幸福了!″
  餐桌上,几杯白酒下肚,浓烈的酒精,打开了我们交流的闸门。我说:″国家的宜居乡村建设,全国是统一的。你们那里有啥变化?"″我们那里也有变化,把原来的草苫子,换成了彩钢板。″″我在新闻中看到了,黑龙江是全国机械化的示范省。″我一提到机械化,他的思路更宽了,话题更多了。他对我说:″我们村成立了机械化合作社、生产资料购销合作社、10几户村民为一组,耕种300一一400亩地。统一购买生产资料,统一播种,统一管理,秋收时各家单收,费用按土地面积分摊。听了妹夫的一席话,我说:"你们省在农业机械化上走在了前面,成了国家的示点。″
  第二天,吃完了早饭,我和他漫步在柏油路上。
  当他看到眼前古香古色的木质长廊时,他对我说:″大哥,要逛公园啊?"我说:"那二层小楼是村委会。″″噢,太漂亮了!″″走,咱俩到长廊里转一圈儿!″我们二人从东面台阶走进长廊。两侧一大排长椅,整齐划一的宣传图板……这时,妹夫拿出手机,从不同角度″咔嚓,咔嚓″拍照留念。
  走到南端的凉亭里,看到几个年轻人正在打篮球,他们你追我赶,汗流满面,玩得不亦乐乎。
  走出长廊,妹夫问我:″大哥,西南角上,那个长方形的东西是什么?"我说:″城里人叫大屏幕,我们称它小电影。"
  在农村,这是一块宣传阵地。每逢节假日、群众集会,都要通过大屏幕播放新闻、文艺节目、宣传典型。
  在大院西侧,排列着各种健身器材。每天都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来这里活动。
  西面的文化墙上,悬挂着一块块的红色宣传板。有文字介绍,有摄影图片,真实地记录了全村各个行业的先进典型。
  他走了一圈儿后,站在村委会的办公楼前,仰望了许久许久……他感慨地说:″一个农村的村部,能把大院铺上沥青,在我们的家乡,连想都不敢想。″
  我们二人走进办公室。在一楼走廊东侧的综合办公室,西墙上,有一大型电视屏幕,柜台上放着平板电脑,复印机,电子打印机,墙东北角,还有一台立式空调。看完后,我们走在走廊时,他对我说:″你们村办公用品现代化,长我们村那可强多了。″
  二楼的《支部生活》之家,是我们参观的最后一站。
  走进《支部生活之家》,我发现妹夫的两眼茫然四顾,似乎不够用了。尤其是对棚顶的观察更为用心。″大哥,你看那顶灯都装在暗孔里,射出的光线柔和不剌眼,蜂窝式设计,多角度照射,多棱式工艺让灯光与色调和谐,给人以舒适感。″妹夫,你还真挺内行!"我夸赞地说了一句。随后,他开始翻阅书柜里的图书。当他走到《支部生活》展区,一本本小刊物,一份份手抄稿,把他吸引住了。
  随后,他拿出手机开始拍照,想留作永久的回忆……
  一个小村,电台有声,电视有影,报上有名……
  那可直叫″窗户眼儿吹喇叭一一名声在外。″现在,不仅在我们盘锦,在省里都有名了。
  ″小刊物,大乾坤。″″党建的文明窗口。″这都是领导给予的高度赞誉。
  现在,盘锦市盘山县四家子村,在党建的引领下,带领全体党员人民群众,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在小康路上!
  2.散文《雅兰花》
  董凯
  老场长温格尔,祖居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退休前是一名伐木工人,号称″老把式″。
  他对我说:"大兴安岭是全国最大的林业基地,也是动植物栖息的乐园。
  天上飞的山鸡、飞龙,地下跑的獐狍、野鹿,餐桌上的美味儿猴头、鸡腿菇,充满了山野趣味。还有一种奇妙的雅兰花,青枝绿叶的花骨朵儿,绒嘟嘟、鼓溜溜,嫩红初露,含情欲诉,花蕾绽放……告诉人们:春天又来到了深山老林。
  五月初,一个雨后的早晨,温格尔开着四轮车拉着我,沿着防火公路,径直向北……我的眼前呈现出莽莽苍苍,一望无际的山岭。他对我说:″这就是原始老林大兴安岭。″随后,他拉着我的手,急步走向落叶松林。
  我仰起头,那松树的枝枝叶叶,好像织成的绿色大网,暖阳从枝叶的缝隙射进的光线,变成金色的光环,前后移动着。
  这时,温格尔像发现了宝贝一样,对我大声喊:″你快过来呀!″他用手指着地上的一片嫣红,对我说:″这就是大兴安岭独有的雅兰花。″″太美啦!″我惊讶地说。这种花,一进了五月门儿,便竟相盛开,山里人叫它″五月红″。
  我举目远眺:那一簇簇、一片片、一朵朵的雅兰花,好像一场春雨过后,一夜之间全都吐蕊绽开了,那生机勃勃的气势让人心神震撼……那花大朵大朵的,猩红猩红的,精致优美,艳红欲滴,这种血色的炽热,让我看花了眼。
  雅兰花,表达的是轰轰烈烈的美丽,抒发的是亲亲密密的芬芳,寄情的是忽忽闪闪的欢快。
  每年″五一″小长假,城里的市民,周围的农户,都来赶赴花会。登山、赏花、观鸟、踏青……那些日子,坡头沟喜气洋洋,溪水间流淌着笑语欢歌……
  雅兰花,是鄂伦春族人最喜爱的花。因为它在咋暖还寒时盛开,不惧冰雪严寒,具有我们鄂伦春人的性格。
  据上了年纪的老人讲:几百年前,我们的一个部落,移居到大兴安岭深处,安身在雅兰丛生的地方。
  那时,用的是桦树皮做的盆碗,没有锅,就把石头烧热后,放进木桶里煮水。冬天,穿着用兽筋缝制的皮衣。在艰难困苦中,鄂伦春族人,像雅兰花那样生存,顽强勇敢,无畏自由,生命像雅兰那样火热。
  时近中午,我和温格尔席地而坐。这时,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然后递给我。我打开一看,那上面写得密密麻麻,记载了好多陈年往事。上面的一首诗,引起了我的注意:"花女生春韵/山翁梦醒时/林间挥彩袂/岭上染霞霓。在我的记忆里,这好像是北魏时期,一位官员写的。温格尔说,他歌颂了雅兰花,赞美了它刚烈的性格。看了以后,很是欣赏,所以,才记了下来。
  我们的祖辈人,居住在深山老林。雅兰花叶可以生吃,甜淡微酸,清痰止咳,花可当茶,爽身生暖。最主要的,还是让人观赏。
  雅兰花的那种野性,美仑美奂,醉情绕梦,激情壮志,回味无穷。
  当我们将要走出大兴安岭的时候,转过身来,向山坡上望去:那一片片的雅兰花,像燃烧的烈火,热血奔涌,滚滚流淌,生机盎然,壮观至极。
  在那片雅兰花丛里,有一座墓碑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脚步轻轻地走过去……墓碑的前面,用条石铺就,四周用理石围起。墓碑由碑坐、碑身两部分组成,大约3米多高。碑座的正面,刻着″浩气长存″4个鲜红大字,背面刻着雅兰花图案。碑身正面镌刻着″谢雅兰烈士之墓″,背面刻着谢雅兰同志的生平简介:谢雅兰同志,25岁,毕业于哈尔滨农学院,在读研究生,带着基因重组课题,自愿申请到大兴安岭林业局,从事实地实验项目,速生落叶松新品种专利己获批准。在韩家园子森林大火中,为救人英勇牺牲。
  碑文的左下角,刻着谢雅兰的一篇日记:
  我爱红色,因为太阳的底色是红色,它用全部的光和热,养育了宇宙间的万物:国旗是红色的,它如黑暗中的明灯,指引革命人的前程。五月红的山花是红色的,它在严寒中绽放,像一团燃烧的火,红得连成片,她顽强拼搏的性格,是我学习的榜样。
  根据谢雅兰同志,爱五月红的遗愿,以及她的先进事迹,市委做出决定:为纪念谢雅兰,学习谢雅兰,将五月红更名为雅兰花。
  今天,雅兰花红遍了山上山下,红遍了山里山外,也红遍了大兴安岭的春天!
  2021.2.12.13.2分于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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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董凯.笔名:恺悦.网名:山巅白雪.祖籍:内蒙古通辽,现居辽宁盘锦.1955年出生,中共党员,大学学历,1993年毕业于河北文学院.中国乡土诗协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乡土诗人,中国乡村作家,盘锦市作家协会会员,盘锦市诗词学会会员,盘锦市儿童文学学会会员,盘锦市民间艺术家协会会员,盘锦市音乐家协会会员,盘锦市电影家协会会员,2018届新时代中国故事高研班学员,盘山县作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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